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远也是心不在焉的回到纪家,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模样。
他回去时,消息已经传到了纪家。
老太太拉着他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府衙中还能出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纪时远心中虽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祖母,司彦已经带着她离开了,想来他应该会解决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底是谁在害她?她又得罪了谁?”
对于老夫人的问题,宋氏不以为然道:“她本就风评不好,想来是得罪了不少人,想害她的人应当多了去了。”
“大夫人,说到底这次二少夫人也是为了救大姑娘而去的青.楼,若是她不去,便是什么事都没有,你不感激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说这样的风凉话?”杜姨娘语气略不满道。
宋氏大为震惊,“杜氏,你最近的话尤其的多,谁叫你敢这样跟我说话的?”
杜姨娘道:“我只是想为二少夫人鸣不平,她如今生死未卜,我们还是多盼她点好吧。”
“这事儿也轮不到你来说!”
“行了,别吵了!漫云,此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老夫人看向了一直未曾言语的萧氏。
萧氏的表情仍旧平静,“事情发展到这里,我们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云殊毕竟是你的儿媳,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便没个主意吗?”老夫人神色不满道。
“母亲,弟妹一直都是如此,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可不关心那些事,她呀,只关心自己那唯一的侄女。”宋氏看热闹不嫌事大道。
萧氏眼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大夫人,咱们各扫门前雪,我不掺和你的事,也希望你不要多嘴于我的事。”
“你!”宋氏没想到萧氏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她,以往奚落她时,她都是沉默置之,这次却一反常态,难不成是因为…她提了她的侄女。
一直未曾言语的杜姨娘也是不自觉的看了萧氏一眼。
在她们眼里,萧氏一直都是无欲无求,也很少与人争辩什么,活的不像是一个具有烟火气息的人,最近倒是有了一些的变化。
“至于云殊,既然司彦陪着她的话,总能让人放心些,不至于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且先等消息吧。”萧氏继续说道。
第二天一早,沁阳便被卫凌风带到了府衙。
原本得知佟云殊出事的消息,她的心情还极其愉悦,但不曾想,竟然突然冲进来两个人将她给绑住了。
且穿着还是她所熟悉的飞鱼服,和程淮之身上所穿的一样。
“你们干什么?”沁阳奋力的挣扎着,然而押着她的两名侍卫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
“干什么?郡主做了何事,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卫凌风眼眸直直的盯着她。
沁阳瞪着他道:“我做了什么事了?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
正问着,沈律走了出来,负手站在她的面前,“沁阳郡主,那你觉得,我有这个资格吗?”
“你…你是…沈指挥?”沁阳瞪大了眸子,看了一眼他的穿着,磕巴道。
“是我,郡主,我们怀疑是你对佟云殊所穿的衣裳做了手脚,如今她生死未卜,对我们案情的进度产生了影响,是以,还请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沈律的话语掷地有声,沁阳不免有些心虚,但还是强硬道:“你们少血口喷人,我没有做过那种事,你们不能抓我,快把我放了!”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话音一落,侍卫便带着两个人上了公堂。
其中一人便是沁阳身边的锦竹,另一人是一个面容陌生的中年男人。
两人被押上堂,跪了下来。
看到锦竹,沁阳立即闭上了嘴巴,神色带有威胁的看了她一眼。
锦竹埋着脑袋,不敢抬头。
“将你们知道的事如实招来,我们大人或许会考虑饶你们一命。”卫凌风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说道。
中年男人见状,立即开口道:“小人只知道她到小人这买了海棠醉,其他的便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啊,大人!”
中年男人指了一下跪在身侧的锦竹道。
“锦竹,可有此事?”卫凌风问。
锦竹被迫抬头,依旧不敢吭声。
“是谁指使你的,若是不说,我们有的是刑法伺候。”卫凌风说着,还不忘提了提放挂在身侧的刀柄。
锦竹见状,咬牙道:“奴婢…奴婢听命于主子。”
“也就是说,是沁阳郡主吩咐你的?”
沁阳的手捏的咯咯作响,直到锦竹慌乱的点了点头后,便暴怒道:“锦竹,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平时待你那样好,你竟敢背叛我!”
锦竹忙埋下了脑袋不敢看她,真相已然不言而喻。
“沁阳郡主,你涉嫌蓄意杀人,这一次怎么说你都得跟我们走一趟了。”卫凌风语气强硬的看着她道。
沁阳挣扎道:“我夫君程淮之呢!我要见他,快让我见他!”
“见他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要让他为你辩驳?”
“我是康王的女儿,也是当朝的郡主,你们不敢随便抓我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你坏了我们镇抚司的事,就得守规矩,来人啊,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起来!”沈律丝毫没有畏惧她郡主的身份,义正言辞的吩咐道。
看到沈律这样的态度,沁阳也有些发怵,以往那些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即便不看她的面子,也会看看她父亲的面子,哪里会这样直接将他给抓了,而此时此刻,程淮之又不在身边,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无助。
将人带下去之后,卫凌风走到沈律身侧,低声道:“大人,就这样抓了她没事吗?”
“有什么事?这个沁阳郡主的恶名我早就听说过了,这次也是该给康王松松筋骨了,这不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吗?”
“您的意思是……”
“她也是自作自受,活该。”
沈律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怜悯,反倒是厌恶。
回想起朝堂的局势,卫凌风没有再多问,只怕这次,这个沁阳郡主要脱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