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韩竞和郑桢见在小树林之中看见了那老树精,忿地蹊跷,韩竞一番查看之下,却是看见了那老树精身后的树洞,韩竞一时寻找成琪心切,只因若是寻不见成琪一日,便是金刀和珍珠要在柳恽真人的手里一日,韩竞心焦,只是从来不说罢了。
韩竞看那树洞蹊跷,便要与郑桢进去,郑桢虽是不愿意,但是韩竞要求,却也是无从拒绝,便也随之进去。
这一进去,便是后悔了——那哪里是个什么树洞?分明就是个万丈深渊!韩竞和郑桢两个往下跳时,落了多时放才着地,结果刚一落地没多久,他两个却又是听见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女子的狂笑之声,只听见,那声音好生嚣张!韩竞和郑桢听在耳里,似自己是羊入虎口一般,所以人家笑成这样!
郑桢道“完了……这回主动送上门给人家吃,看人家笑得。”
韩竞冷笑一回,道“万一是个神经病呢?她自己没事笑着玩儿呢?”
郑桢“这情况也就是只有你韩竞还有心情开玩笑。”
韩竞“这不是还没死呐吗?为什么就要那么愁眉苦脸的,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值得她那样的笑,咱们过去也笑笑。”
郑桢无法,便只得跟在韩竞的后面走着,只因他两个落地之时是被那女子发现的,所以那女子才会如此狂笑,他两个若不过去,也是被人家发现了的,韩竞此举,虽是胆大,却是无可厚非。
韩竞手里拿着那镯子,过去看时,登时便被眼前那一幕情景给唬住了!
只见,乃是一个白发女子,赤裸着上身,下身乃是蛇尾,她攀爬在那墙上,青面獠牙,摸样好不骇人。
韩竞在前面站着,郑桢拿着屠羊剑躲在韩竞身后,道“这回你看见了,你倒是跟着人家笑啊,你怎么不跟着人家笑了?”
那白发女子道“尔乃何人?”
韩竞急中生智道“北海龙太子郑桢。”
郑桢一时却是傻了眼,小声嘀咕与韩竞道“你说你是郑桢,那我是谁?”
那白发女子见韩竞身后分明还站着个人,又问道“那后面藏着掖着的人,又是谁?”
郑桢道“我……我是郑桢的弟弟。”
那白发女子十分狐疑,道“亲兄弟?”
韩竞摇头道“不是,表亲的,姑娘你看我俩长得也不像。”
那白发女子听见韩竞如此称呼于她,一时间脸上便换了颜色,道“你管谁叫‘姑娘’?”
韩竞笑道“你啊,姑娘你美貌容姿,郑桢本想更亲近地叫你,却只怕玷污了姑娘的名声。”
那白发女子上下打量了一回韩竞,见韩竞虽是一身的血迹(在树洞跟前时被蝙蝠咬的),却也是英姿挺拔,十分俊秀,而且笑容可掬,言谈优雅,乃是世上难寻的好男子,那白发女子的敌意一时间便是打消了,眼里那神色登时便是换了一样。
郑桢心思慎密,看出了那白发女子神色的变化,便悄悄与韩竞道“你再多说一点好话,貌似那女妖爱上了你了,你看她看你的样子都不一样了。”
韩竞小声与郑桢回了句道“你闭嘴……”
韩竞继而笑着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兰苑心。”
韩竞一听这名字,心里却是几分猜测,便道“不知姑娘可否认得兰苑玉?”
兰苑心一听见‘兰苑玉’这名字,登时便急道“你怎么知道兰苑玉?你与兰苑玉是何关系?”
郑桢在后面又窃笑道“好了,这回算是撞枪眼上了。”
韩竞此时心下却是几多疑虑,他不知道这兰苑心与兰苑玉的关系到底好还是不好,若是好的话,那便没事了;反之,恐怕那之前的美男计算是白费了,而且是要死得更快了!
韩竞仔细看了一回那兰苑心的神色,却是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了,只是看的出兰苑心忿地焦急,好似十分盼望韩竞能早点说出接下来的话。
郑桢知道韩竞迟迟不开口的意思,他眼明心通,及时看出了兰苑心的神色变化,便小声与韩竞道“这女妖眼里有些怒意,你且小心。”
韩竞会意,便道“哦,是这样,之前听说过‘五显财神’,所以结识过兰苑心,也只是偶尔见过几面,没什么大交集。”
兰苑心听见韩竞如此说,便接话道“原来如此,那你可知道那贱人而今是什么样子?在哪里?可是死了没有?”
韩竞和郑桢一听见兰苑心管兰苑玉叫‘贱人’,便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辞了。
韩竞道“却是好几年没有看见了过她了,只是听说她被西牛贺洲的睚眦王爷追杀,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兰苑心听见兰苑心被人追杀,登时便笑出了声来,她笑道“活该!那贱人当初在设计将我排挤走,迫我至如斯境地,而后她便稳坐了‘五显财神’当中柳仙的地位,她以为她坐得了一时就坐得了一世么?原来是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哈哈哈哈……”
韩竞回头看了郑桢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
兰苑心道“你们不好好的在上面呆着,来这地下作甚?”
韩竞问道“我和我弟弟一时之间却是糊涂了,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还望姑娘指教。”
兰苑心笑道“此乃中原大地的边界。”
韩竞和郑桢一听,登时便是明了了,怪不得那老树精那在这里存活那么多年、怪不得柳恽真人会叫这老树精跟自己同一座山上呆着、怪不得这区区一个树洞,竟会有如此之深——原来一切皆因这里乃是中原地脉的边界,亦是中原与异域之间的灵区、更是柳恽真人有天大的本事也管不到的地方。
韩竞和郑桢得知了其中的原因,便不禁纷纷在心里暗叹“不知真是这老树精通灵,会找地方安身,还是命得天养,天生就是一副好命!”
韩竞一想到老树精如此好命,那心中不禁便会有些许的无奈,“同样都是命,为何自己前世住持正义公道,自出生以来却要流年遭受这些辛苦?而人家草木一棵,不闻不问世间事,反倒如此好命?真是天理不公!”
郑桢看着韩竞那眼神又是那一股愤恨,便赶紧用胳膊杵了杵韩竞,韩竞这时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何事。
韩竞道“姑娘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兰苑心叹了一回,道“这里面不见日月星河,我又哪里知道这是何年何月,反正我进来的时候,正是听闻大汉朝被一个名叫王莽的臣子夺了权政,后事我便不知道了。”
韩竞“中原而今早已是焕然一新的了,汉朝早亡了,而今坐拥天下的是杨姓人家,命名中原为大隋国。距离汉朝,乃是有五百八十余年了。”
兰苑心听罢,哈哈大笑了一回,道“原来我兰苑心而今已经是上了千年的老妖精了……啊哈哈哈哈……”
郑桢看着兰苑心那样子,忿地吓人,便悄悄闻着韩竞道“她没事自己老笑什么呀?”
韩竞道“不知姑娘可是知道,这里可有什么出路?”
兰苑心冷笑一回,道“我若是知道,还用得着在这里等了五百八十余年么?”
韩竞道“姑娘,我们刚刚就是从外面掉下来的。”
兰苑心道“没摔死你们已经算你们福大命大了,劝你们就不要再妄想着出去了,这乃是极地深渊,绝非常人能够出得去的,我曾经就是试着从那里上去,结果将要看见外面的光的时候,却是一时气力不足,生生摔了下来,摔得而今腰脊残废,再不能动弹了。”
韩竞不解道“敢问,姑娘,你五百余年不曾出得这深渊,那你这五百余年的吃食都是如何解决的?”
兰苑心笑了一回,道“这个却是简单。”言罢,兰苑心那蛇信一吐,却是直奔韩竞和郑桢两个人过来,韩竞和郑桢两个猝不及防,登时便被兰苑心那蛇信给卷住了,眨眼之际便要送进兰苑心那蛇口之中,韩竞机敏,赶紧便用那屠羊剑刁住地上,兰苑心蛇信卷着韩竞和郑桢两个人,本就费力,再加上韩竞用屠羊剑定在了那里,兰苑心一时却是拉不动他两个。
郑桢情急之中,劝道“姑娘!我们刚才还聊得好好的,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兰苑心道“谁跟你们聊得好好的?我用这五百年的时间悟出一个道理!”
郑桢单纯,问道“什么道理啊?”
兰苑心“便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言罢,兰苑心便朝着韩竞和郑桢吐出那老大一口的不知是何样颜色的黏液,只把韩竞和郑桢两个登时固定在哪里,根本再也动弹不得,任是韩竞和郑桢几多挣扎,多是于事无补!
兰苑心看着韩竞和郑桢这回算是老实了,便从那墙上下来,两只手在地上趴着朝着他们两个过来,兰苑心一边过来时候,嘴里仍然是一便笑着,韩竞和郑桢看着那危险渐渐临与眼前,却是全无逃脱之力!
不知兰苑心这千年蛇妖该如何对付韩竞和郑桢两个——欲知后事精彩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