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
“锦竹,想办法给佟云殊下毒,这次我不想再看到活着的她。”沁阳眼里是浓浓的狠厉。
锦竹点了点头道:“是。”
“速度要快,这次是绝佳的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奴婢会尽快去的。”
锦竹领命之后,就去了集市,寻了许久才寻到了海棠醉。
原本是有更致命的毒药,但她转念一想,佟云殊跟她并没有深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及不牵连到自己,才寻了一种不至于死的毒。
她本想着下了毒也就了结了,也算是能完成郡主的嘱托,只是未曾想到镇抚司会查的那么快,为了给自己脱罪,只好将郡主给供出去了。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的命也是命,总不能替郡主去死。
从这件事她也看出来了,郡主为了保全自己,很有可能是会把她们推出去的,所以日后定然不能再待在她身边了。
刚被带下去,便碰见了方才一直未曾出现的程淮之。
锦竹吓得忙跪了下来。
“大公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要害佟姑娘的!”经此一事,锦竹也隐隐发现,或许程淮之的心里还惦记着佟云殊,便忙赔罪道。
“你起来吧,我知道此事你是受人指使的。”程淮之面无表情道。
锦竹怯怯的站了起来,恭敬的候在他的身旁。
“你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于我。”
锦竹点了点头道:“那天夜里,郡主听到了您和其他几位大人的谈话,所以就吩咐奴婢给佟姑娘下药,要毒死佟姑娘,可…可奴婢怕将佟姑娘毒死会坏事,所以才去买了海棠醉,您放心,海棠醉不会致人死亡,所以现在佟姑娘应当是还活着的。”
听了锦竹的话,程淮之忙转过头看着她道:“此话当真?”
“当真,奴婢不敢欺瞒公子。”
程淮之叹了一口气道:“也幸好你一时机灵,才没有酿成大祸,锦竹,日后你便跟着我吧。”
锦竹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心里猛的松了口气,“可…现下郡主被抓,若是她回来了,定然不会放过奴婢的。”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她动你。”
锦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转瞬即逝,“奴婢谢谢公子。”
跟着沁阳那样的蠢货,迟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也是该为自己的以后好好筹谋了。
广济寺。
夜里,佟云殊正对着铜镜,给自己的脖颈涂药。
虽说身上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但药膏涂到伤口上的时候,也有少许的刺痛。
后背的伤口她根本看不到,所以她只好脱下了衣衫,摸索着给伤口涂药。
纪司彦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她衣衫半解的场面,露出了半截白.皙的后背,以及后背上遍布的红点。
他的喉头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上了前。
刚触碰到佟云殊的后背时,她便下意识的一抖,忙转过了身子。
便看到他的眼睛上蒙着一条白布,手掌还僵在半空中。
“夫君…你怎么……”
“我来帮你吧,后背你似乎够不着。”
“不用了,也没有多难受。”
虽然他蒙着眼睛,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涂药这么亲密的动作,可是要触碰到皮肤的…
“这寺庙中没有女子,也就只有我能帮你了,你也不想让自己的身上留下疤痕吧。”
佟云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原本就留下的陈旧疤痕,半晌没有吭声。
这些…原本就是在程家,拜程淮之的母亲余氏所赐,这些旧的疤痕,兴许早就去不掉了。
正想着,纪司彦的手便抚了上来。
她虽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但此刻,纪司彦脸上的表情极其的淡然,没有半分逾矩可言,反倒是自己多想了。
佟云殊忍着不适,任由他在后背涂抹着。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总觉得现在的纪司彦和之前比起来有些微妙的变化,至于哪里变了,她一时还说不清楚。
虽然涂抹着后背,她仍旧能从铜镜中看到他的面容,灯光将他的五官照的尤其的好看,只是为何他原本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竟突然有了血色,今日他的气色似乎格外的好,她先前居然没有发现。
他这么认真的在做一件事的时候,竟意外的迷人,且他在认真所做的事竟然是帮她涂抹着后背。
或许之前的纪司彦压根儿不会这么做。
不知是怎么回事,一阵凉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吹到了佟云殊的身上,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冷了?”
还没等她回答,中衣被他拉了上来,再加上厚厚的棉衣也裹在了她的身上,从身后帮她披衣的时候,那个虚虚的动作就像是在抱着她一样。
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了一个场面。
就是他将她护在怀里的模样。
似乎也只有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下,他才会这样亲昵的对她。
在平日里,他几乎从来没有逾矩过。
“夫君,你有没有和女子行过那种事?”
心里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话刚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怎么能问这种问题,或许过于冒犯了。
果真,搭在她肩上的手顿了一下,她察觉到不对之后,忙解释道:“我…我就那么随口一问,你全当没有听到就好了。”
纪司彦蒙着眼睛,没有发现她的双颊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片刻后,纪司彦收回了手,将自己眼睛上的白布条解了下来,神色从容,语气平静道:“未曾。”
竟然没有?
望着她那双惊讶的眼睛,纪司彦继续说道:“我自幼身子便不佳,那种事过于耗费体力,我的身子恐怕负荷不了。”
他竟能将此事说的如此淡定自若?好像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反倒是自己,这般脸红干什么?
她忙转过了脑袋,将后脑勺对着他,“喔…确实如此,我…冒犯夫君了。”
“倒也不算冒犯,鱼水之欢乃人之常情,夫人好奇也在情理之中,倒是夫人,可有与男子行过这种事?”
纪司彦温润清澈的眸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一个答案。
然而,佟云殊的脸却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