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宝妆没听清楚,反问了一遍。
风驰身子一抖:公子说话,这人在走神?
“我要去趟白莺山。”某人再次说道。
他好脾气,没有因为宝妆没听清楚而生气。
风驰身子再次一抖:那个看他一眼就要挖人眼珠子,没听懂话就要割人耳朵的公子,你确定你是我家公子嘛?
宝妆这回听明白了,这人在跟自己说他要去白莺山。
他为什么要跟自己报告他的行踪?
宝妆没想太多,嗯了一声,听到只当没听到。
不过,想了想,为了表示合作愉快,她还是随口说了一声:“一路平安。”
那当然要平安了,这么大的老板,她还要他延年益寿、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呢!
傅思衡动了动嘴,想要问句什么,后来觉得不好,摸摸鼻子,呵呵笑了两声,起了声:“走了!”
风驰脚步一个踉跄:不对,他家公子莫不是被人调换了。
前日公子就说他要走,让自己收拾东西,马车也备好了,这一路上要用的东西都备好了,说是前日出发的,前日没走成,说是昨日走;昨日说是有事,在厢房里头喝了一天的茶,昨日也没走成,说是今日走;今日果真走成了。
只是,这跟陆公子碰个面算是咋回事?
难不成,主子等了陆公子三日?见到陆公子才走?
傅思衡踏上马车,对着风驰说了一句话:“三日内赶到白莺山。”
风驰差点没从马车上掉下去。
康阳县距离白莺山有五日的功夫,三日就赶到?
风驰不敢掉下去,爬起来还要费时间的,如今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了。
马车缓缓地出了康阳县城,等到了郊外,那空阔的大路上,风驰一扬马鞭,在空中打了个响亮的鞭花,大喊一声驾,马车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三天的功夫,公子你是想我死还是想马死?不想我伺候了直接说。
风驰呜咽无语,连痛苦的时间都没有。
三日后仓仓皇皇地到了白莺山的时候,听到了公子跟白莺山里正的说话,他心里头冒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公子说:“收到里正的来信的时候,本该马上就来的,无奈在县城有些事情耽搁了两日,来的有些匆忙。”
里正忙道:“公子已经来的够快了,从康阳县到白莺山也要五日的功夫,刚刚好!”
风驰还没来得及痛苦就被抓去巡山去了,不对啊,公子那两天啥事都没干啊!净喝茶了呀。
不过,疑惑归疑惑,听了里正的描述之后,风吃力吗正经起来。
白莺山出大事了!
宝妆看茶庄里头的伙计泡了一壶茶,跟自己泡的味道差不多之后,这才下楼了。
四尔茶庄的掌柜的见宝妆下楼了,亲热地打了声招呼:“陆公子来了!”
看着眼前蓄着胡须,年纪五十岁上下,一脸慈祥的老人家,宝妆拱手尊敬地喊了一声:“福伯。”
田福抚着胡须笑道:“又给公子泡茶啊?如今公子可喜欢喝你泡的茶了,经常赞不绝口呢!”
宝妆疑惑地说道:“公子不在啊!”
田福脸上的笑僵硬了下:公子不在?什么时候的事,许是今日出去浪去了。
到了中午,四尔茶庄安静了下来,二喜酒楼那边开始沸腾了。
田福正拨弄着算盘子,算今日半天的账册,就见电掣从楼上下来,田福马上叫住了他:“你还不赶快去给公子拿饭,饿着公子又要骂你了!”
电掣凝眉,奇怪地说道:“公子不在!”
“不在?公子又去哪里浪……不对,又去哪里处理事务去了?”田福很认真地问道。
“白莺山!”电掣话少。
田福再次耐着性子问:“哦,公子啥时候走啊?风驰给公子准备好了东西没?”
“已经走了!”
算盘子“咔嗒”一下,田福欲无泪:娘的,算错了,白算了。
“公子咋不说一声?”田福心里头好苦,好歹公子我也是跟你了几十年的老人了,我这么关心你,你这么冷漠,好吗?
“说了。”
“你和风驰是公子的身边人,当然知道了,我的意思是说,公子要走,怎么也不跟其他人说一声。”
其他人,指的是我,是我啊。田福老头心里头呐喊着。
电掣指了指门口,刚出去的宝妆说道:“公子说了。”
电掣怕自己这句话让田福不明白,又多加了一句话:“跟陆公子说了。”
“哦,好的!”田福脸上堆满了笑,心中已经哭的没了声。
想他跟了公子大半辈子了,公子要离开,怎么就不能跟他说一声呢?
自己还不如那个陆公子。
哎。
人老了,不得人疼了。哪里比的上那些小年轻,公子喜欢啊。
电掣在四尔茶庄的几日,就听到算盘子拨的噼里啪啦地响。福伯一脸的愤懑,像是充满了心事。
宝妆来到闵记布行门口,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门可罗雀。旁边的且听风吟还关门歇业了。
宝妆问一旁的开店铺的老伯:“老伯,那且听风吟怎么不卖东西啦?”
老伯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了,几天前门就关啦,说是那位周小姐最近正在家潜心学习,说是一个月之后,一定会给大家不一样的惊喜。”
惊喜?是惊吓吧。一个月后周宜凝拿的出东西来?
宝妆笑了笑:“那大伯,我想买帕子,听说且听风吟的好,那他们没了,您知道哪里还有合适的地方吗?”
“知道知道,谁不知道如今绣芫楼有一位叫云梦的绣娘绣艺精湛,绣出来的帕子比且听风吟的好看多了呢,你快去买吧,那里的帕子,你肯定喜欢。”
宝妆道了声谢,施施然离开去了绣芫楼。
她就知道,绣芫楼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云梦的名头,总有一日,会让整个康阳县的人都趋之若鹜。而那个周宜凝嘛,那就让她蹦跶几天呗,半个月后啊……
期待看好戏咯。
有了一个这么强劲的对手,周宜凝想要再霸占宝清的成果,那是不可能了。
闵氏和宜凝最近叫苦连天,枫院被禁足,他们也被禁足,老太太这回下了狠心了,不让任何人往枫院去半步,就连送饭菜的人,也只能把饭菜打个包,远远地扔了就跑,绝对不多靠近枫院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