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则消息告诉皇帝,他自会找人核实,届时该如何处理,也就不用你操心了。”
黑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带着人消失在了漆黑的月夜。
许久后,侍卫过来询问沈律,“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
沈律沉默了片刻,对着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道:“原路返回吧。”
随即,沈律又带着众人原路返回。
另一边。
黑衣人负手而立,方才被救下的女子,走到他身后单膝跪了下来,拱手道:“多谢主人搭救!”
“不必言谢,此次你也是奉命行事。”
“您这样的提醒,对大梁皇帝来说,管用吗?”女子问。
“管不管用在于他们自己,若是真想将大梁交出去,便怨不得别人了。”
“还有一事,纪家那个女子…看起来并非像是容易糊弄的,属下担心她搅局坏事,要不就将她…杀了。”话刚落下,黑衣人就转过了身子,目光透过面具看向她。
即便戴着面具,似乎也能从那黑洞洞的面具中感受到他那道慑人的目光。
女子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云桑,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们不要轻易揣测我的心思。”
云桑听后,忙趴在了地上,语气恭敬道:“属下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行了,以后没我的吩咐,你们先按兵不动。”
“是。”
佟云殊从岁和居离开回到纪府时,恰好在门口遇到了萧钰。
萧钰刚下马车,身旁还跟着随从,手里提着慰问品。
萧钰看到她时,正要开口喊,佟云殊却先一步走到了他面前,手隔着衣袖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了一边。
手腕上的温热让萧钰的脸不自觉的一红,憋回了嘴里原本要说出口的话。
他的随从思越正要跟来,却被桑榆拦住了去路。
“诶,你干什么?”思越朝萧钰那边张望着,奈何桑榆却挡了大半边,让他有些恼怒。
“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点眼色,没看到你们家主子正忙着嘛。”桑榆挡着他道。
思越嘀咕道:“有什么事非得过去说,在这说不是一样嘛。”
见桑榆拦的严实,又是个女子,不好动手,所以他只好在一边等着。
佟云殊将他拉到门边的拐角,直接问道:“我听说你把那杀人凶手抓到了?怎么回事?是谁?”
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萧钰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回想了半天才道:“喔…我那日又去了一趟宜春院,想着找找线索,没想到就碰到那女子了,我同她周旋了一阵,她没敌过我,便主动认罪了,我也觉得很是奇怪,之后镇抚司的人便把她带走了。”
听他这么说,倒是也合理,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说她跟那位使者有仇,杀了他报仇是天经地义,那人死有余辜。”萧钰又添了一句。
一是认罪,还编的有模有样的,可只有她最清楚,杀人凶手是谁。
这个突然冒出来承认罪行的人是在给她顶罪吗?
可这人是谁,她却一头雾水。
被镇抚司抓去,必然要交给皇上,到时候是什么下场也就不用想了。
按理说她可以不用再管这件事,可总觉得疏漏了什么。
“怎么了?这事不是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么,你怎么还那般在意?”见她神色不对,萧钰忙问道。
佟云殊回神胡诌道:“我也只是好奇,这幕后之人会是谁,毕竟我当时…也吃了些苦头啊。”
听她这么说,萧钰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听说了,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夫君带我去治了伤,已经好多了。”
听她这么说,萧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听说婉露生病了,母亲说让我过来看看,正好趁着有空,也就过来了。”萧钰默默的收回了手,放在了身侧。
“生病了?”倒是未曾听说,不过这几日也没有见过纪婉露,确实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嗯。”
“那你快进去吧。”说着,佟云殊便转过了身,几人一同进了宅院。
她跟纪婉露没有那么深的交情,所以便没有主动去看她,而是回了紫竹院。
萧钰赶到牡丹院的时候,看到纪婉露正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
身旁还守着喂药的婢女。
看到他过来,纪婉露几乎是立马就坐起了身子,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宋氏也跟着他走了进来。
“子冉啊,你怎么会突然过来?”宋氏笑的一脸殷勤道。
纪婉露心里有他,这事她自然知晓,想来这次的事定然是闹的大了,这几日,听到外面那些议论婉露的传言,饶是她再怎么坚强,还是病倒了。
不过这样也好,没想到一病倒,萧钰竟然会立马过来看她。
纪婉露脸色不太好的靠在床头,看着他们两人说话。
“你母亲真是有心了,婉露这孩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这回遇到这么大的事,多少是受了些打击的,不过也让你母亲不要担心,修养一阵子也就好了。”
萧钰淡笑着应道:“嗯,我听说那些作恶的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婉露,你就安心休养身子吧。”
纪婉露.点了点头道:“嗯,我记下了,表哥。”
萧钰放下东西之后,就去了老夫人那里。
纪婉露看着宋氏,不满道:“母亲,您为何要让表哥进来,我这幅样子,他定是要嫌弃的。”
宋氏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你懂什么,你现在要改变在他心目中的模样,那些传言那般说你,你便是要装的柔弱一些,才可让他心生怜悯和内疚,一个女人,一味的强势有什么用,在男人眼里,是要有些温柔小意的。”
纪婉露眼眸微转,“可母亲先前温柔小意,父亲不还是娶了金姨娘么。”
一说到这,宋氏的脸便红了,“你这孩子,为娘的这是在教你如何笼络住男人的心,你怎么还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只是觉得…在表哥那里,温柔小意和强势应当都不管用,表哥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人,也只会喜欢与旁人不一样的独特女子,我若表现的独特些,兴许能让他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