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当初是你自己放弃的抚养权。”
陈粒菱言辞凿凿,带着她与天俱来的压制力。
两个人能吵这么久,周若风自然也是“功不可没”,“是,是我主动放弃的,起码我还有自知自明,不像你明知道自己带不好孩子还非要逞强!”
陈粒菱:“周若风,你还是个男人么!”
周若风冷笑一声:“我是不是,你又不是没感受过。”
陈粒菱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可惜被周若风攥住了手腕,“我们早就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忍让你。”
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是真的缘分已经用尽,还是两个人的刻意避让,在办好离婚手续和各种麻烦的后续后,他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连周遇去见爸爸,陈粒菱都没有陪他去过一次。
曾经的爱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再多的争吵和现实的繁琐都掩盖不了他们曾经因为彼此而拥有过一段幸福愉快的时光。
纵使有不舍怀念,可陈女士从来都不会后悔,更不会去走回头路,多年之后,两个人用犀利的语言撕拉开对方的伤口。
陈粒菱冷冷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过去和现实碰撞在一起,周遇的事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易燃点。
奶奶已经不想再管他们,偷偷在房间里抹眼泪。
周若风唇动了动,争吵总是容易冲动,一时口快就会有后悔,这样的事在他们还没离婚之前经常发生。
门突然开了。
周若风看了过去,在看到是自己的儿子的时候顿了一下。
周遇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陈粒菱也有些吃惊。
因为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看到周遇出去过。
周遇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从他们身边穿过。
在他们两个诧异的目光下,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刀,有些讽刺道:“有什么好吵的,我欠了你们什么还了你们就是。”
说着便扬起了刀,对着自己的手直直往下。
那速度绝不是开玩笑的,霎时间,血涌了出来,一截断裂的手指头掉到了地上。
陈粒菱眼睛瞪得坨大,反应只在瞬间,“周遇,你在做什么!”
周遇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连刀都拿不稳了,手松刀落,再怎么也抹不掉眼前的一片血红。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刚才两个人还吵得恨不得让他下去听阎王念经,现在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握住他的手,她的手一直在发颤,他的血染在了她的手中,雪白和鲜红相交在一起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周若风笑了:“粒粒,没事的,别怕。”
陈粒菱急得快哭了:“你有病吧!你不是为了你的狗屁艺术什么都不要么!”
现在连自己的手都不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家,却毫不犹豫的为周遇挡住了这一刀。
手是他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