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因不知道。
闻言，霍晏听得有点迷糊，试探性的问道：“川因？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你有哪里不舒服？”
要不然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让人迷惑不解？
“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梦吧。”
时川因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梦怎么来得就那么的真实？
真实到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偏偏她脑海里没有与它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于是她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可能真的是被病痛折磨到糊涂了吧。
她躺在病床上缓和了好久，漆黑的眼珠子才动了动，好半晌才再度开口：“我的头怎么会这么痛？”
她分明记得自己的头只是撞上了方向盘，也没有撞到哪里，这个头痛得却想要让她撞南墙。
“你出车祸了。”霍晏全当她刚刚说的话是脑震荡所带来的副作用：“医生说你有严重的脑震荡现象，所以头痛是正常的。”
对，她出车祸了，她还记得自己开那么快的车是为了要赶回公司开会。
时川因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记得的：“我记得你让我十分钟内赶到公司，我才开那么快的车的。”
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应该直接坐地铁，效率又高又快。
偏偏千金难买早知道。
“这件事怪我，我不应该那么说你。”霍晏每次回想到当时的自己，都深深的感到自责与不快：“我才是导致你遭遇这场车祸的源头，但是川因，你还记得撞你的那个司机吗？你认不认识他？”
时川因想要摇一摇头，却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言语回答他：“不认识，我连那个司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认识？”
她的社交圈层也接触不到这种底层工作的货车司机。
谈何认识？
“那个司机是蓄意撞的你，在你撞上他以后，他又倒车后退撞上你，才导致你受这么重的伤。”霍晏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导致你的仇家想要灭你的口？”
时川因的脑子转动得很缓慢，毕竟刚受过伤，所以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不知道。”
既然她都已经说不知道了，那么他也不勉强。
正当他想要换个话题的时候，他西装口袋里的手机蓦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直接拒绝接听，可是那个号码的主人坚持不懈，他挂多少个，她就拨多少个，连躺在病床上的时川因都发觉了：“你要是有什么重要的电话，就接一下吧，说不定是人家找你真有事呢。”
霍晏闻言才按下了接听：“喂，什么事。”
“晏，霍爷爷要你晚上回家吃晚饭，特地让我打电话通知你，还要你把川因姐一起带回来呢！”
那端响起的嗓音，正是多日不见的许诺。
自从那天温宁的生日晚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霍晏。
她每一次的约见，他都有理由进行推脱。
一次两次她会上当，相信他真的有事情在忙，但是总是借口说忙不见她，他再忙，也不可能抽不出一点时间来吧？
这一次她特地来霍家，跑来霍老爷子这里，就是想要借着霍爷爷之由见见他的。
“川因出车祸了，你不知道吗？”霍晏的语气有点薄凉，带着一股冬日里的凉意，寒冷刺骨：“诺诺，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麻烦你帮我转告我爷爷，说川因出车祸住院了，没有办法赴宴。”
许诺闻言顿时感到很讶异：“对不起啊晏，我真的不知道川因姐她住院了……”
她说得有点泫然欲泣，嗓音带着一股无辜，仿佛她是真的不知道。
霍晏现在根本懒得管她知不知道，这不是他操心的事：“我不管你知不知道，麻烦你转告我爷爷，川因她现在下不了床，没办法赴宴，就这样。”
说完，他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根本不跟她啰嗦。
“是许诺吧？”时川因刚刚可是把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要我跟你回霍家吃晚饭？”
霍晏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嗯，不知道我爷爷又有什么事情找我们，突然提出来要我们回去吃晚饭，我不相信这么简单。”
“说不定你爷爷真的有事情要找你呢。”时川因直接无视了许诺的存在，根本不想提她：“你不去真的可以吗？”
霍晏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生怕她会冷到：“放心，我有分寸。”
他在这里一直待到晚上九点半左右，才回去，只不过不是回的南城别墅，而是回了霍家，只是他一进门就看到许诺跟自己的爷爷在打扑克，旁边还摆着不少的现金钞票，显然是在打牌。
一听到他进门的声响，许诺这才抬起头，眉眼弯弯的直接笑道：“晏，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我跟霍爷爷都等了你半天了！”
“我在外面吃过了。”霍晏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在这里，皱了皱眉：“诺诺，这么晚了，你不用回去休息吗？你的身体不好，应该多多注意休息才对。”
闻言，霍老爷子对他感到很不满：“你还知道回来啊！”
“抱歉爷爷，川因她出车祸了，我需要在医院照顾她，所以回来得有点晚。”霍晏淡淡开口：“您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许诺直言道：“没什么事，就是霍爷爷有点想你了，所以想叫你和川因姐回来吃个饭，没想到川因姐出了车祸。”
说着，她还不忘关心时川因：“对了晏，川因姐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重度脑震荡，外加右手轻微骨折，幸亏那司机有点良心，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
许诺一直弥漫着笑意的脸色略微有点僵硬，但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起车祸是人为的？可是我刚刚分明在新闻上看见，是川因姐超速才会撞上货车的。”
“警方已经认定是人为蓄意造成的车祸了。”霍晏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没有注意到许诺变幻的脸色：“现场有监控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