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苏璎毫不留情地把咸猪手拍开,“你想做什么?!”
瞪着他,澄清的瞳孔都是戒备和警告。
“咳咳。”被这样看着,凌赟也是少有的尴尬,心里反思自己的行为,一切都归咎于受伤神智不清。
“爱上不上,痛死你算了。”暖呼呼地躺下盖上被子。
几个呼吸后,身后传来动静,苏璎着急着起身,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你又要干什么?”
生气!怎么那么多事啊!本来不想理他,闹得非得她主动说话。
“睡觉啊。”凌赟理所应当道,语气还夹着疑惑。
“这是我的被子。”苏璎护着,不想给。
“天这么黑,林子这么阴冷潮湿,我身上这么多伤口,身子这么虚弱,没有被子会被冻死的。”
一口一个“这么”,堵得她肝疼,“那、那你……”
实在不想说出一起睡的话,好像自己主动认输一样,但是,就一床被子,一床垫子!
“你身上脏。”苏璎咽着口水没良心地道。
下一会儿,凌赟摇身一变,身上干干净净,连额头上的碎发都被收拾上去,整齐干净。
“你这么厉害,直接变张床出来不就好了。”清尘诀都能用了,那就是没有大事了。
安生再次躺下,顺便警告道:“不准过来。”
眯着眼睛看着凌赟一身黑色布衣,因为贴身,让他看上去又高又瘦,苍白的脸色更添了几分柔弱。
平时看着挺强壮的呀。心里嘟囔一句,闭上眼睛就睡。
“嗷!”
熊小弟一身怒吼,苏璎睁开眼睛,“弄死他们!”
棕色的身影高兴滴往外跑,苏璎看着,心里突然有种养了熊孩子的感觉。
还有点欢愉是闹哪样?
第二天,悦耳的鸟叫声将苏璎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
视线触及树底下的某人,抱手靠着树干,细看浓密的睫毛凝结着点点水雾,鼻尖发红。
这人就这样睡了一夜?真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回事。
又一想,自己咸菜萝卜淡淡操心命。
他身上还有伤,昨夜他满身是血的模样,心里升起愧疚。
不会冻坏了吧?
心地情绪复杂,努努嘴,轻声上前盖在他身上。
想了想,往林子里去,醒了有些饿。
凌赟在她离开的同时睁开眼睛,带着笑意看看远处的背影。
拉拉身上的被子,真暖和,带着苏璎的温度,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就是现在把人惹急了,怎么哄才是最重要的。
“主子。”
近似痴汉的表情早已收敛,淡漠高贵,“让良秋先带人回去。”
“凌一如何?”
“昏迷不醒。”地上的紫衣人道。
“带回去,给玉管家。”
“是。”
做了个石锅,滤出淡水,现在烧了喝的,接着把蘑菇鸡肉放下锅里煮,这山上还有木耳,苏璎打算吃好之后,全部摘了放在识海里,还有蘑菇。
“真香,没想到小东西的厨艺也不错,不光会吃,还会做。”
“呵呵——”
给自己盛了一碗,就简单的放了一点盐巴,原汁原味的美味,浑身都暖了。
“孤的呢?”凌赟找了找,好像没有他的份。
“没有。”
“孤也饿。”说话就说话,一个大男人撒娇是犯规的。
对凌赟的委屈视而不见,轻描淡写地回答,“哦。”
“孤也想喝汤。”
“哦。”
“……”
“给我喝一碗。”
“没了。”苏璎看着他的眼睛道。
凌赟眉头跳了跳,无奈地指着石锅里的汤汁,“那是什么?”
“我的。”
“你吃的完吗?!”凌赟委屈地控诉。
“吃的。”
“……”
凌赟: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哈哈,难得看见他憋屈的模样。
怪不得大魔王喜欢欺负她,原来逗人这么爽!呸,她是因为打击了仇人才爽的,和满肚子黑水的大魔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靳王殿下被刺杀,坠入茫茫大海,渺无音信。
消息传到金都,皇帝震怒,太子着急,亲自立即和楚国交涉,望楚国出手帮忙。
洛阳城城主与州府才知道,凌赟的身份,杨城主庆幸自己没有直接派人刺杀,看皇帝这么大的动作,闹得沸沸扬扬。
要是他有一丁点心思,现在估计就被抓入大牢,听候发落,若是被小人从中作梗,被扒一层皮都是小事。
“走吧。”凌赟看苏璎吃完,脸上垂涎的神情不加掩饰,要不是她一直念着凌赟做的“好事”,就被他的苦肉计给骗了。
“要走你自己走。”
身上有伤,一夜没睡好,也没有吃东西,凌赟如今,就像是大病的人,虚弱可怕。
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的时候还晃了晃。
“乖~别闹脾气了。”
怀柔政策没用!抱手,“哦!”
说完就转身,谁管你啊,她的木耳和蘑菇还没找摘完呢。
“你跟着我做什么?”苏璎生气,身子虚弱还跑,没看见石锅剩下的汤底吗?
气死了,平时不是鬼主意多多,现在怎么不多说两句了,说不定她就把剩下的赏他了。
“我怕你跑了。”小媳妇一样的委屈。
苏璎心里一股无名火,人家的身体,管那么多做什么。
忿忿地把往之前采木耳的地方去,她悠哉悠哉地扫荡一圈,才从山林出来。
苏璎是想要再做点什么,就听到一声闷响,干枯枝干被压碎的声音。
这人晕倒了。
着急地看过去,不小心碰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滚烫得可怕,发烧了。
“早就说了让你摸药,现在伤口发炎了吧,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不,还要连带上我。”
食指戳了戳脸蛋,苏璎起身把熊小弟喊出来,送他们到最近的人群居住地。
坐在路边等着来往的车辆,打算打上一程。
“该死!就这样算了吗?”良秋气愤地捶了一下船栏,上次他们收到信号就带着人赶过去。
却被州府大人以调查青龙帮,需要他们回去录口供的缘由拦住,还碰巧要带着人去巡逻,他们根本不能反抗。
他不会相信这么巧。
“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良秋提着剑跳下船,“在上次停下的地方等我一晚上。”
州府衙门,良秋换上衙兵的衣服,抬着一个花盆跟着队列。
路过州府的房间时候,闪身进去。
“你是何人!”州府惊问,看见来人表情不对,张口就要喊人。
“是你爷爷!”良秋顶着一张陌生脸,蒙住州府的嘴,朝他身下踢了好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