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金折桂带着丧教三万骑兵来到泰乔山山脚,那三万兵马在泰乔山地下竭力嘶鸣,似乎那禽兽也有嚣张跋扈的意思,惊得泰乔山山里的鸟兽无不惊慌失措、乱跑乱跳,丧教教徒看在眼里皆是哈哈大笑,金折桂在马上,嚣张十分,话说,这座位半年前还是秋山的,而今秋山命丧风雪山,那将军的宝座便自然而然落到了这好大喜功的金折桂手上,丧教凡是有事的时候,本来诗罗宫想也不想,便交给秋山去做,而今秋山不在,金折桂处处毛遂自荐,诗罗宫见其他人也不上前自荐,便也只好把事情全都交给金折桂,而今,眼见金折桂气焰越来越旺,丧教上下却也是没有办法,多半人都得从着他,其他三堂堂主也不敢再与之正面相抗。
金折桂在那马上,使用千里传音之术,对着上山道“想必金某人来的目的,也不用再与大王多说了,大王若此时能够交出韩竞和梅雨安,还有赤心剑的解药,我丧教三万骑兵便就此退出泰乔山,日后丧教与泰乔山照旧是友好关系,如若大王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那便勿要怨恨金某人欺负你泰乔山了,金某人现在就给大王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后若不通通交出来,那便是大王辛辛苦苦半辈子的业绩就要化作乌有了。”随即,金折桂便命出三百骑兵,在泰乔山山上四处打猎,不多时便杀得泰乔山上哭嚎声遍地,豺狼虎豹见了丧教教徒的凶残嘴脸,也是唬得惊心动魄,金折桂见那一出一状,只是哈哈大笑。
只见半柱香眨眼便过了,金折桂见那山上已经毫无声响,一声令下,三万骑兵便奔着泰乔山山顶呼啸而去,那三万兵马一路咆哮,甚为嚣张!
金折桂的兵马一到那石板路跟前,眼见风火大王的洞府就在眼前不远,只见那石板路上立着一个人,站在那路中间,挡住了金折桂的去路。
金折桂眯着眼睛细瞧时,才认出了那人,金折桂勒紧了缰绳,道“我道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原来却是艺高人胆大,韩公子,你手里拿着金刀立在这里,是何意呀?”
韩竞将金刀在那跟前晃了一晃,那金光闪得前排的兵马个个站得不住,不禁嘶鸣几回,军心登时泄了三分。
韩竞道“拦你的去路。”
金折桂笑道“拦我的去路?就凭你一个?韩竞呀韩竞,不要以为你手里拿着金刀便可武动天地,你区区一个残废,你能奈我们三万兵马如何呀?”金折桂说罢,缰绳使劲拽了一回,两脚在马肚子上使劲一踢,他胯下的畜生便冲着韩竞直扑过来,韩竞立在那里,分毫不动,见时机正好时,将那金刀上轮一圈、下轮一圈,那金光刺得马眼再睁不开时,韩竞对着那马便竖着砍下来,只见,那马和金折桂登时便分作两半,鲜血溅了石板路半边,其它三万兵马一见如此,近半便慌了神,韩竞见他们已然军心涣散,不成威胁了,便有了收刀回头的意思,熟知此时风火大王却从那洞府里走了出来,口口声声要韩竞将那三万骑兵全部一个不留,韩竞无法,便再次回过身来。
韩竞看着那三万骑兵慌张的样子,却不知如何下手,转念又想了想那郑桢的血衣,又想了想在南宫府邸时丧教教徒屠杀南宫家的禽兽样子,韩竞便把心一横,再备金刀,奔了数步,到了那三万骑兵之中,口里怒吼一声——“杀!”只将那金刀在兵荒马乱之中挥了三回,只见!霎时间天际阴云密布,雷鸣咆哮,那火光电石顺着韩竞手里的金刀直击在那三万兵马身上,泰乔山登时上下晃了几晃,只觉似乎要天崩地裂一般,蛇虫鼠蚁纷纷出动,只顾逃命!新芽绿叶瞬间枯萎,山涧细溪登时四分五裂,不知流向何处……
韩竞金刀一挥,天地撼动,西牛贺洲多少年艳阳高照,头一回如此露出阴云样子!
那三万骑兵眨眼间血肉模糊,随即便灰飞烟灭,再不轮回。
韩竞收了金刀,不多时,那天际阴云便又一一悄然散开,露出艳阳来,泰乔山重新稳定下来,蛇虫鼠蚁各归自锁、新芽绿叶返老还童,一切自然重归,好似当年盘古开天辟地一般,这须臾的片刻直教人惊心动魄。
风火大王出来时,赶紧给韩竞连连鼓掌,风火大王口里笑道“果然是天下第一刀!不同凡响,金刀——武动天地也!”
韩竞看着风火大王,只把金刀重新收好,全然不搭理风火大王。
风火大王继续笑道“亦是韩兄弟少年英雄,弱冠之年便可得金刀,武动天地,日后声名鹊起之日必定指日可待,本王十分看好韩兄弟,果然后生可畏!”
韩竞道“郑桢何时才能回北海?”
风火大王这回却是把笑脸收了起来,道“这个,本王也不知道,这好得看郑桢公子自己什么时候想回去。”
韩竞眉头皱着,道“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想回去?”
风火大王笑道“这个却是不急,韩兄弟,你看——”风火大王说话时,却把手放在韩竞的肩膀上,搂着韩竞说话,韩竞哪里肯让他占了便宜,一把推了下去,脸上满是不悦之说,道“你要说便说,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风火大王道“韩兄弟也是累了,且先回去歇息吧,郑桢公子若有什么话,本王自当转告与韩兄弟等人。”
韩竞“到底还有什么不能见的?你要我把丧教的三万骑兵退了,我已经办到了,你若要我的金刀,我也随时可以给你,你到底还在等什么?赶紧让郑桢回北海!不然我在你这里做人质……”韩竞越说越气愤之时,风火大王将他打断,笑道“韩兄弟却是多想了,本王莫不过是想让几位多住几日吧了,韩兄弟且先回去歇歇吧。”
话毕,风火大王便自顾自地回了洞府之中,韩竞见他走得远了,见那洞府之上刻着‘大慕辰紫金龙雀洞府’,韩竞看着只觉碍眼,金刀拿了起来,飞过去便叼住那洞府上的字,随即便咬下几块石头来,那洞府里只听见外面似是坍塌了一般的声音,其它小妖听得心里毛躁,唯独风火大王脸上只是一笑,只是韩竞面对他的刁难没了法子,只能拿他的洞府出气,他也全然不搭理韩竞。
只说金折桂带着三万骑兵去了泰乔山,一去便是多日音信全无,诗罗宫心里忿地诧异,聚集了三堂堂主杜萧贤、莫如枭、孙乔夏在那大殿之上,诗罗宫道“这折桂去了多日,怎的就音信全无了?”
杜萧贤道“禀报教主,三日前萧贤曾见天际乌云密布,附近各个山头晃了几晃,特别是泰乔山那边,话说西牛贺洲乃是佛祖境内,多少年一直风平浪静,从未出现过此等故事,萧贤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孙乔夏道“大王,今早乔夏去泰乔山看了一回,发现上泰乔山路上确确实实有不少兵马走过的痕迹,只是到了大慕辰的门口,却毫无踪迹了,乔夏怀疑,是金刀的缘故。”
诗罗宫听着,身子登时便往前一探,问道“难道那区区一把金刀,当真灭了我三万骑兵?而且还那武动天地?”
孙乔夏道“大王,确实如此,事实就在眼前,不信也不信啊。”
一旁的晁孙孙,此时在那里低声抽泣起来,诗罗宫听见,心疼得了不得!赶紧搂着怀里,安慰道“怎么了?夫人。”
晁孙孙哭道“都是孙孙不好,是孙孙那时要大王出兵的,这回损失了大王的兵马和白莲堂堂主……呜呜……”
风火大王道“哎呀!夫人,怎么能是你的错呢?要怪,也是那韩竞的错,他夺我丧教的金刀在先,而后又杀了秋山将军、绿鱼堂堂主、白莲堂堂主,还有我的三万骑兵,我诗罗宫此仇不报,枉做男儿!”
莫如枭道“大王,上回金折桂草率出兵,命丧在了韩竞的金刀之下,这回万万要细细斟酌了,依如枭看,不然将这件事告与驸马,看驸马有何高见?”
诗罗宫点头道“正该如此——”
随即,诗罗宫便命人去擒伥教,寻了他的女婿誉培青来。
且说那誉培青,现今正是擒伥教的代理掌教,说是代理掌教,可是一代便是三十年,这三十年里擒伥教改头换面,原来的教内的五大魔君亦是吩咐不知去向——此话后面自有详尽。暂置不提。
只说誉培青先在乃是诗罗宫的大女婿,三十年中一直对诗罗宫百依百顺,不时帮着诗罗宫料理丧教,擒伥教与丧教两教还时常一起出去‘以二对一’,区区三十年,擒伥教与丧教一直发展得顺风顺水,丧教本也是个小小教会,有了擒伥教这种大靠山,声望也是一路扶摇直上;而擒伥教本是打着‘擒杀鬼伥’的名号闯荡江湖的,自从与丧教联姻后,便与丧教作风无异了,而今所谓的‘擒伥’,莫不过也只是个名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