人群纷纷向金龙头去求证的目光。
近百道火辣眼神的注视下,这位在南城叱咤风云的金龙大哥,面色登时蜡黄。片刻不到,又由黄转白。最后那个脸色,都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柳胜用同样的眼神望向金龙,“不知金龙大哥?”
“认赌服输,这钱我给。”金龙大手一挥,颇有些当冤大头的气度。
身旁的水蛇腰美女和冷莲俏脸都僵住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呐!忆芯这个小哑巴,可真够狠的。
宝总激动的一拍巴掌,指着蒙古包老板说,“好!既然如此,老板你千万别客气,就给咱们酒店全体宾客来个最高待遇。什么?龙虾鲍鱼捡贵的上,我们金龙大哥有的是钱…”
此言一出,全场沸腾。那些跟金龙不熟的外来宾客,全跟着宝总一起拍巴掌。
吃便宜,谁不乐意?
金龙用手术刀般的眼神盯着宝总。后者嘴角儿早就扯开了,拉着大姚又跑到篝火前跳舞。
场内被他的气氛感染,加之有冤大头买单,纷纷加入了宝总的乱舞行列。
一时间,这草原上的蒙古包酒店热闹空前。
…
蒙古包,忆芯的大套房门口。
高管和员工们齐刷刷的站成一排,紧紧的跟在忆芯身后。
忆芯无奈的回过头,“都早点休息吧。等明天打马印过后,咱们再跟柳仙好好谈谈。”
人事部长带头喊了一声,“是,小夫人。”
“是,小夫人。”高管和员工们同时应道。生怕蒙古包外的人忽视他们的存在,高管们喊声洪亮震天。
忆芯没回话,只是唇角弯起,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
高管们对着她微微颔首算是还礼。
进入套房,雨溪忙命令桥儿去打盆热水。
忆芯身体踉跄了一下,雨溪赶忙扶住她的胳膊,“小夫人,您没事儿吧?”
忆芯摆了摆手,转身坐在大床上。
雨溪打开忆芯的拳头,她的掌心已是一片殷红。
打水的桥儿回来,见到这一幕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雨溪洗了手,又拿出纱布给忆芯清理伤口。
她搭弦的八根手指,勒出了一条整齐的血痕。
雨溪鼻子一酸,“小夫人,要教训那个人渣,打发我去就好。您何苦脏了自己的手?”
忆芯叹了口气,“这场合我必须出面。柳仙在那看着呢,我不能给程家人丢脸。”
桥儿小手动了动,想牵起忆芯的手安慰她。但他挣扎了半天,就是不敢迈出这一步。
“宝总和忆尘也是公司里的大官,他们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连个忙都不帮。”桥儿怒道。
雨溪呸了一声,“他们两个不给小夫人添乱就不错了。”
桥儿有些情绪,“我这就打电话向峰总告状。”
忆芯磕了磕扇子,“都给我消停点。”
桥儿见忆芯面露怒容,吓得赶忙低下头。
雨溪用纱布包好忆芯的手,回头对着桥儿说,“好了,你去门外守着吧。有事儿我叫你。”
桥儿迟疑了片刻,向门口走去。
雨溪凑到忆芯领口,给胸前的伤口也换了纱布。
“雨溪,你会骑马吗?”忆芯。
雨溪明白忆芯的意思。明天打马印,如果能套住“雪龙驹,”那在“顺族”里说句话、可谓一呼百应。
就连那个圆滑的柳仙,也定会给几分面子。到时候再去谈价格,应该能多几分把握。
“我会骑马。但要降服雪龙驹,我没有把握。”虽然那神驹已经70岁了,但听蒙古包老板透露的信息,它应该不是个善茬。雨溪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这句话恰好被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桥儿听见了。他暗暗攥了攥拳头,转身退了出去。
忆芯叹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带队谈生意。如果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股东和疤爷那帮人免不了一番刁难。
忆芯丢点面子倒没什么,可那个大峰总……
想想就头疼。忆芯每次着急上火胃病准犯,感觉到上腹传来的疼痛,忆芯黛眉皱的更深了。
“小夫人……”雨溪。
忆芯长长地吐了口气,“我睡一会儿。”
表达完意思,忆芯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
恍惚间,忆芯迷迷糊糊的从混沌中醒来。
室内只开了一盏台灯。自己的眼镜不翼而飞,昏黄灯光下,一道熟悉的轮廓、稳稳的抓着自己的小手。
感受到指尖的温度,忆芯唇角勾起。
“峰总,是你吗?”
那道轮廓温柔撩开她额前的发丝,“还不舒服吗?”
忆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胃疼当时就好了一半,“没事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模糊的轮廓顿了顿,心疼的望着她说,“我一会儿还得回去。”
忆芯躺在床上,眸子里有晶莹的泪花翻滚。
“别哭。我明天就过来接你。”模糊的轮廓说。
忆芯攥紧他的大手,不合时宜的又怼了一句,“那你半夜瞎折腾什么?”
那道轮廓被噎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将一串红色的玛瑙小链儿,系在忆芯光洁的脚踝上,“记住我跟你说的,多做事,少说话。”
忆芯艰难的坐起身,眨着呆萌的大眼睛想看清他的表情。
模糊的轮廓回避了她的眼神,只是深深的将忆芯拥入怀中。他的骨骼很硬,浓浓的情感,像潮水一样将她包围。
“好好休息。咱们明天见。”
丢下这句话,模糊的轮廓不舍得松开忆芯。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灯光的边缘,
忆芯猛的起身想要抓住他。就在这时,周围的空间骤然明亮。
耀眼的光让人炫目。忆芯闭上双眸,再次睁开时,见到雨溪正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奇怪的是,雨溪身边还多了个70多岁的老头。老头儿长胡须须,此刻正捏着忆芯的“脉”,一脸愁容。
“这是谁呀?”忆芯。
“小夫人不记得了?刚才您疼晕过去了。这里离县城太远,雪又大,我只好找了位当地的老医生。”雨溪为忆芯戴上眼镜解释道。
“刚才峰总可来过?”忆芯紧张的问。
雨溪摇头,“不知道啊?”
“桥儿呢?”忆芯。
“我回来就没见到他人。打电话也不接,真是太不负责任了。”雨溪说。
忆芯叹息,想是自己思郎过度做了美梦。可低头一看,自己脚踝上真多了一件精致的玛瑙脚链。
‘桥儿,难道刚才抱自己的人是他?’忆芯沉下眼眸。
可想了半天又觉得不可能。桥儿跟峰总的身形相差很大。再说,他也没这个胆子。
“小夫人,有什么问题吗?”雨溪问。
忆芯摇头,还是没把刚才的事儿说出去。
雨溪抓起忆芯的手,“小夫人身体可好些了?”
忆芯摸了摸自己的上腹,那里还是疼的要命。
“小夫人,您这上腹疼痛多久了?”长胡子老头摸完了脉,皱了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