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六:亡命之徒
刘贤2020-10-14 12:523,305

  且说那男子与韩竞斗了许久,到底不见高下,但他亦非狼心狗肺之徒,已然察觉到韩竞绝无害他的意思,反而是他自己剑剑想要韩竞的命,而韩竞只是防守,从未主攻过。那男子便干脆停了手,退了两步,道“你这是何意?要斗便斗,为何还不露出你的能耐?是瞧不起我怎的?”

  韩竞见他停止了,第一反应便也先退后了两步,道“我何时说过要与你相斗?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动起手来。”

  那男子便道“你不杀我,那么大王要你来是怎的?”

  韩竞见他一口一个‘大王’,心里便猜他十有八九便是梅雨安,韩竞见他如此,心下暗道“他约莫是把我当做是他泰乔山风火大王派来的细作了,那也好,我且先不表露身份,且乍他一乍。”

  韩竞道“大王何时说过要杀你?我跟着你,想必不说你也知道是为何。”

  那男子听见,却默然把头低下了,道“雨安知是自己有负于大王。”

  韩竞心下暗喜“果然是梅雨安!”

  梅雨安又道“大王苦心孤诣将我养大,予我做人行事道理,我与大王虽是主仆,实际却比父子还好,只是雨安早有归隐的意思,那腥风血雨的日子,雨安当真是不愿再过了,雨安而今双手沾满鲜血,日夜难眠,雨安莫不过是想要个简单的后半生,与我内人平淡度过便好,为何大王却总是如此纠缠!难不成那几十年的主仆情分是自打我下山的那一刻起便全部了解了?若是如此,雨安却是好生寒心了。”

  韩竞道“你无须说那些个骗人的话,你走都走了,还扯什么旧情?”

  梅雨安叹道“知道大王定是不愿再原谅我的,但我也无法,我与宛林两情相约已久,若非这上一辈的恩怨,怕是我和宛林早就结婚了。”

  韩竞道“那你便叛离了大王?”

  梅雨安心里本是百般难捱之时,突然意识到韩竞一直反问自己,心下难免狐疑,便问道“你怎么一直都在反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韩竞知梅雨安定是心里有了些猜疑,想来必定是自己问得多了,引得他起了异心,韩竞心思一转,故弄玄虚道“我乃是大王专门派来的调查你的,你人是走了,但你欠的东西还未还清,大王交代我来帮他拿回。”韩竞此话一出,只见梅雨安登时眼里便换了出神色,韩竞眼尖,分明看见他眼里有一丝心虚之色,而后又迅速转换了,却又变回起初的那般凛冽之色,他道“那到底是谁派来的?”

  韩竞见梅雨安这次是认清了自己了,再隐瞒也是再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干脆把话挑明了说,道“那好,既然你把这些都看得十分得明白了,我再隐藏而已是无趣了,那我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掳走滂沱山庄的信宛林,我是庄主信京河派来拿你的人!”

  梅雨安听见韩竞如此说,那眼里的凌冽之色登时却又减少了许多,把那赤心宝剑回了鞘,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你误会了,我何时掳走过什么滂沱山庄的什么小姐?而且此时众所周知,那滂沱山庄的小姐不是被清韵庙的信文和尚给掳走的吗?关我何事?”

  韩竞冷笑一下,道“我看你就莫要再扯谎了,你此时若把一切都交代得明白了,我便放你一马,而后回去与庄主只说是在路上捡到了小姐,与你毫无干系,如若不然,怕你小命难保。”

  梅雨安全然不曾理会韩竞的言语,将那赤心宝剑重新放回包袱之内,转身欲走时,只听见韩竞在背后道“当真是要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是吗?梅雨安!”

  梅雨安听见韩竞叫他大名时,这才转过身来,道“我是看你方才出刀之时,不似个恶人,这才百般地忍让与你,你可万万不要利用着这点来拿捏我!”

  韩竞眉头一皱,道“我何时说过要拿捏与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道你做了恶事还怕人家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梅雨安脸上多少挂着些怒色,道“你可莫要纠缠不休!我告诉你,我手刃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若想活命,还是快些让路的好!”

  韩竞道“你掳走了信宛林,故意弄得所有人都知道,还栽赃嫁祸给德高望重的信文和尚,那老和尚已然九十有余,你竟然为了达到目的,不喜损害他人名誉,那样的一个老人家,你到底是如何做得出来的?”

  不远处的信宛林听见,把头上的布又好好盖了盖。

  梅雨安听着,怒道“你休得浑说!无凭无据得就信口雌黄,我与那老和尚素未谋面,我没事栽赃他作甚?”

  韩竞眼睛一撇,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到底把那老和尚弄到哪里去了?”

  梅雨安脸上颇有愠色,道“我怎么知道那老和尚的下落!你莫要再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望我身上扣,我全然不受!”言罢,梅雨安转身又要走时,只听着韩竞喋喋不休道“你心虚了是不是?不然急着走什么?怕我把你的丑恶罪行通通说出来,信宛林知道了会离开你?”

  韩竞这一说,只见梅雨安脸上怒色越来越重,只恨韩竞如此纠缠,看着自己似有许多的把柄握在他手里,根本不能得罪了韩竞,梅雨安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便道“我有个人,不知你可否见见,我保证,你见了此人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韩竞知自己句句话呛着梅雨安,见他忽地如此,便心里猜着,多半是要把自己引到别处,而后指不定要如何对付自己,韩竞算算时辰,约莫郑桢和凤銮山该从那莲花奶奶庙出来了,便道“正好我也有一人要与你见见,此人你见过之后,亦是绝对不会后悔。”

  梅雨安道“那便是好,那我便先去见见你的人。”

  韩竞以金刀开道,道“好,那你且随我来。”

  临走时,梅雨安回头望了一眼信宛林,示意他不久即归。信宛林只言片语未说,只点了点头。

  梅雨安随韩竞望那山下走去,韩竞只管在前面开道,不曾回头,而那梅雨安手里紧紧攥着赤心宝剑,他见韩竞始终都不回头,仔细时,悄悄拔出那宝剑,只因此处已经过了密林,阳光多处静候,而那梅雨安的赤心宝剑一出,立即便聚集了周围所有的光,那剑芒一闪,直照到山上山下,若从山外面来看,只道是山里有人升仙得道了。

  韩竞见那剑芒闪烁,连忙回过头来,却未曾使用金刀,而是赤拳与其相博,韩竞本乃文官,赤手空拳本不是他强项,若非怕伤着梅雨安性命,怕是他在那林中便用了金刀,而那梅雨安也早命丧林中了。

  韩竞用赤拳那梅雨安的赤心宝剑相博,韩竞存心留他性命,梅雨安却招招想要韩竞早死,免得再纠缠他、揭露他的每每行径。

  想来那赤心宝剑何等乖张伶俐,再加上梅雨安他存心不良,韩竞唯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不多时,韩竞便已然急得虚汗直冒,梅雨安看见,笑道“你有那宝刀却每每不用,你好心照顾我我却没那闲工夫领你的情了,不管你是谁,今日是你挡我去路在先,丧命在我的赤心剑之下,也是与人无尤!”梅雨安便说着,便把那赤心宝剑朝着韩竞门面封顶刺去,这一回,韩竞躲不及躲,眼看命丧当初,不得已正要摸出腰里当初温如俍送他的白蟒锦囊时,忽然不知从哪来却冒出来一条铁索,只见那铁索好生厉害,乃是三条细链拧成一股劲,挥抖起来声响浑厚、余音不绝,怕是鬼神听闻形神惧,人畜但遇心惊慌。那铁索一出,正把梅雨安的赤心宝剑卷了过来,只见那持铁索的,正是‘滂沱三杰’之凤銮山。

  韩竞见凤銮山的神兵利器,且出手不凡,即笑道“亏得你来得是时候!否则,怕是要被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了命了!”

  凤銮山道“还是郑英雄精明果敢,是他见这山上有光明招摇,便猜到这山有蹊跷,便和我一起望这山上来,没想到,不走多久,便遇上了韩英雄。”

  韩竞听见,四下看了一番却始终不见郑桢,韩竞正纳闷,却有一颗桃核正砸在自己的脑袋上,韩竞望上看时,只见郑桢正坐在树上吃着那树上的桃子,韩竞瞪了他一眼,却没工夫与他再多说闲话,转身看那梅雨安正一脸怒色的站在哪来,韩竞与凤銮山一个眼神示意,他两个便一齐去对付他。

  韩竞照旧不用那金刀,而凤銮山则挥舞着铁索,长索过去,梅雨安欲伸臂挡住,却正好让那长索将自己的胳膊拴住,凤銮山一扯,梅雨安登时便倒在了那地上,韩竞见时机正好,立即跳了起来,两步飞到那梅雨安背上,一手擒住梅雨安后颈,一腿压在梅雨安背上,直叫那梅雨安再不能动,只任韩竞与凤銮山的捆绑。

  韩竞与凤銮山用铁索将梅雨安捆得结实时,郑桢才从那桃树上下来,韩竞怨道“你怎么每次都不出手帮忙?清韵庙斗保清和显仁时是这样,这回又是这样,你到底是想怎的?”

  郑桢却一脸无辜地道“我明知道你和銮山兄弟打得过他,我还动手干什么?”

  凤銮山听见,笑道“郑英雄说得没错,反正韩英雄现在也是好好的。”

  韩竞颇有些动气,道“若是銮山兄弟也是如你所想,恐怕便是两个人都在那桃树上看戏,我便要成了那剑下的亡魂了。”

  郑桢问道“他是谁?你是如何与他打起来的?”

  韩竞看着那捆在地上的梅雨安,脸上又是开始之时的一脸冤屈,韩竞冷笑道“他便是梅雨安,信宛林亦是在那林中候着呢。”

  郑桢诧异道“真的?”

继续阅读:章三十七: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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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之武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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