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看出我对柯先生别有企图,包括他五岁的儿子。
这样一个温柔帅气多金的男人摆在面前,有多少人能够不动心。至少,我不能。不止是我,幼稚园里九个老师,除去已婚的两个老师,有五个是对他别有用心。
但,柯先生和我关系要更好一些,从称呼上就可以区分开来。园里老师都叫他邵先生,唯独我叫他柯先生,就像他叫我阿森老师,而不是林老师。我们还互相交换电话号码,每隔一段时间他会给我打电话,偶尔还会给我送些小礼物。
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我是邵绍班主任的缘故。
柯先生是一个好爸爸,但无奈,他太忙了。
在他出差的这一个星期里,邵绍和往常大不一样。没有处处与我抬杠,不再调戏小班的女孩子,也没听他取消小聪又尿床,大多时候,他颓靡地坐在座位上,或者一个人去滑滑板,荡千秋。
幼稚园里有太多的小孩,虽然我暗恋着柯先生,我也不能将全部精力放在他身上。所以当放学时邵绍扯着我的衣服不肯放手我只能哄他:“乖,你该回家了,别的小朋友还在等老师。”他撇撇嘴,甩开我的手,兀自下了车。
他的小小背影足以媲美史上最孤独的熊猫。
我住的公寓离邵绍的小区仅有两条街,但环境天差地别,超市连卫生棉的牌子都不够齐全,送完孩子回家后,我又绕到这里去了一趟商店。当我提着黑袋子经过这个小区时,有个人从后面朝我扑来,恶狠狠地撞在我的后背。
看到邵绍,我险些吐血:“你怎么在这儿,还没回家?”
“阿姨回家了,爸爸说今天回来,但他没有回来。”
“所以,你就在这里等?”
那张倔强的小脸用力地朝我点了点,末了又不好意思:“我没钥匙,进不去。”
于是我对邵绍说:“要不你跟老师回家,老师给你打电话,让你爸爸回来到老师那儿接你。”
我以为他会同意,他却绷着脸,摆出一个战斗的姿势:“你太坏了老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鲫鱼我爸!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奥特曼,替我收了这妖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家伙,想不出该如何应答。
邵绍见我半晌没有说话,从我兜里掏出手机,笨拙地按下一串号码,背过身,跑到花坛边小声讲着。
十分钟后,气喘吁吁的大河出现在面前。
“走吧,我们回家。”
夕阳将我们三人的影子揉成一团,邵绍被大河牵着,一跳一跳不安生,像猴子吊在树上。
“老师,你走快一点,大河老师要给我们做饭吃!”
邵绍的沮丧情绪早逃之夭夭,此时他的脸像咸鸭蛋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