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韩竞和郑桢在那老树精的树洞之中遇见了那千年蛇妖——兰苑心,乃是兰苑玉的同宗姐们,只是当初兰苑玉为争‘五显财神’之柳仙的地位,便设计将她迫害到此,兰苑心而今便是不分好坏,见人就杀。
兰苑心朝着韩竞和郑桢吐了一回黏液,他两个登时便是再也动弹不得,似是那板上鱼肉,此刻全无反击之力,只能任由兰苑心那血盆大口咆哮而来!
韩竞手里攥着那屠羊剑,屠羊剑定在那地上,他更是动弹不得了!郑桢见韩竞自身难保,他便赶紧开口道“姑娘我们可一带你出去!”
兰苑心听见郑桢突然如此说,便停在他们两个跟前,细细的看了他们两个一回,道“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自己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还敢夸下海口,说能带我出去?”
郑桢赶紧接道“对对对……我们堂堂男儿,说得话定然是一言九鼎的,怎能言而无信?”
兰苑心看了韩竞一眼,又看了郑桢一眼,道“你们两个,一个是须眉白发,而且又是身有残疾;另一个也是皮包骨头,能有什么能耐?”
郑桢道“姑娘却是小瞧了我们兄弟了,不然你现在便松开了我们,给你看看我们的神通。”
兰苑心又是哈哈笑了一回,道“你以为我是傻子是么?放了你们,要么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要么就是与我大打出手,我凭什么放了你们?”
郑桢道“姑娘你若是放了我们,我们保管能够救得你出去,姑娘你现在若是不听劝告,一口吞了我们,只怕日后若是再有人来,也只是姑娘你的裹腹之物,再没谁能够救得了你了,过了这村,便没了这店了,还望姑娘三思而行!”
兰苑心见郑桢说得在理,便道“那你先说说,你是要如何救得我出去?”
郑桢道“姑娘可识得我二人身上的道袍?”
兰苑心看了一回,道“什么东西黑漆漆的,我哪里看得清楚。”
郑桢道“看不清楚不要紧,那我来告诉姑娘,七巧观的柳恽真人姑娘可是识得?”
兰苑心一听见‘柳恽真人’,便道“此人自然识得,怎的?”
郑桢道“我们兄弟二人便是柳恽真人的弟子,我们身上的这道袍便是柳恽真人亲自缝制的,我们二人现在失踪了,过不来几日我们的师父便会察觉,到时候他自然是要出来寻我们的,然后寻到我们便会救了我们,到时候相信只要我们一开口,师父就一定会把姑娘也救出去的。”
兰苑心冷笑一回,道“不要以为我孤陋寡闻,柳恽真人乃是出了名的冷面冷心、见利忘义之徒,他会因为你们两个小小徒儿的话,便白白的救我出去?”
郑桢见状,赶紧道“姑娘却是错意我们师父了,那些都是谣传罢了,那些人嫉妒我师父的能耐,才会说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来,我们从小在师父跟前长大,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难道还不如外面的人清楚吗?姑娘难道宁可信外面的人的信口胡诌,也不愿意信我们?”
兰苑心哼了一声,道“我谁都不信,只不过,你们的理由倒是可信一些。”
郑桢笑道“那姑娘现在便是放了我们吧,相信用不来多久,大家便都可以获救了。”
兰苑心道“我不杀你们,但是也不会放了你们,我就给你们一点时间,我现在还不饿,就先留着你们,等我饿了,你们的师父若是还不来,那便不能怪我无情了。”言罢,兰苑心便又重新爬了回去,安静地附在那墙上,不言不语。
韩竞和郑桢虽然都未能够解脱,但是能够获得一些生的时间,郑桢已是老大的欢喜,他跟韩竞小声道“快点想办法挣开这鬼东西,指不定她什么时候饿了,到时候我们想逃都逃不了了。”
韩竞小声嘀咕道“我也想啊,只是我现在连动个指头都动不了,我有什么办法?”
兰苑心道“你们两个小子在那里嘀咕些什么东西?说出来听听。”
郑桢笑道“没什么啊。”
韩竞道“姑娘,难道你出来这么久,都没一个人找过你么?”
兰苑心笑道“谁人找没找过我,我怎么知道,若是找到了,我不就不用呆在这里了,若是找不到,或是没找,我便不得而知了。”
韩竞道“不知姑娘成家了没有?”
兰苑心看着韩竞,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韩竞道“姑娘现在的样子虽然是有些骇人,但是蛇族多出美女,相信姑娘落难之前,也定是个倾城的人物。”
郑桢看着韩竞,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郑桢跟韩竞嘀咕“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一手拍马屁的好功夫了?”
兰苑心停了半响,道“冬雪催梅一夜放,蓄锐养精洞里藏;三春合暮人惶恐,它山为头是草莽;四处难熬剜心热,只得相识又相忘;只道秋愁唱不尽,恨嫁痴人与夕阳。”
韩竞道“好一个‘只道秋愁唱不尽,恨嫁痴人与夕阳’!看来姑娘身上的精彩之处不少,不知我们兄弟二人可是有幸,能够听姑娘说一说姑娘的过去。”
兰苑心笑道“凭什么你让我说我就说,我要交换!你们两个要听,你们两个便是要先说,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说。”
郑桢道“我可没说我要听。”
韩竞使劲咳了一声。
郑桢又道“听听也好。”
韩竞道“那我便先说。我本在西牛贺洲……”韩竞便把他与诗黄贤的事情说了一回,其实诗黄贤只不过与韩竞有那口头的婚约,而且又是诗黄贤一厢情愿,韩竞根本就没放心上过,只是碍于不得不说一些事情,他便只得说诗黄贤了;其实若要说真有事情,若是不是兰苑心与兰苑玉有仇,韩竞倒是想把兰苑玉的事情提一提。
……
韩竞道“我说完了,后面的,该你了。”
郑桢一时却是傻了,惊道“我说什么?”
韩竞道“说你的情事啊,我知道你和九莲山的莲桢姑娘有将近百年的婚约呢,不要说你们两个没有事情,我是不信的,而且兰姑娘聪明绝顶,你想骗她也难。”
郑桢一时无法,便只得把在西牛贺洲之时在莲花奶奶庙遇见莲桢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是碍于面子,他并没有说莲桢强行逼迫他入洞房的事情,一时扭捏,郑桢说得十分不耐烦,韩竞听着,只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郑桢时,郑桢也是爱搭不理的。
……
郑桢道“这回我也说完了,该姑娘的了。”
兰苑心冷笑一回,道“好哇你们两个小子,竟然敢串通起来骗我!”
韩竞和郑桢一时却是傻了眼了——韩竞只道是韩竞和兰苑玉的关系被兰苑心发现了,一时心里只怕是要连累了郑桢;郑桢只道是自己掖藏了与莲桢入洞房的事情被兰苑心听了出来,是要被兰苑心揭丑了!
韩竞道“恕我等愚昧,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兰苑心道“我当初还没进这深渊之时,便听说九莲山的山主女儿乃是与北海龙太子郑桢联姻了,而那龙太子听说九莲山山主女儿性格泼辣,毫无女子气质,便逃到他师父柳恽真人那里重修道术。但是你们开始进来的时候,前面的,你说你是郑桢,后面的是你表弟,但是方才为何后面的那个却说自己与九莲山的莲桢有百年婚约,前面的那个却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西牛贺洲的女子。”
韩竞和郑桢听见,一时却是无言了,知道谎言被兰苑心拆穿,只怕是事情又要落入了低谷!
韩竞道“不错!我本名乃是韩竞,他才是北海龙太子郑桢,与九莲山的莲桢有婚约的是他,我是诓你呢。”
兰苑心眼睛里登时闪过一抹绿光,她道“你信不信我一口就能把你那右臂也给咬掉,要你做个‘无臂君子’。”
韩竞道“难道你就没有撒谎么?你说的谎话我和郑桢早都听了出来,只是我们没有拆穿罢了,江湖救急才是真的,其余都是玩笑,你却是如此当真,真是无趣。”
兰苑心道“他确实来找过我了,只是我不愿意再提罢了。”
韩竞一听,登时心里便翻了个筋斗!
韩竞那话只是蒙骗兰苑心,不曾想,兰苑心真的是有事情骗了韩竞和郑桢,韩竞的一句话,竟然真的把兰苑心的事情给扯了出来!
郑桢在那韩竞的身后,只道韩竞是如何的神通,竟然能如此‘滴水不漏’的看出了兰苑心的‘破绽’,心里一时百般的佩服。
韩竞道“人家来找你,你却不走,甘愿留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中,活该你五百年都呆在这里。”
兰苑心气道“我那只是一时怄气罢了,谁叫他明明跟我有了婚约,又经不住那兰苑玉的勾引,竟然与那贱人有了苟且之事,我生性孤僻,哪里受得了这些?一时没按捺住,又经不住那未婚夫与别人偷情的事情,一气之下,这才逃到此处,不成想,一脚踩空,跌落至此……”
韩竞听到后面,已经是什么也听不下去了,他耳里反反复复的,只听见兰苑玉勾引人家未婚夫的事情,他此时满脑子晕头转向,心里好大怒火!
欲知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