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手刀把他劈晕,“便宜你了!”
盯着州府的胡子想了想,从小腿的靴子拿出匕首,开始他的刮胡须大业。
……
“哒哒~”官道上传来急而不乱的马蹄声。
“这位小姐需要帮忙吗?”
搭着好心人的马车,苏璎顺利的来到楚国的国都临安。
楚国的国度干干净净,就连路边的几个乞丐都五官清晰,没有污渍。
医馆的药香浓郁,坐堂的大夫打着盹。“大夫,醒醒啊!”
大夫很专业,麻利地上药抓药煎药。
“大夫,你这生意不大好啊?”
大夫穿着灰色的布衣,拿着小称在配药。
“临安城里的人家生活不错,安居乐业,医馆也没啥生意,也就偶尔抓些头疼脑热的。”
药很管用,晚上的时候,凌赟就醒过来了。
两人在一间宅子住下来,二进的宅子,门口挂着莫府。
“你什么时候买的宅子?”
“前几天。”
“前几天?你早就计划着来临安了?!”她怎么不知道。
“走吧,带你出去玩。”凌赟换上暗黑色的长袍,正在铜镜面前束发,苏璎想到自己买的玉簪。
“喏,路边随便买的,送你了。”苏璎故意说得轻描淡写,随手放在他的面前。
凌赟的眼眸发亮,温声问,“你挑的?”
苏璎第一次送异性礼物,还是当面送,脸上止不住地发热,耳坠都变得通红通红。
凌赟嘴角上扬,温热的玉簪,仿佛是她残留的温度。
“帮孤束发。”凌赟眉眼温柔,苏璎突然拒绝不了,都忘了自己在生气。
女子白皙的手指在这段时间如同纤葱,一改小肉手变得纤细修长,在他的墨发中穿梭,黑与白相得益彰。
凌赟盯着铜镜中的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脑海中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圆鼓鼓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往上扬,带着天生无意识的媚意,眉黛如山,秋水剪瞳,笑如百花盛开,动如风摆杨柳。
“小东西,长得真漂亮。”凌赟真诚地说。
把玉簪插入头发中,苏璎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大魔王的调笑,但是脸上的笑容卖出她内心的欢愉。
铜镜中,影影绰绰,黑色长袍的男子,玉面挺拔,为他绾发的女子娇俏灵动。
凌赟站起身,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别动,孤来帮你绾发。”
大魔王给自己绾发?不知道为什么苏璎觉得周围的空气暧昧让人发热,他们这样互相绾发,就像是新婚夫妇。
为自己的想法脸红。
“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小夫妻?”语气缱绻缠绵。
苏璎根本抵挡不住,嘴角扬着,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客气,“谁和你是夫妻,你想得美!”
“你就是孤的小妻子。”温柔而字字清晰。
美瞳睁大,想要转头被人用手按住,“别动。”
他正给她编头呢,自己明明白白已经长高了,脚掌能碰到地上,为什么感觉有些飘。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铜镜照的人不清晰,苏璎看不清大魔王的表情,心里痒痒,忍不住放出神识。
凌赟自然注意到了小东西不安分的眼神,没想到她下一会儿就闭上眼睛。
今天让她累着了,待会得早点回来。
突然表明心意是个意外,如此温馨的场面,让他想起父王和母妃恩爱缠绵的美好,那时候若无意外,两人相互帮忙绾发。
父亲还会给母亲描眉上妆,以前认为自己不会爱人,如今,他明白了父亲的感受,心底冒出同样的冲动。
想着这些的凌赟眼神温柔宠溺,身上那股情意浓浓,全被苏璎看见了。
现在全身都在飘,如同在一片白云上,荡啊荡啊。
“日后孤为了上妆。”
想法很美好,但是苏璎有些不敢赌大魔王是直男的可能性。
“不许拒绝。”凌赟不满地捏着她的小鼻子,不就是上妆吗,他还学不会?
被凌赟拉着手坐上马车,苏璎才回神,想要挣扎,却拉不出来。
“松开。”苏璎撅嘴,那有人表白像他那样的。
“不!”凌赟笑呵呵地拒绝。
在苏璎的眼中就是小人得志,就是得意。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啊!”苏璎略施小计把手抽出来。
凌赟不生气,细水长流,慢慢来,他不急。
苏璎没有想到,凌赟会面见楚国的国君,褚尚。
“贤侄倒是自在了,孤被你皇伯伯和太子殿下逼的头疼。”
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是没人能看出他脸上有一点不情愿。
“凌赟麻烦皇叔了。”凌赟话不多,但是苏璎能感受到他对楚国国君的感情。
“说吧。你想干什么,声势造得那么大。”
凌赟笑,“皇叔这就冤枉我了,这声势可不是我造的。”
他传回去的消息是他沉海下落不明,玉怀瑾按他要求送上金,但是大张旗鼓进行外交交涉的是凌国皇帝,把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也不是他。
凌赟和苏璎离开,褚尚背手看着龙案沉思,阴郁的表情与在他们面前的亲切爽朗沾不上边。
“三六,你觉得孤这贤侄是要做什么?”
躬身在一旁,穿着朱红色的衣服,佛尘搭在臂弯,“陛下与昔日的凌王殿下情同兄弟,一直以来,陛下对靳王殿下多加照顾,如今,靳王殿下不过是想回报陛下。”
“呵~你就会捡着孤爱听的说。”
褚尚露出笑容,这话说到他的心坎上,凌鎏,是他过命的兄弟。凌赟是他兄弟的儿子,对凌赟的信任就如对凌鎏,无论他要做什么,他都相信,凌赟绝对不会害他。
当年凌鎏的事情,是他没有防备,而凌赟,他也只能在事情发生后帮上一二,这些年,孩子受得苦,他只能看着,他没有办法插手,也不会阻拦。
“孤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凌赟这个孩子。”
褚尚叹了一口气,“几年前,谁提到金都第一公子,凌王世子凌赟不是满口羡慕赞扬。横生变故,父母一死一困,自己被贬,声名狼藉,昔日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
“这些年,孤与凌赟书信不曾断,但是却未曾在信中看过他的抱怨,低沉,怨恨,这才是让孤最担心的。”
不再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两种结果,他都不希望。
“老奴虽然肚子里没有什么货,但是依着经验,靳王殿下眼神清明,眉峰凌厉而不霸道,观其心性坚韧,非常之人物,陛下不必多烦忧。”三六公公声音尖细,听着绵软,但是语气拿捏舒服的不会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