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公司,不同于家里,那么多人看着呢!
“你受伤了,难道你要我看着你一瘸一瘸的自己走到医院去?”霍晏低眸对着怀里的小女人说道,走出办公室,直接对着抱着文件过来的陈助理说:“备车,我要去医院。”
“是。”陈助理只能放下手里的事情,帮他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
于是,在霍晏的坚持下,整个公司的人,人人都在盯着她被霍晏抱着下楼。
时川因受不了这些人的视线,只能将脑袋不断的往他的怀里埋,装作看不见他们。
霍晏却不自觉地勾了勾唇,唇畔弥漫的笑意更深。
一下楼就看到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公司大楼门口,陈助理很识趣的将副驾驶车门打开,让男人把受伤的时川因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车内,随即车门才被他砰地一声甩上。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四十五分钟后稳稳停在了医院的门口,他给她挂了号,也幸好今天是工作日,医院的人比周末要少很多。
男人将她抱进了外科医生的办公室,医生给时川因检查了一下,还捏了捏她的小腿和脚踝,时川因轻叫出声:“嘶……”
医生只是轻皱了一下眉,才说:“时小姐只是轻微的外伤,多注意休息就行了,没有伤到筋骨,已经是万幸。”
“谢谢医生。”时川因淡淡道。
拿了药,两人才一同回了公司,只是时川因这次是在霍晏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导致很多人只敢看她却不敢对她多说一句话。
这个女人能够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坐上了卫经理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得到的开发部经理的位置,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何况她还是霍总的太太。
除了那个温家大小姐之外,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触她的霉头。
卫荟在结束了会议之后,一直没有动作,也就是说并没有跟时川因交接工作的打算,摆明了是晾着她。
霍晏本来只是扶着她坐在她自己的工位上,却注意到卫荟一直在上班的时候宁愿玩手机也不愿意交接工作的样子,脸色一沉:“卫经理,你是不是应该跟时川因进行工作交接?既然经理的位置换人了,就没有必要一直占着经理办公室不放的道理。”
总裁的一声命令之下,谁敢不从?
卫荟本来是想晾她一段时间的,没想到霍晏会亲自来开发部督促她进行工作交接,她阴沉着脸,只能收拾东西,将经理办公室空了出来。
时川因也是刚来,本来东西就不多,在霍晏的督促下,不出一个小时的功夫,就各归各位了。
直到看着卫荟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出来,男人才离开开发部。
当她抱着自己的物品进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卫荟在她的身边停留了片刻,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说道:“别以为你坐上了开发部经理的位置就可以作威作福了,我告诉你,东山项目不是那么好开发的,当心你自己的安危,别无形之中得罪了人都不自知!”
说完,卫荟才离开了经理办公室。
时川因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无所谓的。
她要是害怕,她就不会冒着危险揭露温良的暴行了。
既然走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时川因完成工作交接以后,发现卫经理这边的东山项目资料比她那份齐全多了,上面详细记录了时烨当初从立项再到投资以及开发等所有的投入。
也是在这个时候,时川因才发现,哥哥这是把所有的资金都放在了东山项目里,而那个时候的时家,早就已经资金周转不灵了。
这或许……才是时氏彻底破产的原因吧?
时川因一页一页的翻下去,越看越觉得哥哥这个建筑天才胆子真的太大了,像是个不要命的赌徒似的,将所有的砝码全都押注在东山项目的这一个项目里。
后续资金跟不上,连带着公司其他项目都跟着受牵连,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时氏可不得破产吗?
她不知道这个东山项目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哥哥下如此大的赌注?
正当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时川因!时川因!你给我滚出来!我爷爷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报复他?”
不等时川因出去查看这是怎么回事,开发部经理办公室的门就砰地一声被来人给一脚踹开了!
足以看到她的火气到底有多大!
“怎么回事?”当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时川因才冷嗤道:“原来是你啊……表姐,好歹你也是霍氏集团的员工,怎么跑到开发部来这么大呼小叫的?对我连一点上下级的尊重都没有?你爷爷就是这么教你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来人正是刚刚在公司找了她整整一圈儿的温宁,一听到她假情假意的话,就气不打一出来:“我呸!你还好意思说提我爷爷?我爷爷被警方带走是你的计策吧?我们温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你要这么打击报复我们?”
时川因微微一笑,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表姐,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地道了,什么叫打击报复?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爷爷有错在先啊,是他走私贩卖古董在先的,我只不过是拿起法律的武器,在替公司挽回损失而已,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打击报复?”
“表姐,不能因为被带走的人是你的亲爷爷,就在这里搞双标吧?别忘了,你也是霍氏集团的员工,你也是这个集团的一份子,集团利益受损,你是有责任的。”
“呸!你这要不是打击报复,我温宁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温宁对她现在这个虚伪的模样简直给恶心的透透的:“时川因,好歹我们也是亲戚一场,我们温家对待你也不薄啊!你是怎么忍心让我爷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去蹲监狱的?!”
闻言,时川因直接将桌子上的笔筒直直的砸向她的脚边,木质古香的笔筒装着无数根签字笔在与大理石地面发生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随之响起的还有她那犀利而又尖锐的嗓音——“那我父亲的死亡何其无辜?我躺在病床上仍旧昏睡不醒的大哥又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