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县珠得知了誉培青的新晋夫人名为温如俍后,却是好大一番惊诧,而后便赶紧去寻找那温如俍的住处。
李县珠的随从郭笃见他主人如此,十分好奇,便开口问道“主人,那二夫人乃是教主的女人,这青天白日的,你就这样过去,毕竟有些地方不好看。”
李县珠一边小跑,一边左顾右盼,他两个到了一个夹道时,他道“你休得去管这些,你只要帮我看着过往的人便好了,你只要记住一点——你主子我没有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言罢,李县珠便从那夹道中往里面走去,直到尽头,那桃花院中,纷红遍地,锦鲤浅底,一股素雅幽香迎面扑来。
李县珠往里走时,却见这深渊回廊之中根本没人一些个下人候着,李县珠心里暗笑“不错,这确实是她的风格。”
李县珠继续往里走时,只见,那一个女子正站在桃花树下默默地站着,一身白衣,初冬凝雪香色不及,身后迢迢青丝,随清风而摆,虽身居妖国,却也弥盖便了她的一身仙气。
“大小姐?”李县珠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女子回过头来,原来却是温如俍。
李县珠一看果然是温如俍,那神情好便欢喜,两步奔到她的跟前,笑道“原来真的是大小姐!”说着,李县珠便单膝跪在了地上,道“大小姐,属下无能,无能及时救出大小姐,还叫教主遭奸人所害,这一切都是属下的失职,请大小姐责罚!”
温如俍突然看见李县珠如此,却也是一时不小的惊愕,她一时还转不过弯来,问道“你是……李县珠?”
李县珠点头,喜道“原来大小姐还记得属下的名字。不错,属下姓李,名县珠。”
温如俍面无表情,道“是你,你有事?”
“大小姐,县珠在这里忍辱偷生二十余年,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为大小姐一家沉冤昭雪,只是县珠不才,时至今日,才混得个小小的堂主来做,而且事事都要听出那个奸人的,而今教中乌烟瘴气,势力全在那帮小人手中握着,县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李县珠说着,竟然滴泪横流,温如俍见李县珠说得动心动情,便赶紧将他扶了起来,道“堂主多年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县珠只要一想到能够为教出力,能够帮助大小姐一家沉冤得雪,再辛苦再劳累也是值得的。”
温如俍看着李县珠,却是想不到他本是一个小小的官职,而今竟然如此的精忠尽孝,心里无限喜悦的同时,也是不得不防着这突然造访的李县珠,只要温如俍多年被誉培青所欺骗,所谓‘久病成良医’,不得不防。
“堂主,你是如何见那誉培青害我父亲和叔叔的?”
“大小姐,自你一去不回后,教主便多日茶饭不思,而后又是丧教的突然挑衅,教主积劳成疾,不知那一日是怎的,突然便暴毙了,教主暴毙那日,在教主跟前的只有誉培青和你的叔叔温童春,县珠虽然毫无证据,但是县珠觉得这两个人真的是相当的可疑——因为教主暴毙之后,得到好处最大的便这是两个人了,一个当了新任教主,另外一个就当上了教中执事,这各自蹊跷,相信大小姐也是万里挑一的精明,不会不明白县珠话里的意思。”
“嗯,我明白,你还有什么发现?继续说。”
“回大小姐,县珠还发现,其余的三大魔君竟然都是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这更是可疑的了,本来县珠以为,教主暴毙的事情,三大魔君一定会出来查看的,但是没想到,原来他们是遭到了那个奸贼的毒手了,真是不知道这个奸贼到底学会了什么神功秘术,竟然突然学会了这么多个害人的招数和厉害的绝学,真是不简单。”
温如俍听罢,点了点头,便叫李县珠起来了。
李县珠起来后,便道“大小姐,你此次回来,可是带了什么帮手回来,可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否则仅以我们两人之力,恐怕还不够誉培青一个眼珠子游戏的。”
“我确实是有在外面带回来一个帮手,那个人的能力以及功力全都不次于誉培青,只是他性子太稳,始终按兵不动,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有在他没有动手之前,先把一切都忍了。”
李县珠听罢,却是一阵惊愕,问道“敢问大小姐,此人是否可靠?他都知道咱们教中和事?”
“咱们教中该说的,不该说的,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说了,他有东西在我这里,所以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你且放心好了。”
“大小姐,这个却是不妙的呀!”
“此话从何说起?”
“大小姐你看,你是有东西在他那里,所以他才会在对大小姐百依百顺、恭恭敬敬,但是大小姐,他所尊敬的不是你,而是大小姐手里的东西,有朝一日大小姐手中的东西被他抢了去,他便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了,他没欠你什么,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趟这趟浑水的。”
温如俍一听,这李县珠说得似乎还颇有些道理,便道“那我要如何才能叫他心甘情愿的为我做事情?”
李县珠寻思了一回,道“这个却是简单了,只要大小姐你抓住了他的弱点,那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真真正正地俘获囊中了,也是只有如此,此人才能够掏心掏肺地为大小姐你办事情,而他办的事情,大小姐也才可以真真正正地放心,否则,就算那人为大小姐办事情,大小姐也要考量一下这事情的真假吧?”
温如俍寻思一回,道“李堂主说得在理。”
“那便好了,日后大小姐有什么事情便可以直接找属下了,属下随时候命。”
温如俍点头,李县珠这才退了下去。
李县珠走后,见他的随从郭笃还站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守着,便过去与郭笃会合,而因此时前面已经没剩多少人了,李县珠怕走得晚了,遭人非议,便干脆从后门出去。
郭笃道“主子,你刚才便是还打听那个监官韩竞来着么?怎么后来又去寻那个二夫人去了?”
李县珠啐了一口,道“奴才,哪里还有你打听得份儿?”
郭笃听见这一句,却是不敢再多加言语了。
李县珠坐在那轿子上,寻思一回,却自言自语起来,道“这个徐枭真是坏得透顶了,竟然三言两语便把杨文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去,杨文煜他一介文弱书生,出了会勾搭别人的女人,他还会干什么?竟然要他去救温童春!那便是要小色鬼去救老色鬼?”
“主子,你是意思是……?杨堂主救不出来温执事?”
“笨!我便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又有好戏看了。”
……
杨文煜自领了誉培青的命令,出了家门,便开始备了自己的行囊,往白虎门走,他这一路几经弯转,几番烟尘,最后终于到了白虎门,只见,那白虎门大门紧闭,杨文煜上前,提起那硕大的门环敲了起来时,里面却是半天也没个回音。
杨文煜见状,便在一旁摆了笔墨,提笔书了封信,塞进了门缝里,这回,他才暂时离开。
不多时,里面便是走出来一个小道童,那小道童便是别人,正是那精明十分、伶俐十分的华轲,华轲将那信拾了回去,拿给了他的众师哥看——这其中自然包括华胤。
华胤拆开了信来看时,首先便见那劲道浑厚的字体,堪称‘字字珠玑’!而后见了落款之处,华胤不禁一笑,道“我见如此脱俗的字体,那等邪教是找人捉刀代笔的,我却是落下了这一个靠手吃饭的杨文煜,想必如此落落大方的字体,那个擒伥教里面也就只有他写得出。”
“师哥,信里面都写什么了?你先便要光顾着看着,你且念一念。”说话便是别人正是华殊。
“师哥!我也要看,我们一起看!”这分明是呛声的也便是别人的,正是那兰苑玉。
华胤看见她两一个又是如此的针尖对麦芒,唯一的办法,便是只有——躲!
华殊一见华胤无端地跑掉了,便直接地与兰苑玉吵了起来,兰苑玉也便是个省油的灯,一句话也不叫华殊占便宜,她两个由此便又是无休止地争吵。
自兰苑玉住进了白虎门的那一日起,她便与华殊吵个不休,白虎门之中的其它弟子也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华胤拿着信,便出去寻杨文煜,他开门时,却见门口根本空无一人,他干脆跑了出来,左右查看了一番,却是也不见杨文煜半个人影,华轲敏感,见华胤如此紧张的神情,便也追了出来,问道“怎么了?大师哥。”
华胤那眉头深锁,道“告诉各位师弟今晚务必将各自门窗锁好,并且按时出来巡逻,来者不善,他信上说是要偷一样的东西,但是我看,却是没那么简单,大家保管好各自的东西,但是唯有一样必须拿出来!”
不知华胤是叫白虎门弟子将什么东西拿出来——欲知后事精彩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