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笥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新的位面。
眼下四周无人,她干脆接收起剧情。
燕兆,是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女权至上已经延续了数百年之久。
女孩在这个国家占了半数以上,说是半个女儿国也不为过。
而她的身份,便是这个国家最小的皇女“范笥”,作为幺女,她头顶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
她算不上受宠,也谈不上失宠,女皇一心搞事业,对她们这些子嗣不甚关心,都是交给她们的父君管教,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女皇几面。
受女皇影响,她的那两位姐姐,也是一心只想搞事业,两人暗地里经常斗得你死我活。
不过两人内斗与她关系不大,毕竟她最小,那两位姐姐压根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让范笥有些为难的是,此次的任务,又是修改剧情。
改剧情也就罢了,重点是她要教唆别人,来篡位!
篡的还是她自己的位。
在原剧情里,女皇一心搞事业,身体垮了也不肯退位,两位姐姐等的不耐,便发动宫变。
结果自然是女皇获胜,不过女皇也不讨好,身体撑不住,没几天就去了。
临走前,她封了一位新贵为摄政王,而原主这个最小的皇女,就被推上皇位。
摄政王也就是这个位面的女主,她自然不甘心仅仅只是摄政,便架空了原主,使原主成为傀儡皇帝。
没几年,原主便被迫写下退位诏书,由摄政王称帝。
而现在的剧情,摄政王年少被打压到尘埃,意志消磨,没能成为女皇眼中的新贵,后面的剧情自然也没她的份。
所以,她现在不仅要帮助摄政王崛起,还要教唆摄政王篡位。
还不能暴露出她助人为乐的身份。
范笥假笑脸,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位面呢。
好在原主的心愿与帝位无关,她只想做个混吃等死的闲散人,可以说是非常的佛系咸鱼。
见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也见到了她母皇拼命肝事业的后果,让她对那个位置没有半点兴趣,奈何生在了皇家。
接收完消息,她缓缓睁开眼,打量四周。
最先注意的,便是她这缩小版身体。
她哼哧哧爬到一面铜镜前。
这具身体如今才四岁,小包子一个,垂散着发丝,小脸带着婴儿肥,看起来倒是可可爱爱。
有侍女进来伺候,没看见床上的人影,反而在铜镜前发现了她,惊呼:“四殿下,危险。”
侍女急忙上前,将她从梳妆台上抱下来。
“殿下,您醒了也该唤婢子一声,自己跑到铜镜前太危险了。”明珠后怕的说道:“若是铜镜倒塌,不小心砸到您可怎么办。”
范笥嘟嘟嘴,故作老成说道:“明珠,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可以的。”
“好,我们殿下已经长大了。”
明珠招手,门口站着的侍女们得令,手捧着华服进入。
明珠拉着自家殿下在华服面前站定,询问道:“殿下今日想穿哪件衣裙?”
范笥一一看去,最终选了件粉嫩嫩的裙子。
明珠伺候她梳洗,又替她挽了两个发髻。
范笥摸摸头顶的两个小发苞,十分满意。
明珠牵着她往外走,一边说着今日的行程:“殿下,今日凤后设宴,舒贵君会带您赴宴,回来后咱们还要继续学习乐理。”
“哦。”听到后半段,范笥明显焉了下来,整个人兴致缺缺。
还以为能够放松玩上半天,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过学习的命运。
范笥微微叹息,一路小心观察着。
皇宫内,连守卫军都是女子,侍从之类的她更是没看到几个。
好在这个位面只是女权至上,女尊男卑了些,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连生娃也还是女人的事。
到了华阳宫,范笥向自己这位父君请安。
舒贵君生的一副好样貌,身子不单薄也不算太瘦,就是有些偏向“女性化”,并不像男尊位面那般,带有男子的阳刚之气,反而透着一股闲雅。
范笥在华阳宫吃了些糕点垫肚子,便被舒贵君带着去参加宴席。
这次宴席是凤后举办的赏花宴,还邀请了京中大臣们的夫郎一同来参加。
人员不算多,也就看看花,吃些茶点,这宴席就能散了。
他们到时,人员刚来没多少。
舒贵君带着她到指定位置坐下后,就静等凤后到场。
席间偶尔有几个相熟的郎君过来请安闲聊。
范笥回礼后,便安安静静坐在旁边。
整个场面,除了侍女孩童,清一色的男子。
就跟进了和尚庙一般,虽然里面混了些还俗的和尚。
“凤后到。”
“大皇女到。”
众人起身,拱手行礼:“参见凤后、大皇女。”
凤后抬手:“诸位免礼,坐吧。”
众人坐下,凤后说了几句场面话,这个宴会就算正式开始。
范笥吃着面前的糕点,暗中观察。
她的那位大皇姐就坐在凤后身侧,两人时不时低头交流。
今日除了大臣们的夫郎,还带了不少未婚嫁的郎君,显然凤后是打算给大皇女挑正君。
二皇女未在,听闻是有早课,会在早课结束后才来。
范笥重新拿了块糕点,小口小口啃着。
她的大皇姐十五岁,二皇姐十三岁,皇兄九岁。
也难怪人家内斗不带她,岁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的那位皇兄就跟着林侍君,坐在他们对面。
安安分分,带着恭敬又不失礼仪。
范笥扯扯舒贵君的衣袖,让他为自己倒茶水,这才捧着茶杯慢慢饮起来。
高位上,凤后与众人玩起了诗词歌赋,还设置了不少奖项,众人皆跃跃欲试。
她才四岁,作诗还轮不到她,默默当起了看客。
一轮下来,没想到场上各个都是才子,就连她父君也作了一首好诗。
凤后也难以分辨出名次,最后还是大皇女指了前三。
前三领奖谢恩,一众人又高高兴兴开始下一轮。
范笥坐了会,就想出恭。
场上偶有客人离场,倒也不影响。
她扯扯舒贵君的衣袖,低声说道:“父君,想出恭。”
舒贵君揉揉她的头,环顾一圈,才柔声哄道:“父君不便离席,让明珠陪你去好不好。”
“好。”范笥点头。
谁陪她去都无所谓,她只想上厕所,小孩子憋不住太久。
舒贵君唤来明珠,明珠带她悄悄离席。
解决掉生理问题后,范笥才感觉一身轻松。
两人慢悠悠往回走。
“呜呜~”一阵低声抽泣的声音传来,让范笥止住脚步。
她仔细辨别着方向:“明珠可有听到哭泣声。”
明珠仔细去听:“殿下,是有一道哭泣声。”
范笥寻了方向,慢慢走过去,只见一颗树下,一个小女孩正环抱双腿低声抽泣。
“喂,你是哪家的孩子。”
这里离赏花宴近,小女孩又穿着一身锦衣,想来是随着哪家的郎君一同进宫,不小心走散了吧。
女孩抬头,慌乱地抹了两把眼泪,警惕的看向她们。
明珠微微上前,询问:“你是哪家的姑娘,又因何事在此哭泣。”
范笥瞧着那人约莫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身形却十分瘦弱,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倒像是受了欺负。
她走上前蹲下,翻出自己的小方帕递给她:“擦擦吧。”
女孩还有些警惕,半响才试探性的伸手,接过。
范笥才想起来,那块帕子,她刚刚拿来擦过嘴巴,上面肯定还残留了些糕点粉末。
她嘴角动动,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范笥伸手,想替她梳理下头发,却被她歪头躲过。
范笥收手,也不介意,软糯糯的开口:“就是想帮你理理头发,没别的意思。”
女孩攥紧手帕,轻声说道:“谢谢。”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范笥朝她露出个笑脸。
女孩摇摇头,显然是不想说。
范笥也不好多问,旁边的明珠还在给她使眼色,催促她离开。
她沉吟会,才继续说道:“你的眼睛很漂亮,遇到不平的事,不一定都要流泪,还有很多方法可以发泄。”
“坚持坚持,那些痛苦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范笥又朝她露出个笑,才起身给她指了几个方向:“那边是回宴会的路,那边是出宫的路,早点回去吧,家人会担心的。”
范笥朝她挥手告别。
明珠催促:“殿下,咱们快回去吧,贵君该等着急了。”
女孩看着她们离去,捏紧手中的小方帕。
原来,她竟是皇女吗。
范笥回到席间,舒贵君果然有些急色,见她们回来便安心的松口气。
宴会进行了大半,再待会他们就能离开了。
范笥闲着无聊,又开始吃起糕点,当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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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回局里取了份数据回来才发现,它居然给宿主传错时间段了。
上个位面数据有些异常,它就回局里找技术人员要份详细数据,哪想走的急传错时间点。
现在开加速,应该来的急吧!
系统有些忐忑的开口:“宿主,咱们来错剧情点了,现在就为你开加速。”
范笥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批评一下这个不靠谱的统子。
“你说说你,除了当个穿梭位面的工具,还有什么用。”
她原本都打算好了,暗地里帮助女主,明面上打压,让女主感受到权利的重要性。
这样等她成为摄政王时,绝对会想上位。
结果却告诉她传错时间!
这个统不能要了,还是丢了吧。
【作者题外话】:女尊文里的这些称呼真是快把我绕晕了,谁能为我拓展下知识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