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乔蓁蓁终于忍不住趴在她身旁小声抽泣着,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不稳定,她觉得腹部一阵绞痛。
“孩子……我的孩子……”乔蓁蓁声音飘忽不定的开口,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她蜷缩在一起,死死的咬着牙关。
她想向孟弗胤呼救,可腹部的疼痛让她已经不能正常发出声音,只好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想朝着孟弗胤二人的方向走去。
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额发,乔蓁蓁捂着肚子,眉间紧紧皱着,突然吐出了一小口猩红的血,她身子一晃,重重的倒了后去。
孟弗胤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见她晕了过去,面色突然变了变:“蓁蓁!”顾不得乔束河,便朝着乔蓁蓁跑了过去。
有些紧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乔蓁蓁,乔束河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先离开。
他现在已经受了重伤,肯定不会是孟弗胤的对手,如果再继续留下来,对他没有好处。
孟弗胤对乔蓁蓁的心思他知道,定是会照顾好她,等他回皇城来日养好了伤再夺回蓁蓁也不迟。
一旁的乔芝双看着翠芜死去以及乔蓁蓁吐血晕倒,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今日她虽然没有顺利成章的杀了乔蓁蓁,可翠芜却死在了她的刀下,失去了翠芜,对她的打击必定不小。
她现在还怀着身孕,一旦情绪不稳定,滑胎的可能性极大,朝着乔蓁蓁的肚子看了眼,乔芝双面上的笑意越发深邃。
见乔束河已经离开,她也没有多留,趁几人都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她,便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离开了此地。
夜里,城内的某间客栈内,孟弗胤神色有些担忧。
乔蓁蓁静静的躺在雕花木床上,一旁有郎中正在为她把脉。
半晌,郎中这才收回了搭在乔蓁蓁手腕上的手,重重叹了口气。
见势,孟弗胤心中不由得一紧:“她怎么样了?”
郎中轻轻摇了摇头,他开口:“情况不是很好,因为受了刺激,所以动了不少的胎气,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晕倒……大抵是因为心中悲痛,所以才会一时急火攻心,恐有滑胎之兆啊。”
孟弗胤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他朝躺在床上的乔蓁蓁看了眼,再次对郎中开口:“可能保住?”
捋了捋胡子,郎中道:“我回先为这位姑娘开几副安胎养神的药,这几日切莫不要再动了胎气才是。”话落,那郎中便伸手写了方子。
叫人照着方子去医馆里抓了药回来煎好,孟弗胤便打算亲自喂着她喝药。
乔蓁蓁身子现在很虚弱,恐怕是经受不住回去路上奔波,留在这里先养上几日的身子,稳住腹中的胎儿再回去也不迟。
轻轻将药碗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孟弗胤扶着她靠坐在了一旁。
她还没醒,现在还完全没有意识,喂进去的药很快便会再次吐出来,废了好大精力,这才将碗中的安胎药喂尽。
看着乔蓁蓁面上的痛苦之色,孟弗胤心疼的替她理了理已经被汗打湿的头发,眼中满是柔意。
乔蓁蓁是在次日清晨时醒来的,她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又朝着正靠在一旁闭眼歇息的孟弗胤,自己放在桌上的药碗,心中有些复杂。
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乔蓁蓁重重的舒了口气,重新闭上了眼。
一连好几日,孟弗胤都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
因为身子太过虚弱,郎中的建议是最好不要下地活动以免再出现什么其他的意外,所以不管是喝水还是吃饭都是孟弗胤亲自喂她的。
原本乔蓁蓁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自己虽然自己身子的确弱了点,可到底也不是残废,连吃饭都要别人喂,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了些。
不过孟弗胤坚持,她若是再继续推脱下去,便也显得有些矫情了,干脆便也不再推脱。
“蓁蓁,你现在身子不好,便别再逞强了。”孟弗胤严肃的劝告着。
“弗胤,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我,我只是有点想翠芜了,她,她还那么年轻,还没成亲,我答应过她,要给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可她为什么不等等。”乔蓁蓁的声音越发的低沉,孟弗胤知道,翠芜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一时接受不了,也属正常。
他心疼的揽过乔蓁蓁的肩膀,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他轻柔的安慰道:“蓁蓁,若是翠芜看见你为她伤心难过,她也会伤心的,翠芜的死,我们都很难过,只是,你要保证自己的身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人,若是你的身子留下病根,以后就难治了。”
孟弗胤苦口婆心的劝着,乔蓁蓁知道他的心思,默默的点点头,而后想起翠芜临死前的那些话,忍不住问道:“你说,翠芜说的是真的么,我真是齐国皇室的子嗣?可我明明是乔远纪的女儿,没有人跟我说过,而且乔束河是齐国的皇子,可他为什么不知道我也是?”
一切一切的谜团围绕在她的心中,发出一串又一串的疑问,这太诡异了,孟弗胤也蹙紧了眉头,对于此事,他也是刚刚得知,这事情真相如何,还是需要去问问齐逸呈,他毕竟是齐国皇室中人,这种深宫秘闻,他应该知道一二。
“好了,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我会去调查清楚,你就安心养好身体就行,我,我先去看看天歌,他的情况很不好,我怕他一时想不开。”翠芜于乔蓁蓁是亲人的存在,而宋天歌于孟弗胤的关系,也跟此差不多,但因为他是帝王,所有的感情都应该深藏不露,但其实心里,亲情,爱情,友情,他看的比谁都重要。
乔蓁蓁明了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去看看他吧,翠芜死了,他的难过在心里不亚于我,唉,天歌是个好人,翠芜若是选择了他,也不会多生如此多的事端。”一提起翠芜,她的眼底就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