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玉听见韩竞说有方法可以治疗他已毁的容貌,便赶紧问道“什么方法?”
“我这脸,是被一个贼人用七虫妜容粉所毒害的,解药只有周文豹才有……”不待韩竞说完,兰苑玉听见便惊道“周文豹?那不就正是这南瞻部洲的周文豹么?”
韩竞并未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兰苑玉喜不自禁,抓住韩竞的胳膊便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周文豹要解药吧!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解药给你找出来!”
兰苑玉说得欢喜,也并未想到许多,兴奋之余,发现韩竞的落寞才感觉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找不到周文豹??还是你不愿意去么”
韩竞叹了口气,道“我在擒伥教里面树敌众多,当中周文豹的侄儿周海星便是我的死对头之意,这对叔侄看似老死不相往来,但是这天底下又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知道的呢?我跟周海星是死敌,试问,那周文豹身为周海星的叔叔,又怎么会救我呢?”
“那可不一定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需要好处的人,只要你好处给到头了,他就一定能够帮你所需的一切。”
韩竞冷笑道“好处?我能给他什么好处?他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见过的流星比咱们吃过的米饭还多,咱们有什么东西是人家需要的。”
兰苑玉偷偷撇了一眼韩竞的金刀,笑道“那可不一定。走吧!”言罢,兰苑玉便拉着韩竞往周文豹的居所而去。
……
韩竞带着兰苑玉在云层里蹿梭,不多时,便到了周文豹的居所。
韩竞和兰苑玉落脚时,一层层云彩在地面上渐渐消逝,韩竞和兰苑玉一看,不禁相视而笑。
韩竞道“这周文豹还真是会住啊,竟然挑了岷山(即九寨沟范围地区)这么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只见,这岷山四周:翠海弥山,彩林照日,瑰石锦鳞游戏间,声声水笑湍急险;飞瀑狂奏,雪峰呈艳,八尺白熊雪里眠,绥绥仙阙在人间。
韩竞和兰苑玉往那周文豹的院子里走时,只见门口高挂白字对联:来者莫问徐家事,过路休动夜合欢。
兰苑玉站在门口,好生诧异,问韩竞道“这对联好怪,好像里面有事情。”
韩竞道“这‘来者莫问徐家事’,看了周文豹是与徐家的关系不怎么好,不然他专门靠走卖消息过活,怎么会偏偏就不愿意提徐家呢?而后面的这句‘过路休动夜合欢’,应该说的就是他这满院子里的合欢花了,因为合欢花也叫夜合欢。”
兰苑玉听罢,便抻着脖子往里面看了看,道“他一个老头子有什么竟然还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真是的。”
韩竞笑了一回,便和兰苑玉走了进去。
因为韩竞不肯出头,不喜欢与人打招呼,便从来都不敲门,兰苑玉只得敲门。
兰苑玉知道自己这回是有求于人,便客客气气地伸手去敲门,只见她当当当敲了几声,一便敲一遍问道“有人在家吗?”
兰苑玉敲了许久,却都不见里面有什么应答的声音,兰苑玉看了韩竞一眼,伸脚便要去踢门时,韩竞一把先将她拦下了,兰苑玉知道韩竞的意思,便也知道继续再伸手去敲,可是当兰苑玉再伸手去敲时,那门冷不防地却开了,里面出来的乃是一个秃头白须的老翁,那老翁身长五尺,衣着干净,但是也是给兰苑玉下了一跳。
韩竞道“老人家可是周文豹先生?”
“老朽正是,敢问二位找老朽有事情?”
“有,想求周先生一件事。”
“那么请二位进来吧。”说着,周文豹便将门完全打开,自己转身先进了屋子,他转身的那一刻,却是又给韩竞和兰苑玉一个惊吓!
只见周文豹身后拖着条长长的黄色豹尾,亏得韩竞动作慢,若是早早伸脚进屋,怕是还要踩到周文豹的尾巴!
周文豹坐在那里,给韩竞和兰苑玉一人倒了一杯茶后,便道“二位有何事?且请开口吧。”
韩竞道“周先生,想必我二人此番前来到底所谓何事,您也是早看明白的了,我这脸是被奸人所害,中了七虫妜容粉,而这七虫妜容粉的解药只有您才有,我们这趟来,是跟您求解药来了。”
周文豹听罢哈哈一笑,道“年轻人真是……”周文豹欲言又止,而后便是连连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七虫妜容粉’,更别说什么解药的事情了,我看二位是听了外面的什么胡言乱语便轻信了,二位这趟是白来了,喝了茶二位便请回吧,老朽还有事情,就不送二位了吧。”
韩竞听见,和兰苑玉互看了一眼,韩竞先自把头低下了,寻思了一回,便要和兰苑玉往出走时,兰苑玉却一把将韩竞拦了下来,随即便要去拿韩竞腰上的金刀,韩竞见状,便道“你这是干什么?”
兰苑玉一脸的严肃,道“你的脸都毁了,还留着这个破铜烂铁做什么?与其整日在外面打打杀杀的,倒不如你把你的脸治好了,而后我们便回白芙山,日后自在逍遥,有什么不好?”
“那也不能用这个换!”
“我就要换!”
……
兰苑玉正和韩竞争执不下只是,只见周文豹拖着他长长的尾巴,手里拿着一个水壶出去了,兰苑玉见状,便赶紧跟了出去,看时,原来周文豹是要浇灌合欢花,兰苑玉主动献着殷勤,赶紧去周文豹手里将水壶抢了下来,道“周老先生,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浇花这种活就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做吧,您歇着吧!”言罢,兰苑玉便浇起了花来,周文豹见状,也不拦着,一句话未说,便又回了屋子。
兰苑玉见状,便又放下了水壶,赶紧跟韩竞进了屋子,去寻周文豹。
韩竞和兰苑玉进了屋子看时,只见周文豹还是坐在那里,半响,都是一言不发,兰苑玉见状,便干脆拉着韩竞,直接给周文豹跪了下来,兰苑玉央求道“周老先生,你看看我们这年纪轻轻的,难道就真的要顶着一脸青紫过一辈子吗?”
“若你们是真心在一起,何必在意他的脸是青色还是红色?”
韩竞听罢,便再也不跪了,说起来来便站了起来,拉着兰苑玉便要往外走,兰苑玉却是死活都不肯走,气道“你干什么?好不容易寻到了周老先生,你今天若是走了,哪天你肠子都悔青了谁还能救你?”
韩竞看着兰苑玉,那眼神好坚定,道“你若是嫌我丑了,那你从今往后也再不用来找我了,我是生是死是美是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言罢,韩竞便转身走了,兰苑玉看见却也无法,也没有给周文豹告别,便赶紧出去追韩竞去。
周文豹看见,摇头叹了一回,便继续出去浇花。
韩竞走到了那门口时,运作了腾云术正打算就此回了擒伥教,前脚刚一踏进云朵里时,便被兰苑玉一把拉住了,兰苑玉气道“韩竞!你到底当我说你什么?”
韩竞轻轻掰下了兰苑玉的手,道“随你吧,与其今天为了这张面皮与人乞讨,倒不如就此无拘无束的活着,看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没一个好看的,可是它们活得都挺好的。”
兰苑玉看着韩竞,刚要开口与韩竞正值时,便听见周文豹过来道“年轻人,还想不想要解药了?”
韩竞看着周文豹,那一脸莫名的笑意,却是不明所以。
兰苑玉听见,登时便喜笑颜开了,道“多谢周老先生!多谢周老先生!快!快!”兰苑玉一边感谢周文豹,一边拉着韩竞重新往那屋子里走,周文豹一样是在前面自顾自地走着,直到进屋。
路过那院子里时,韩竞看见,兰苑玉放着的水壶正好压在了合欢花上面……
韩竞和兰苑玉进了屋子后,韩竞一样是一言不发,兰苑玉一样的笑着与周文豹问东问西,周文豹这回去是莫名的善意,一一地都给兰苑玉解答了。
韩竞心里满腹疑虑,但是他看周文豹此人分明心中有事,只是他眼中的眼神好不奇怪,韩竞不敢轻易戳破,只能够见机行事,不料想,兰苑玉心性直白,便直接问的“周老先生,为何你方才却不救他,现在又想救了?”
周文豹又是哈哈笑了一回,并未回答。
周文豹话锋一转,道“二位,把这茶喝了吧,再不喝就凉了。”
韩竞见周文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们喝茶,盛意难却,便也只得喝了。
兰苑玉亦是端着茶杯细细斟品起来。
……
韩竞和兰苑玉喝了周文豹的茶后,两个人只觉得浑身乏力,头脑昏迷,兰苑玉道行尚浅,先自倒下了,韩竞身体里有混元灵珠护体,还勉强保持着清醒。
韩竞看着兰苑玉倒下了,自己也是迷迷糊糊之中,想起了周文豹门口的对联‘来者莫问徐家事,过路休动夜合欢’!而兰苑玉偏偏将那水壶放在了合欢花的花圃上,韩竞进门时清楚地看见,那合欢花分明被兰苑玉压倒了一大片!
韩竞忽然便觉得事情不对劲,便扶着已然昏迷,但是还在那桌子上哼哼唧唧,似做梦一般的兰苑玉要走,但是没走两步,韩竞自己也是手脚发软了,渐渐地,韩竞便也倒在了地上,闭眼之前,似乎看见了周文豹正拿着一板铁斧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