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本来还怀有一丝希望的秦薄烟脸色豁然一白,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浑身都在发抖。
半响,就在白褚姬以为秦薄烟要放弃了时,便见她面容僵硬,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不管,庭渊哥哥,若是你不接受我,那我就、就离开王府,从此以后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白褚姬不想秦薄烟会以此威胁,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坚决道:“随你罢,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要是还执拗坚持,那我也没有办法。”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秦薄烟品性其实并不坏,只是因身份高高在上,有些骄纵罢了。
可这对白褚姬而言又怎么样,现在连她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夜庭渊,你……我恨你!”白褚姬没有半点留情面,秦薄烟的美梦就这样碎了,瞬间有点难以接受这个被拒绝的事实,哭着就跑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白褚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在一起玩闹了这么几天,她心里已经把秦薄烟当作朋友了。
等回到院落后,秦薄烟就吩咐燕儿收拾东西:“不就是一个夜庭渊嘛!本郡主想要什么男人会得不到?也不是非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燕儿看着恼羞成怒、火冒三丈的秦薄烟,以为她和之前一样,只是闹闹小脾气,于是便安抚道:“郡主,气大伤身,先消消气,奴婢想王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
不说这还好,一提起这个,秦薄烟就气不打一处来,又羞又怒的将手里的衣裳狠狠的捏了捏:“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你方才没听见,他帮我都是为了气‘白褚姬’那个小妖精吗?”
“这……”
多说多错,燕儿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自家主子了。
等情绪平复得差不多,秦薄烟傲娇的看了眼院子里,别扭的问道:“我都要说离开了,庭渊哥哥有没有追上来?”
燕儿冷汗淋漓,虽然知道这样回答会让秦薄烟越发恼怒,但也只好委婉的道:“郡主先别忙,或许王爷现在要处理朝事,等他忙好了后肯定就会来看你的。”
秦薄烟神经再怎么大条,也听出了燕儿的意思,马上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开始炸毛:“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就是不愿意咱留下!”
似乎委屈到了极点,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几缕哭腔。
“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呐!”确定白褚姬没有追上来,秦薄烟忿忿不平的呵斥着燕儿。
“是,郡主。”燕儿不敢有迟疑,赶紧的就打包行李。
能得秦薄烟信任,燕儿做事自然手脚麻利,很快就收拾妥当。
她拧着包,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主子难看的神情,试探着道:“郡主,都妥当了,确定要回去了吗?”
“谁让你这么快就好的?不会慢一点吗?”秦薄烟眼眶泛红,再次望了望门口,却依旧没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燕儿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家郡主了,下意识放满了速度,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她觉得此时郡主还是自己安静一下吧,别人现在说什么,她可能都听不进去。
一盏茶后,夜庭渊还是没有赶过来。秦薄烟这下是真的确定她的庭渊哥哥不喜欢自己了。她向来骄纵,去哪里都是被宠着的一方,被这么对待后,她骄傲地挺了挺自己的下巴,不想让自己太狼狈。
“走吧,本郡主还是待在自己的府邸才舒坦。”
听到郡主这么说后,燕儿的心也有点难受。她自幼陪伴于郡主身边,她知道这次郡主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秦薄烟上了马车,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就好像自己住在摄政王府就真的是奔着藏书来的。她本是骄傲地郡主,怎么可能为情所困?
白褚姬一直在暗处看着马车离去,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当初她只以为好玩,觉得很享受,于是坦然接受了秦薄烟的好意,可没想到秦薄烟单方面以为那是自己在示好。
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份心意?再者这幅身体的主人是夜庭渊,她也做不主。
“呵,现在知道心虚了?你才享受几天呀,这就受不了了?”夜庭渊突然出现对白褚姬冷嘲热讽。他早就想到了今天这一幕。现在回想起当初白褚姬那么舒坦的模样,他发现自己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了。
有因必有果。她给了秦薄烟这个因,秦薄烟就会还她这个果。
白褚姬皱了皱鼻子:“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就也没想那么多,没想到秦薄烟会以为‘夜庭渊’喜欢自己。这事是我顶着你的身子做的,我知道错了,是我理亏,很抱歉。”
夜庭渊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他还以为白褚姬会找一大堆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失误,没想到她会认错这么快,的确是出乎他所料。
“喂,你现在这副表情什么意思呀?”白褚姬抬头见瞧见了夜庭渊的面色神情,立马猜出了他心中所想,顿时咬牙切齿:“我是那种毫不讲理蛮横无比的人吗?我知道自己错的话会认的!”
夜庭渊不想跟她吵,敷衍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到了府邸。此事应该给她教训了。
倒是白褚姬没有离开。现在刚好是黄昏,夕阳正好,她突然觉得现在的一切有些不真实。她看着不远处热闹的闹市,默默捂上了自己的心口,显得十分虔诚。
“以后我绝对会远离一切跟夜庭渊相关的女人,尤其是爱慕夜庭渊的我绝对远离三尺,绝对不会再搞嗳昧重蹈覆辙。”
白褚姬在夕阳下下定决心。
秦薄烟回到府邸后,便再也藏不住自己伤心的事实了。方才在路上她已经端着架子忍了好久了,若是现在还不发泄,那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要疯掉了。
燕儿不放心地看了眼秦薄烟,但还是离开了厢房,选择让秦薄烟独处。
秦薄烟见她离开后,眼圈立马变红,眼泪若断线的珍珠,一股一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还是她天真了,以为庭渊哥哥对她这么好就是因为爱慕她。
夜庭渊真的是个坏人!他太会捉弄她了。
她的哭声传出了自己的厢房,门外的婢女不敢轻易打扰。
然而林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郡主府。他听到秦薄烟的哭声后,便把燕儿拉到一旁问:“郡主这是怎么了?前几日不还是住在摄政王府吗?怎么今日突然回来了,还哭成这般?”
林严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这哭声弄得有些酸疼。
燕儿知道林严向来对郡主都很好,甚至还把保护郡主作为自己的使命,于是她把这一切都交代了:“郡主被摄政王蒙骗了。摄政王这几日对郡主甚好,郡主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嫁给摄政王。然而摄政王刚才突然说,他对郡主好就是为了气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