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云殊靠在纪司彦的怀里，马车迅速往广济寺的方向前行着。
纪司彦望着怀里的人，眼里难得的闪过了一抹不忍。
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一分。
只是刚搂紧，便感觉到她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她伸出手来，强行的扒着自己的衣裳，将领口扒开，露出了白.皙的锁骨，以及皮肤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纪司彦只感觉到瞳孔微缩，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佟云殊觉得难受，缓缓睁开了眸子。
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佟云殊强硬的想要推开他的手，但他的力气慢的的大了起来。
“夫君…”
“怎么了？”纪司彦眉心微蹙的看着她。
“我难受…”
看着她泛着红的眸子，以及额角不断冒出来的细汗，纪司彦压着声音说：“我知道，很快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佟云殊顺从的点了点头，只是不自觉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以此来强迫自己坚持下去。
放在胸口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纪司彦的手，紧紧的握着。
纪司彦的虎口处被她掐出了红痕，他只是微微闭了闭眼，并未露出其他的表情。
“夫君，这衣裙上有毒粉，我得将它脱了。”隐隐约约间，佟云殊似乎想到了什么，颤着声音开口道。
纪司彦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一身的红衣，“我帮你。”
“嗯。”
随后，纪司彦将她扶了起来，拿下了身上盖着的衣裳。
看到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外袍，眼眸闪了闪。
但没停顿多久，将那外袍扔在了一边，手挪到了她身上的红衣上。
佟云殊背对着他，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则是自己伸手将外衣直接脱了下来。
里面只穿着薄薄的中衣，隐隐能透过中衣看到里面的肤色。
佟云殊将衣裳扔到车厢的一角，纪司彦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将视线挪到一旁，预备去扶她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挣脱开了。
“你别碰我了，这药粉兴许会传染，你身子…本就不好，扯染上了。”随后则自己挪动着身子，靠在了一旁的车壁上，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纪司彦坐在一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佟云殊靠在车壁，抱着自己的双臂，身子不由得蜷缩了起来，看起来极其的无助。
身上的中衣已被汗的半湿。
也就一开始的时候，说了句难受，便再也没说过什么了。
忽然之间，马车一阵颠簸，佟云殊本就虚弱的靠在车壁上，经过这么一癫，便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
纪司彦见状，想也不想的坐了过去，顺势将她扶进了怀里。
“公子，山路崎岖，过于颠簸，您扶着少夫人些。”
车厢外传来了月眠的声音。
纪司彦应声道：“我知道。”
感受到了他的胸膛，佟云殊试图推开他，但他却执意搂着她的身子。
“月眠让我扶着你些。”
他虽语气生硬，但动作却不容置疑。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还有一段路程，总不能一直这样摇来晃去的。”
纪司彦的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轻声说道。
“对不住了，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佟云殊试图用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你救我，恐怕我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佟云殊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柔和的声线。
纪司彦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因为忍耐，身子甚至在微微发着抖，嘴唇几乎都快被她咬的要见血色。
纪司彦眼眸微转，缓缓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下颚。
她抬了抬眸子，虚弱一笑道：“又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了，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就是在马车上…”
纪司彦的指腹仍旧停留在她惨白的脸颊，“是狼狈，却也不失惊艳…”
“什么？”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她几乎快要听不见。
“我要如何才能缓解你的难受？”纪司彦垂下眸子柔声道。
纪司彦的手很冰，在她的脸上抚摸，触感让她觉得难得的舒服，她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露出了片刻享受的表情，就像一只在寻求安慰的猫儿。
纪司彦的神色怔了怔。
夜里的凉风拂过马车，吹动马车车檐上的铃铛，在月夜中发出悠扬的声音，空灵而神秘。
过了没多久，纪司彦倒了一杯茶，一口灌进了嘴里，琥珀色的瞳孔不自觉的晃动了几下。
倒了第二杯准备喝的时候，佟云殊却将手伸了过去。
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茶杯，就着他方才喝的地方就那么将水灌进了嘴里。
纪司彦发现，她的瞳孔越发的红了，红的有些不正常。
手中的杯子被她紧紧的捏着，直到出现了裂痕。
纪司彦立即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她手中的杯子渐渐裂成了碎片，却依旧紧紧的捏着，直到手心被割出了血痕，血水滴了下来。
纪司彦立马揽过了她的身子，试图将她的手打开，扔掉碎片，但她力气却大的惊人，瞳孔放空，变的十分陌生。
他握住了佟云殊的手，脸颊缓缓靠近她，眼神扫过了她挂着水珠的红唇。
片刻之后，两唇相接，这是两人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佟云殊整个人都怔住了，定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手中的碎渣应声掉了下去。
纪司彦立即握紧了她的手，试图帮她止血。
顺便预备抬起头来，离开她的唇瓣，但却感觉到脖子一紧，她的另外一只手迅速缠了上来，胡乱的回吻着他。
纪司彦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人，一直平静无波的心仿佛在一瞬间有了波动。
手心里的血水滴到了马车里，这一刻，寂静无比，静的能够听到一些不言而喻的声音。
怀里抱着的人是他的妻子，不是别人，即便两人的关系并不像是世人所以为的那般，但从这一刻，好像已经偏离了某条防线。
纪司彦的手缓缓挪到了她的后脑，轻轻扶着她，有意识的让她更加靠近自己。
佟云殊未曾再推拒，此刻的她，主动的不像话。
纪司彦再次看到她手臂上的那颗红色的守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