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依旧是抢答型选手，立马举手说道。
“8分！”
不过刚喊出声，又犹豫了一下，掰了掰自己的指头。
不知道在碎碎念什么，当场比了一下，又笃定地改口。
“6分！”
唐心意倒有些好奇，问道。
“怎么还降了2分？”
“因为爹地很臭屁，性格古怪脾气不好。”
丰丰淡定地给了答案，收收简直不能更同意，疯狂点头。
还不见他们呢，让他们来回跑了好几趟呢！
唐心意讪讪，这仨孩子对季墨霄的评价，某方面来说还挺一致的。
不过至少还及格了，她想了想，又抛出第二个关键问题。
“那唯一呢？”
“妹妹满分！”
俩崽子这次异口同声，丝毫不掩饰对小家伙的喜爱。
不知怎么的，唐心意竟是微微松了口气。
但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似乎还是很难撼动。
她骤然起身，转过来和儿子们面对面。
表情少有的肃穆，似乎是在措辞。
两秒后，看向俩崽子郑重地说了唯一的事。
“其实，唯一真的是你们俩的妹妹，亲妹妹。”
“虽然这件事妈咪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也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唯一的存在……”
说到这里，唐心意微微凝眸，自己都觉得像是借口。
这些年她太醉心于事业，双胞胎兄弟带在身边尚且可以照顾一下。
但比起她，朱蒂照顾他俩的时间也许更长。
这么一对比，对唯一完全就是实打实的亏欠。
想到唯一对她单方面的爱意，咬了咬牙，她就提出来了。
“你们俩，愿不愿意尝试和爹地在一起？”
唐心意说完，看了看俩崽子澄澈的眼睛，又慎重补了一句。
“和爹地还有妹妹一起。”
似乎没想到妈咪会这么说，丰收频率一致地愣住。
或者该说，他们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收收下意识牵住哥哥的手，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手微微在抖。
俩崽子突然不说话，唐心意还以为他们不愿意。
但没等她再说啥，收收的眼睛却是蓦地一亮，兴奋地说道。
“我早就感觉唯一是妹妹！那我们要一起生活了吗！”
“弟弟，不止妹妹，还有爹地。”
丰丰微微扬了下嘴角，特意提醒一句。
收收才不管呢，嘻嘻笑出大白牙。
小孩子的开心就是这么简单，三小只能凑一起就觉得会幸福。
唐心意反而被这俩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呢。
她狐疑地看了看这俩小家伙，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摆了一道。
丰丰秒速一本正经，认真地点了点头。
“妈咪，我们愿意试一试。”
他悄悄拉了一下弟弟的手，收收瞬间就收了。
“嗯，我们愿意试一试。”
他煞有介事地也点了点头，说完就开始打哈欠。
揉了揉突然惺忪的睡眼，看向哥哥。
“睡不睡啊，好困，明天还要上学。”
“睡吧。”
丰丰不动声色，拉着收收就回房间。
“……”
唐心意看着这俩简直了，能不能给她点面子稍微挣扎一下啊？
和儿子们说开后，唐心意这一晚却是一宿都没睡着。
她分明盖上了被子，但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脑子里飘荡的思绪很多，有以前的，有现在的，还有关于未来的。
她闭了闭眼睛，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正确，因为她的人生轨迹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偏了。
侧身枕着手臂，唐心意脑海里挥之不去唯一看着她的那种眼神。
从第一面起，这个小家伙似乎基于本能一直在向她释放信息。
“哈……”
唐心意有些纠结，又躺平了，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良久，低声呢喃一句。
“……我会是个好妈妈吗？”
连几个孩子都没有做出过确认，她还真的没资格提这个问题。
所以那个男人才那么生气吗？
她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出神，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更难确定。
毕竟，季墨霄是个性格古怪又脾气不好的人。
第二天早上，唐心意一照镜子，果然盯着两只熊猫眼。
“妈咪，你今天cos国宝吗，但是我们没有妹妹那种衣服哦。”
收收洗完脸，都已经走过去了，又折返探进脑袋瓜。
但来不及提第二句妹妹，就被丰丰提溜着领子直接拉走。
“去学校就能见到妹妹，快点吃饭。”
“好！”
唐心意默默叹口气，总觉得这两天的唉声叹气能把她的细纹给逼出来。
这俩崽子已经张口闭口都是唯一，她是真的得去找那个人谈谈了。
打定主意，她也不怂。
送兄弟俩去幼儿园之后，就打车去了季氏。
“请问您有预约吗？”
但刚进门就被前台卡了一下，今天季氏似乎特别忙。
“呃，没有。”
唐心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以前的她不用预约，也想不到在分开后有一天自己会主动来吧。
前台小姐很负责，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请预约后再……”
但话还没说完，就有人从后面喊了唐心意。
“唐小姐？”
听到耳熟的声音，唐心意一回头就认出了季墨霄的秘书。
他手里一摞的文件，原本大步朝里，觉得她眼熟又退了回来。
“来找季总吗？”
秘书对她挺客气的，对前台挥了下手，示意人他带走了。
唐心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声问一句。
“你们很忙吗，不然我换个时间再来。”
“换个时间来其实也差不多，没事，我去通报一声。”
秘书笑了笑，行动力也是有点过于强悍，直接让她跟上，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
唐心意简直啼笑皆非，但只能跟上了。
比起晚上的私人时间，也许现在更容易将事情在短时间内解决。
可她进是进了这间办公室，人也见到了。
但从秘书给她奉了一杯热茶后，直到这杯茶变得冰凉，室内都无人说话。
季墨霄准许了她进入，却头也没抬，一直在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空间里流逝，映进室内的阳光悄然改变了轨道。
唐心意倒没有特意去看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她只是安静地坐着。
她也没有去碰桌上那杯茶，澄澈的茶水倒映出天花板的模样，纹丝未动。
“唰啦”，只有翻页的声音会打破这份静谧。
唐心意微微抬了下眸光，下意识看向办公桌后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