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风物堂主
刘贤2020-10-14 14:263,030

  午夜时分,山腰之上,誉培青果然如约现身。

  韩竞叫保禾先回了教中,他和温如俍两个在那深林之中静候誉培青。

  “在下誉培青,如约赴来,尔等既然来了,最好也是速速现身,将事情说个明白,誉某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誉培青早早在那深林之中站好,四下观望,也不见白日里那送纸条的人。

  “誉教主果然守时。”韩竞说着,首先站了出来。

  韩竞看那誉培青时,誉培青亦是看见了韩竞,他两个一看见对付,登时却是都愣了一回!

  韩竞一眼便认出,这擒伥教的教主誉培青竟然是他当年错笔误判的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

  誉培青亦是一眼认出,眼前这白发独臂的人,便是当年跟他一起越过忘川河的幽冥界执笔判官白寅生!

  韩竞和誉培青两两心知肚明,只是一时间话都哽在喉咙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誉培青正愣在哪里时,却听见韩竞身后又有一个人影站出来,却是个白衣的女子,开口便道“师哥,你可还认得我?”

  誉培青一看那女子,却又是个不小的震惊,只见他眼珠一动,将那态度大转,赶紧上前抓着温如俍的手,激动道“师妹!原来你还尚在人世!”

  韩竞赶紧给誉培青和温如俍让开了路。

  温如俍并未推开誉培青,她道“你盼着我早死对不对?”

  “怎么会?你不知道这三十年来,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起初我茶饭不思,差点因为绝食而丧命,没有了你,我只觉得这世上都没有了生的意义!师妹!我爱你!一直都是如此,你说我盼着你早死,这句话好生刺心!”

  “那你留我一个在那砸龙须洞内苦等,一等就是三十年,你可知道我这三十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师妹!这三十年来我誉培青确确实实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温如俍诧异“身不由己?”

  “是。我自从那当年回了教内,不意之中便被丧教的教主选中,要我当他的女婿,我起初不肯,他因知道你的下落,便以你的性命对我相要挟,你也知道,丧教的教徒一个个都丧心病狂,我怎忍心看你被丧教所害?百般无奈之下,我便只好娶了诗罗宫的大女儿,而后,师父因为长久挂念着你,但是又不能轻易将你救回来,思念成疾,最后故去了。师父走时将教主之位传授与我——但是我并没有接受,我而今的位置只是代理掌教,我一直都是等着你回来,好将教主之位交给你。”

  “我叔叔呢?还有其余的三大魔君,他们都没有出来寻我的意思么?”

  “师叔现在倒是还在教中,只是我和师叔都以为无厄教不可能放过你,三十年过去,擒伥教和无厄教相安无事,便也没有过去寻你,只怕生灵涂炭;至于其它的三大魔君,见师父故去,而今又看不起我这个代理掌教,他们便一一退隐了,他们都是前辈,我又哪里敢随便用教中的规矩压制他们呢?”

  温如俍听罢誉培青的话,缓缓摇头,一脸的恼屈。

  誉培青“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信我?”

  “我不知道,你负我整整三十年,我而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你了。”

  “师妹,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你跟我会教中吧,我现在便回去休了那个女人,你才是我的原配,我要你做我的夫人。如何?”

  温如俍看着誉培青的眼睛,那一汪泪泉涓涓而下,韩竞在一旁看见,心里不禁一阵难过“天底下竟有如此蠢顿、不知道理的女人,想来她那三十年的苦守,却是都白受了,一点记性都不长。”

  温如俍点头,破涕而笑道“师哥,我给你解释——这是我在砸龙须洞内解释的朋友,韩竞。”

  誉培青重新看了一眼韩竞,心下道“想不到天底下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我竟差点以为他是白寅生。”

  温如俍道“韩竞,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师哥,誉培青。”

  韩竞看着誉培青,心下道“原来此人不是韩信,看来是我错意了。”

  誉培青道“那便随我一同上山吧,回家吧师妹。”而后,誉培青便拉着温如俍的手,他两个双宿双栖,往那山上走去,韩竞则在后面跟着,一脸的不甘不愿。

  誉培青“韩兄,你觉得这山色风景如何?”

  “不错,清幽怡人,只是在这太过安静的地方呆的久了,恐怕人也会变得无情无义起来,草木一年一个样色,更何况是人了?难说。”

  誉培青却是不再往下接了,三个人只是安安静静地往那山上走。

  到了擒伥教石匾额之下,温如俍只觉归家之心更浓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是一样都没有变过,她笑着看着誉培青,只见,誉培青那眼色顿时冷却了好些。

  誉培青冷笑了一下,便道“师妹,三十年不见,你竟然还是这么蠢!”言罢,誉培青一个反手便将温如俍擒住,两旁的教徒亦是第一时间便上前拿住了韩竞,韩竞也是任着他们擒住自己,权不还手。

  温如俍不知所云,看着誉培青。誉培青则看也不看温如俍一眼,便道“将这两个嫌疑犯待下去,稍后由我来审。”

  此时已然天色大亮,驭龙山下一顶轿子正往山上过来。

  “禀教主,风物堂堂主徐枭到!”一教徒来报。

  誉培青在那书房之中,床帘只是拉开了一半,屋内烧着开水,咕咚咕咚。

  “叫他进来吧。”

  不多时,徐枭便款款进来,进了书房之中,先行了大礼,便道“不知教主叫徐枭来,所为何事?”

  “你明知故问!”

  “教主是说杨文煜和晁孙孙的事情?此时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只不过徐枭已经多次与教主说过了,教主认为徐枭出的主要不好,徐枭便也不敢再多嘴了。”

  “那你就不会出两个好主意?”

  “最好的主意,便是交人了。”

  誉培青听罢,将那砚台往地上一摔,正好摔在了徐枭的脚旁,那砚台摔在地上砸个粉碎,墨汁溅在徐枭的鞋上,徐枭只做无事。

  誉培青“交人?将杨文煜交了出去,日后他的事情谁来办?你么?还是李县珠还是汪万筹?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没一个中用的,他一个能当你们三个人用,你们呢?你们三个连他半个都比不上!”

  “教主教训得是,我等三人虽然在为擒伥教立得功绩不及杨文煜一个人多,但是‘风火雷电’四人对擒伥教的忠心都是一样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徐枭虽然没有大智大慧,但是徐枭知道,此时应该以擒伥教为大!现在丧教虽然没有过来要人,那是因为诗教主还顾忌两教的颜面,而且,教主毕竟是诗教主的晚辈,理当交出杨文煜,迟早是要交人的!否则若是真的因此丑事伤了和气便是不好的了,上至两教日后如何共事、下至两家日后如何相处,事事皆离不开‘利益’两个字,教主深明大义,必然不会因为一个杨文煜,而被外人留下那诸多的诟病的,还请教主立即交人吧,再多耽误一刻,诗教主便会多疑心一刻,多有不妙。”

  誉培青寻思一回,便道“这时候,这种事情,换做他人,怕是躲都来不及,你能够为了擒伥教的利益而出头、说这些话,实属不易。”

  “教主,徐枭在擒伥教一日,便会为擒伥教出一份力,外界此时对徐枭如评价,徐枭根本就不会在意。”

  “你觉得,咱们擒伥教在西牛贺洲的实力如何?”

  “除却那五家合体的金帆五宗,咱们擒伥教的实力在西牛贺洲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教主的意思是……?”

  温如俍自从被誉培青幽禁了起来后,这才开始反省,原来那三十年里的种种梦境,通通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是自己将誉培青想得太好了,竟然被誉培青一而再、再而三的哄骗,而今人家直言自己蠢顿!温如俍只觉自己无颜以对,那一张脸再不敢多看镜子一眼。

  那房间里面要什么有什么,分明一个妇人的房间,温如俍到处看了一回,随手将那镜子往地上一丢,噼里啪啦摔得声响!门口贴着誉培青亲自写得封条,那封条上画着誉培青在壁书上面学来的符咒,治人治神治鬼,一旦贴上,谁都出不去。

  这日,那门却开了。

  温如俍看见,进来的便是那薄情寡义的人——誉培青。

  温如俍站了起来,拿着眼睛瞪着誉培青,她道“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幽静我算什么?”

  “你我好歹青梅竹马,而且师父早有言在先,你是许配给我的,其实说起来,那要比诗罗宫的女儿应该更早进门,只是阴差阳错,叫你独守了三十年。”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它也无用。”

  “什么叫无用,我今天,便是要给你补回来的。”

  不知誉培青到底要如何给温如俍补回来那丢失三十年的情分、韩竞而今境遇如何——欲知后事精彩,且见下回分解!

继续阅读:章十五:温老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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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之武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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