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闻言,一双剑眉紧紧皱着。
秦薄烟对夜庭渊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没想到会这么深沉。
心里有些吃味嫉妒,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郡主这里交给我。”
燕儿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哭泣声,福了福身子祈求道:“林公子,除了摄政王外,郡主就是和你走得最近,现在摄政王如此伤害郡主,奴婢真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还请你多多安慰她一下。”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林严就走进秦薄烟的屋子里。
“滚!都给本郡主滚!本郡主说了不准进来,没听见吗?”
林严刚推开门,里面听见动静的秦薄烟就噼里啪啦的扔着茶杯过来。
好在林严是学过武的,眼疾手快的就躲了开来。
他看着一地被摔得粉碎的瓷器,狼狈不堪,就知道秦薄烟刚才有多动怒了。
看来,夜庭渊在她心里的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郡主,是我。”心底微微叹气一声,林严跨过碎物走了过去。
听见熟悉的声音,秦薄烟愣了愣,旋即傲娇别扭的扭开头,抽泣哽咽着:“你来做什么?看本郡主的笑话吗?”
林严拿出锦帕,递给秦薄烟,俊脸温文尔雅:“郡主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围猎比赛吗?既然郡主心情不好,不如也参加比赛,就当散散心。”
“没兴趣。”秦薄烟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
美梦都破碎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去参加这些交际活动。
林严脸色僵硬了一下,深知又是为了夜庭渊的缘故,心里嫉妒不已。
他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郡主,你也知道摄政王的脾气向来孤僻羁傲,但我听燕儿说在摄政王府的这些时日里他对你的态度好转了不少,你何不如再争取一下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薄烟绣眉微蹙,不太明白林严说的话,闷闷的哼了一声:“莫不是你还想让本郡主再去丢脸一次?”
想起夜庭渊果断毫无留情的拒绝,秦薄烟现在心里就如同被刀割一样的疼。
从小到大,她一向最喜欢的就是庭渊哥哥,哪里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个妹妹!
林严眸光动了动,继续道:“郡主会错意了,我并非是说让郡主重新给摄政王表明心意,而是让你邀请他一起参加打猎比赛。”
“郡主想想看,全京城的千金小姐不知道有多少想要嫁给摄政王的,若是连郡主都主动贴上去,那摄政王岂不是也觉得郡主和那些庸脂俗粉没什么两样了?”
林严嘴角勾了勾,晓之以情的说明其中关键:“但要是郡主用迂回战术,让摄政王看见你闪光的地方,从而慢慢喜欢上你,主动追求你,不是最好的吗?”
唯有夜庭渊去了,秦薄烟才会一同前往。
“本郡主不要面子的吗?我才不要邀请他,甚至往后也不想理会他了!”秦薄烟心思一动,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但嘴上却依旧很是傲娇。
林严笑了笑:“我知道郡主还在生摄政王的气,不想见到他,更不要说邀请了,但郡主想想,这可是关乎你未来的幸福。”
“可是……”秦薄烟撇了撇嘴,分明开始动摇了。
林严见状,继续安慰道:“好啦郡主,我相信摄政王其实对你是不一样的,何不如搏一搏?彼时你就告诉摄政王,说是我请你帮忙邀请的他不就行了。”
这下,秦薄烟完全被说动了,脸上也浮起了笑容:“那好吧,反正是你邀请的庭渊哥哥,本郡主就是帮你传个话而已,不然本郡主才不想理他。”
看着她终于答应,林严心里万般复杂苦涩。
摄政王府里,正在用晚膳的白褚姬听见下人来报秦薄烟又来了,险些被还没咽下去的菜给噎住。
她看了一眼同样皱了皱眉的夜庭渊,这才神情古怪的问着下人:“郡主可有说为何而来?”
白褚姬以为,有了早上的事,秦薄烟就算真的不会像她说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
可下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冲进来一道靓丽的身影,径直就坐在白褚姬面前,毫不客气的就拿起筷子吃饭,全然没有早上的决绝。
白褚姬看着这突变的画风,干咳一声掩饰尴尬道:“薄烟,你……”
“庭渊哥哥,早上的事我都忘记了,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今天我来是替林严传达话的,他想邀请你参加几日后的围猎比赛。”白褚姬话还没说完,秦薄烟就傲气的昂着下巴看着她道。
“围猎比赛?”白褚姬蹙眉。
不管是不是林严真的请秦薄烟来邀请她,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夜庭渊,哪里懂得围猎?
如此想着,白褚姬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不……”去。
“咳……”可她拒绝的话还有一半哽在喉咙里,一旁的夜庭渊就抬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答应下来。
白褚姬想假装看不见,奈何男人的视线过于怵寒冰冷。
她拧了拧眉,只女子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吧。”
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
秦薄烟见白褚姬同意,原本伪装得极好的她马上就笑开了颜:“我就知道庭渊哥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只要有庭渊哥哥出手,其余的公子哥都只是陪衬,将他们比下去全然不在话下!”
“呵呵,是吗?”白褚姬苦哈哈的笑了笑,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饭菜。
她现在还真是有苦说不出了,别说打猎,就是骑马都难!
而已经决定不再理会白褚姬的秦薄烟心里不自觉地认为是因为自己过来劝说,白褚姬这才同意,又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看来林严说得对,要想得到庭渊哥哥,就不能死缠烂打,要学会技巧!
这般想着,秦薄烟又得意洋洋的望向好整以暇用着膳的夜庭渊,傲气得像只高贵的孔雀。
等送走了秦薄烟这缠人的主儿,白褚姬脸色难看的回了房间,夜庭渊则幽幽的跟在后面。
“王爷……”
丫鬟见白褚姬生气发火,连忙有眼力见的端了一杯茶上来。
白褚姬接过茶,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杯,情绪稳定了些才怒气冲冲的看向夜庭渊,顾不得还有人在场,就炮语连珠的道:“你明知我们两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为什么还要让我答应薄烟去参加围猎比赛,这不是、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夜庭渊淡然的瞟了她一眼,朝着旁边的丫鬟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王妃。”
丫鬟许久没见过这般生气的“王爷”,赶紧的应了一声是,就立即出去了,还很贴心的为夜庭渊和白褚姬关上了门。
等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夜庭渊摩挲着茶杯,挑了挑眉撅着唇道:“若是你不答应,才是最让人怀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