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这世事无常,绝非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今日大雨,谁知明日又是何样的天关气象呢?
世事无常也罢,只怕人走茶凉之时,有心人的雪中送炭、落井下石、过河拆桥,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任是谁有再好的能耐,怕也不是那居心不良者在背后经年累月玩心计的对手,人啊人,春风得意之时前程似锦,只说苍茫大地处处是春,失意之时,那处处碰壁的时候谁又能无缘无故出手相帮?兄弟、爱人,这天地之大,君何处觅得真心之人?难、难、难!
世道虽苦,只是这世上偏偏有那不惧风霜的铁胆之人,人生一回千疮百孔,但就是不屈不挠,这便是真真精彩的人生,且请看官定睛细看,其中精彩,再行细说。
正是:
天象难猜人难测,叵耐世道多坎坷;
四季轮回风霜险,六道鬼畜各争夺;
君若心焦不成器,只做他人脚下石;
不知竞者不是罪,只是天诛也地灭。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话表四海龙王经丧教的通知,得知韩竞和郑桢都在泰乔山里,便一路兴风作浪,去了泰乔山,四海龙王质问风火大王,风火大王身份卑微,一无是处,眼看交出韩竞和郑桢只是早晚的事。
西海龙王笑道“大王,敢问尊姓大名?”
风火大王作揖道“不敢,贱命大慕辰。”
西海龙王道“听说原是擒伥教五大魔君之一,怎的现在却离开了呢?”
南海龙王道“哎——三弟,你要干什么便干什么,无缘无故问人家旧事作甚?”
北海龙王笑道“问问罢了,又不是没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风火大王吱吱呜呜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便道“韩竞和郑桢公子确实尚在寒舍,四位大王若不嫌弃,且请里面来坐。”
西海龙王笑道“如此便是好了,坐便不必了,大王只管把他们两个带出来便好,还要多谢大王出手相助,来日自当重重相谢。”
北海龙王脸上颇有气色,道“那两个东西到底在你这里,你方才因何不说?”
西海龙王道“哎——四弟,既然人家已经都交了韩竞和郑桢,那便算了。”
北海龙王哈哈一笑,道“我逗逗他罢了。”随即,那四海龙王便一齐笑了起来,只待风火大王老老实实地把韩竞和郑桢交出来。
不多时,风火大王果然带着韩竞和郑桢出来了,只见韩竞将那裹好了藏在腰上,郑桢则是半点差池没有,活生生地走了出来,原来,那血衣只是风火大王为叫韩竞帮他击退丧教,故意弄出来的;莲桢、华胤和梅雨安便随后一齐出来了,又莲桢和华胤护着梅雨安,风火大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四海龙王轮着番地谢了一回风火大王,便将韩竞和郑桢带走了,莲桢亦是没脸再见她的公公——北海龙王,便不曾言语,随即,便和华胤将梅雨安带走了,风火大王看着那本是天下第一的金刀,眨眼落入他人之手,而且梅雨安和沈茗嵩相继离开他,此时的风火大王、此时的泰乔山,已然是气数已尽,英气不存了。
当晚,泰乔山数十里之外的村名都可看见泰乔山浓烟滚滚、大火不息,哭嚎声整整嚎叫三日三夜,大火过后,泰乔山本来秀丽山水,变作了枯木尸骸遍地,原也是作福一方的泰乔山,区区三日三夜,化作了乌有。正是:
烟云绕眼难拂去,一旦拂去却是空;
最怕世人多诓骗,身在迷中不知情。
只说梅雨安被莲桢和华胤待出了泰乔山,莲桢和华胤本以为梅雨安会去寻信宛林,而后长相厮守,孰料梅雨安十分厌恶信宛林的哥哥信京河,更是不愿呆在滂沱山庄,与那些庸庸碌碌之人生活在一起,梅雨安见自己反正现在也是好好的,便与莲桢一同去了九莲山,华胤则自己回了白虎门,三人分作两帮,各自归去。不提。
只道韩竞和郑桢被四海龙王重新带回了西海龙宫,郑桢进了龙宫便被他叔叔西海龙王软禁了起来,四海龙王只暗恨郑桢不成气候,至于韩竞,西海龙王恨不能一刀劈了他,只是对于韩竞的不坏之身实在难以对付,便又把韩竞绑在了降妖台的剥皮架上,听候发落。
此时的龙宫里已然再没有其他的龙族了,只剩下被郑桢毁了容,正在养伤的成琪还未走,睚眦早也出去寻觅韩竞了,成琪说是在龙宫养伤,实则暗地里还不是勾三搭四?只是西海龙王整日的只顾与其他龙王商量如何抓住韩竞,再将他杀了以报丧子之痛,哪里还有功夫去看管成琪?
这日,成琪照旧在自己的行宫里带着,上药之后便打算到处走走,闲逛之时,突然看见大厅之中那四海龙王全部都在,成琪端的诧异,随意打听了一个虾兵,这才知道——原来韩竞和郑桢都已经捉了回来!成琪听着,心里着实兴奋,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只寻思着仔细琢磨一回,定要与郑桢好好报了那毁容之仇!
成琪回了屋子里时,脑子狠劲转了几转,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宝贝!
那宝贝便是成琪一个月前回无厄教之时从正罡师叔炼丹房里偷出来的,因为当时听见正罡说,这药名为九曲断魂散,旁人着实沾它不得,因为只有稍稍沾上一点点,便会皮肤爆裂,几日之后便至毁容,食用者登时便会五脏六腑爆裂而亡,此药极度阳刚,歹毒劲辣,正罡用它也只是与其他药材添加在一起,只用起刚烈,弃其剧毒,不料想,竟被成琪私下偷偷拿了出来。
成琪看着那九曲断魂散,心里乐了一会,便出去了个丫鬟,你丫鬟乃是厨房里的端烫送药的,成琪将那九曲断魂散收藏好,拿了个金雀钗出来,见那丫鬟正在炉灶旁边睡懒觉,便过去,偷偷了吻了那丫鬟一下,那丫鬟被惊得醒了,知道有人占她便宜,手里拿着煽火的扇子正要打人时,一看却是成琪,只得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作何言语。
成琪笑道“好妹妹,你看你生得如此貌美,却在这腌臜地方呆着,真真的暴殄了天物,哥哥我看得都心疼。”
那丫鬟听成琪说得忿地好心,心里不禁春心荡漾起来,只道是自己麻雀就要飞上枝头,做得凤凰了。便跟成琪道“公子……公子勿要取笑奴家,奴家生来便是奴才,从小到大也未曾有谁夸过奴家,奴家怎么就成了‘天物’了?”那丫鬟说这话时,脸都红翻了,成琪见状,心里端的好笑。
成琪道“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他们若有本少爷这两下子,早都能耐了,本少爷说你是天物,你便是天物。”说着,成琪便又去那丫鬟脸上亲吻,见那丫鬟不敢反抗时,两只手也不老实起来,上下开工,只把那丫鬟摸得脸面红翻了天。
成琪玩弄了半响,把那金雀钗给那丫鬟带上,笑道“这是为你备的,这世上唯有你带上最好看。”
那丫鬟摸了一回头上的金雀钗,心里简直高兴得不行,两只手只是摆弄着手里的扇子,不知如何作为,成琪见那丫鬟的小脸红得俏丽,干脆便把那丫鬟拉回了自己的行宫,随即便与那丫鬟双双宽衣解带
成琪回了行宫时,见那丫鬟还倒在哪里不动弹,因那丫鬟一直便是倒在地上,成琪用脚踢了踢那丫鬟,谁知却是毫无反应,成琪将那丫鬟翻过身来,用手指试探那丫鬟气息时,这才发现,那丫鬟已然命丧九泉了。
成琪寻思半响,见自己跟前有个大箱子,便把那丫鬟死死塞进了那大箱子里,随即成琪便里里外外开始盘算,心里寻思几番,只觉得既然毁容之仇已然报了,那便也该是自己离开了时候了。
成琪看着此时外面已然是守夜兵换班的时候,成琪心里暗忖“只待天明,天明便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