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褚姬安排好这一切后揉了揉眉头,让暗卫把死刑犯送到了大理寺卿府上:“到时候就要拜托你了。”
就在这时,大理寺卿被太后宣入宫了。
“参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沈书枝的礼仪丝毫挑不出错误,很是完美。
太后笑眯眯地让公公把他扶了起来:“大理寺卿别太客气,快快请起。”
见太后这么亲近的模样,沈书枝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这太后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不知道太后娘娘叫来微臣要干什么?”
太后看向他,一变刚才的笑容,脸色凝重:“哀家听闻皇上只给了大人三日时间,现在也应该只剩二日了吧,也不知道沈大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果然,太后不可能跟他聊其他事情的。
沈书枝敛了敛神色:“回复太后娘娘的话,您所言极是,看来太后娘娘的消息蛮灵通的。的确,皇上现在只给了臣三日时间。”
“三日呀。”太后没有理会沈书枝话里的嘲讽,“那大人肯定没有时间了,按哀家看,最后的幕后黑手不就是摄政王妃吗?难不成有什么转机?沈大人查了这么多天,不也是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沈书枝不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而且这些线索明明就是太后自己找人抹灭的,现在装什么天真呢?
“虽然皇上只给了微臣三日时间,但是微臣还是找出了幕后之人。其余的事情还是等明日上朝的时候臣亲自给皇上交代吧。”沈书枝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臣不宜在后宫久留,还是先行告退了。”
太后见他如此坚定,心中不悦:“行,但希望沈大人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头了,哀家不会接受的。”
“臣不会的。”
望着沈书枝坚决的背影,太后的脸色变幻莫测,谁都猜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太后娘娘,这沈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该不会就要把太后供出来吧?不应该呀,事关太后娘娘的线索都已经全部抹灭了,这沈大人哪里得来的消息?”
太后一直没有说话,公公也有些瘆得慌。自己还是多言了。
片刻后,太后还是回复了公公:“不会的,沈书枝不可能找到哀家的线索的,所以他的意思就是找出另一个替罪羔羊。”
公公内心惊骇,却没有表现出来。
第二日,大臣早早就去了早朝。
“皇上,太后那事究竟如何了?现在都几周了,若还没有交代的话,下边的百姓该怎么看?”
“对呀,赶快查明结果,还摄政王一个清白吧。”
“摄政王本来就是死罪了,他王妃害人这就是事实。”
……
秦伯淮看着两派又吵了起来,心里烦躁。然而抬头间他却瞥见了大理寺卿和白褚姬,突然笑了。
这二人因为这件事情很早没有上朝了,今日来了定是有了结论。
秦伯淮按压下了自己翘起的嘴角,询问:“大理寺卿今日来了吗?朕只给了你三天时间,这正是第三日。不知道沈爱卿有没有查清真相。”
他这话一出,场面立马安静下来。
沈书枝站了出来:“回皇上,臣已经调查出真相了。还请皇上给臣一段时间,臣给皇上一一细说。”
“好好好,朕允许了。你快把调查出来的事情全部告诉众爱卿吧。”
沈书枝给了白褚姬一个眼神,白褚姬立马让人把死刑犯带了进来。死刑犯一进来,就立马下跪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都是小人的错……”
在场之人的眼神都变了,各怀鬼胎。
沈书枝却不管这些:“这人便是毒害太后的凶手。之前他因为不慎摔碎了太后的玻璃盏而被太后惩罚,所以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他是宫中干杂活的奴才,没有多少人关注。”
“所以他是怎么毒害母后的?”秦伯淮正色。
“此人先是偷偷出宫去闹市买了毒药,随后在太后去生辰宴的途中故意摔倒在太后一旁,借机将毒粉撒在太后新做的指甲上。糕点本来就没有毒,只是太后用带毒的手吃了糕点,所以有了毒性。”沈书枝的条理清晰,竟是哄住了不少中立的人。
秦伯淮心里暗暗点头,这个编的不错。他扫了一眼太后派的官员,继续问:“那么太后生辰宴上指责王妃的宫女是怎么回事?”
沈书枝觉得这个不应该自己回答,所以走到了死刑犯身边。
“此事还是要罪人自己回答吧,他自己的话更真实。”
那死刑犯是个上道的,开口:“是小的自己买通的。小的只是想害太后,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所以提前买通了一个宫女安排了进去,想要陷害摄政王妃。她口中的毒药也是小人塞进去的。这一切都是小人的报复,现在小人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请皇上饶命!”
大臣又因为这句话吵了起来,沈书枝不知道怎么被挤到了白褚姬身边。
既然走不掉,那沈书枝便小声问了一句:“这人你是怎么找到的?他是怎么同意这么做的?”
白褚姬笑眯眯的:“沈大人爱自己的家人,犯人也爱自己的家人。这人是暗卫从普通牢房找到的,他是过失杀人,家里有老有小要养,所以本王就用钱收买的。若是他可以作证,那么事成之后本王就会给他家里一大笔钱,保他们后半生不忧愁。”
沈书枝惊呆了。他还以为摄政王是威逼利诱的,没想要心底这么软。或许摄政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辅佐对象,至少他定会好好珍惜,不会像太后那般过于看重利益。
然而沈书枝心里还是有些膈应,没有立马站队。再等等吧,再等等吧……等他彻底绝对不再中立后再说吧。
两人纷纷不语。
秦伯淮一幅笑面虎的模样:“众爱卿都先安静一下。朕想问问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几个官员站了出来。
“皇上,所以这事也跟摄政王民宿的安排没有关系吧?犯人都说了他是在太后去民宿的路上下的毒。”
“是啊,摄政王妃也在牢里待了那么久了,是不是该放出来了?”
秦伯淮赞赏地看了一眼大理寺卿,开口:“对,此案就算结束了。大理寺卿这次做得很好,短时间内就查出了真相,朕赐你一座府邸,黄金几两,希望沈大人以后继续这么清正廉洁。”
“谢皇上赏赐,这些都是臣该做的。”
“至于其他的……”秦伯淮顿了顿,“摄政王被朕冤枉了,还害王爷伤了身体,此事朕也会有弥补的。摄政王妃既然无罪,那么等下朝后朕会立马将人放出来。至于真正的犯人,立马拉出去斩首,给母后一个交代。不知道朕的安排众爱卿是否满意?”
“皇上圣明!”底下的大臣纷纷喊道,谁也没有意见了。
太后派的人心里遗憾,这次居然让摄政王逃脱了,实在是枉费了太后的精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