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瑶气势逼人的威胁,让温悦莹不敢再喊,也不敢再多动,脖子上的痛感清晰,她只怕再动一点,温清瑶的刀便可以隔断她的喉咙。
温阳也不敢再靠近与辱骂,温清瑶的孤冷的性子与此刻满是杀意让温阳知晓,她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大侄女,有话好好说,把刀放下,莫要伤害了你妹妹,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凡事都可以好好的解决。”温阳开始说好话,眼中带着一丝丝恳求,温悦莹两姐妹是他的心头肉,平时万般呵护,如今却被人劫持在刀下,温阳如何能不怕?
温清瑶不动,眼神冰冷刺骨,“你们要我死的时候,可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温阳面有尴尬之色,但他向来最是自私,如何会承认,倒是板着一张脸,“大侄女如何会说这些话?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定不会做出伤害亲人之事,只怕是有些外人指使诱骗她人所做,大侄女莫要误会了才好。”
温清瑶冷笑,眼眸低垂,看着温悦莹惨败的如白纸的脸,握着刀的力度更大,温悦莹的脖子不再是血印,而是实实在在的伤口。
“温清瑶!”温阳怒极,温悦莹已经快要吓晕,温阳心疼不已,却也不敢靠近一步。
温清瑶抬眸,看向温阳,言语依旧清冷疏离,“回府多日,我从不惹事,可你们却事事为难,这便罢了,我不与你们计较,可你们却想要夺我性命,害我差点死在马蹄之下,如此血仇,你说我该如何回给你们?”
“空口白话!明是你嚣张,却又诬陷二房陷害,你一个女娃娃,如何能有这样恶毒的心思?”温阳破口大骂,温悦莹此刻身体颤抖,似是要瘫软,温阳指着温清瑶威胁,“你若是敢伤害我女儿半分,我饶不了你!”
“你们并未饶过我啊。”温清瑶幽幽道,将手中的刀轻轻划过温悦莹脖子中嫩嫩的皮肤。
“四妹妹,你可做过害我之事?你若是承认了,我便松开这把刀,若是你们半句不承认,那我们便一起死吧。反正我的命也没有四妹妹的娇贵。”
温清瑶言语威胁,她脸上没有半点柔意,温悦莹抿嘴不敢说话,温阳也看着温悦莹,温清瑶轻笑,刀口又多划入肌肤深一刻!
“是,是我想要害你,我怕你选上三花,那样我姐姐就没了位置,所以我设计你的马儿,让它受刺激便癫狂,都是我做的!”
温悦莹再也绷不住,颤抖出声,她卑微的求饶,脸上满是泪水,“大姐姐,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害了你,你放过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温悦莹真的怕温清瑶会杀了她,她嚣张跋扈,心思却简单,若是温悦婉,定会揣度出温清瑶的目的,她不过是想要让温悦莹承认一切罢了。
“大姐姐,我全部都说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温悦莹还在哀求,她可怜兮兮,仿佛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比起先那咄咄逼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温清瑶手松了一些,温悦莹偷偷呼了一口气,不远处的温阳也舒了一口气。
温清瑶垂眸,她轻笑出声,“四妹妹与三妹妹果真姐妹情深,四妹妹向来最胆小,不想天大的事情都愿意帮三妹妹顶着,如此,不知道四妹妹受罚之时,三妹妹会不会心疼!”
温清瑶推开温悦莹,她踉跄一步,两腿发软,摔在地上,温阳赶紧上前护着,温悦莹伏在温阳肩头,大哭出声。
温阳恶狠狠的瞪着温清瑶,温清瑶亦是满眼冰霜,温阳怒喝,“温清瑶,你竟敢伤害我女儿!”
温清瑶眯着那双冷到能够刺入骨头的星眸,“这世间不只是你女儿的命才算命,我的命也很贵重。”
温清瑶走向前一步,温阳赶紧将温悦莹拦在身后,温清瑶弯腰,“你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二叔?”
温阳皱眉,温清瑶站直,看向身后的明氏,明氏眼中闪着幽光,她从未忘记梁氏与温悦婉打骂温清怡的场景。
“老爷,清瑶的马车闹市惊蹄,差点丧命,若是不问此事,倒是让人心寒了。”明氏转身,与匆匆赶来的温彧道。
温彧脸色沉重,眸中有气,他看向温阳,温阳瞪着明氏,“大嫂这是嫌事情还不够乱?”
明氏摇头,“妾身不过有话直说罢了。”
温彧走向温清瑶,立于温清瑶身侧,温彧这举动,便明明白白告诉众人,他站在温清瑶这边。
温清瑶看向温彧,一时有些恍惚,她从未想过温彧会有一天,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身侧。
温彧低头看了一眼温悦莹,“你刚刚所说可是真的?”
温悦莹此刻脱离了温清瑶的威胁,哪里还肯说实话,她躲在温阳的背后,“我不过是被大姐姐威胁才那样说的,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温悦莹不到矢口否认,还指着温清瑶,“大姐姐行事乖张便罢了,在府中还动用了刀子,大姐姐要杀人!应该将大姐姐送进刑部!”
温悦莹大声的控诉让温清瑶回神,她自然知道温悦莹事后会不承认,因此才会让妍妍早去打听了车夫的事情,又让卢嬷嬷去寻内贼。
“刑部?”温清瑶挑眉,“那正好合适,闹市惊蹄不只是害得车夫去世,又害百姓惊慌而出现踩踏之事,如此影响,那我们便去刑部评评理。”
温清瑶眼中轻蔑之意明显,她看着温悦莹,温悦莹躲在温阳身后不敢动弹半步,温清瑶嘴角满是嘲讽,“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证据?”
温悦莹想起温悦婉的嘱咐,此事姐姐做得隐秘,且有流民为借口,温清瑶如何能有证据,温悦莹从温阳背后出来,“温清瑶,如今我不受你控制,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你就算是进宫,我也不怕。”
温清瑶满意的点头,嘴角得嘲讽更深,“按四妹妹的意思,便是只要证据,便愿意接受惩罚了?”
“呵,温清瑶,你若是能找到我们害你的证据,我自愿去刑部受罪,但若是你没有,那你今日想要杀我的行为,便去刑部坐牢吧。”
温清怡仰着头,她的卑微与恐惧已不再,剩下的此刻的自信与瞧不起温清瑶的高傲。
“好。”温清瑶点头,看向温阳,“二叔亦是认同的?”
温阳看了温悦莹一眼,温悦莹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温阳斩钉截铁道,“是如此。”
温清瑶得了回答,看向温彧,温彧亦是低头看她,他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未说,温清瑶满眼的主意让他放心。
温彧未说话,明氏倒是开了口,“各执己见,也说了后果,只愿后果不管如何彼此都要甘心受罚。”
“伯母且放心,今日虽会失去大姐姐。但我们二房姐妹定会多多陪伴伯母。”温悦莹又开始得意洋洋。
温清瑶看着她与温阳满眼自信,不知道温悦婉与梁氏知道此事后,会不会怒火中烧?
明氏瞧着温悦莹的模样,嘴角带出一丝笑容,梁氏与温悦婉着实聪明,但温悦莹却像极了温阳,蠢笨暴怒,温清瑶明摆着下了套,两人还怕死得不快,迅速的往里钻。
“即四妹妹与二叔都愿意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接受惩罚,那便请父亲作证,今日他们陷害清瑶,使清瑶差点死在马下,这是生生的谋杀。”
温清瑶说着,回身去看匆匆回来的妍妍。
见温清瑶回头,妍妍点点头,温清瑶知晓她已经问明白,温清瑶靠近温彧,在温彧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温彧明了,看向温清瑶,轻问,“瑶儿你可确定?”
温彧所问不是此事温清瑶是否确定,而是想问温清瑶是否确定与二房的人做赌,若是后果不尽人意,二房之人定要将温清瑶送去刑部,即便自己护着温清瑶,家法必不可免。
温清瑶郑重的点头,她厌烦极了二房如苍蝇一般的烦扰,她今日便是要借着此事,让二房好生看看,莫要有事没事的便惹她。
温清瑶确定,温彧不在多说,唤来长福吩咐了几句,长福一一应下,温阳看向温彧,“大哥上次护着女儿不公不正,这回便不要如此了,如此才能让孩子知晓她的错误。”
温彧不愿回答,温清瑶却不答应,冷冰冰开口,“三妹妹与四妹妹都杀人了,二叔还不是护着吗?”
“温清瑶!”温阳怒,“你别得意,进了牢房我定不会为你求情一句。”
“呵。”温清瑶转身,“我用不着二叔!”
温清瑶不再理会温阳,而是轻声细问妍妍,妍妍一五一十皆告诉温清瑶,温清瑶心中有数,在等着长福带人来的时刻一脸从容,让温阳心里微微有些犯怵。
……
长福不一会儿,便带着许多人来,温悦莹一看,眉头微皱,长福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是马棚里的人。
“老爷,人已经带来了。”长福弯腰作揖,同温彧恭敬道。
温彧点头应下,他看向温清瑶,温清瑶回身看着马棚里的人,在人群中,认出了那个身上同她一般的香粉的车夫。
那人头埋得贼低,恨不得埋到了土里,温清瑶走向他们,看出的紧张,可温清瑶却不问他,而是看向他身边的人,“你说,此人平日都是怎么训马的?”
被点名的人神色紧张,跪在地上磕头,心里着急,说话便也结结巴巴,“回小姐,府里的马匹都是两人一组,每人驯养一匹马,另一个人负责出行,大小姐的马是阿贵驯养,我们并不知晓。”
温清瑶温和一笑,她的笑让众人为之倾倒,眼前回话的车夫越发的紧张,温清瑶温声细语,极尽温和,“那阿贵训马可有与你们不同之处?”
那车夫不敢去看温清瑶,只低着头,温清瑶耐心的等待,等着车夫再次开口,“小姐回府不久,马儿训练的时间较短,小姐的马又比较烈,因此阿贵有时候会用鞭子打马,但这是常有之事,我们有时候也会打,不过阿贵比较多。”
温清瑶问的也不过是稀疏平常之事,温阳心中微微的紧张不在,站在不远处瞧着,只等着看温清瑶的笑话。
温清瑶又问那车夫,“阿贵身上的香粉你们没闻到么?”
温清瑶问起这个,那个车夫头更低了,温清瑶又道,“你且说实话,否则今日你们所有人都得受罚。”
温清瑶适才还温和亲切,如今又开始威胁,让马棚的所有人摸不着温清瑶的想法。
而面对温清瑶的车夫尤其紧张,温清瑶已经这般威胁,为自保,他只能如实道,“阿贵说是小姐特意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