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誉培青将温如俍幽禁起来,这日来寻,直言要补回来温如俍三十年独守砸龙须洞之苦。
温如俍看着誉培青,冷笑了一回,道“补?不用了,我心已死,你而今也已经是别人的夫婿,我不愿与人共享。”
“说得这般清高,那你回来干什么的?你便是想我了么?你若真是这般孤傲女子,因为旁边还有一个小白脸在旁边跟着?”
温如俍听见誉培青这一句,一个耳光便扇了过去,温如俍怒道“你何时竟变得如此厚颜了?我温如俍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那韩竞于我来说连个朋友都算便上,是你自己的心忒不干净,所以你才觉得别人也是跟你一样的!”
誉培青捂着脸,将手拿下来看时,发现自己的嘴竟然都被温如俍给打出了血!誉培青一把揪住温如俍的衣领子,那对赫赫浓眉陡然立了起来,誉培青怒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竟然敢出手打我?我现在便是要让你做小,我从今往后要每日每夜地蹂躏你、每日每夜地践踏你,让你尝尝做畜生的滋味如何?你便是要回来吗?好啊,而今这里便是你的家了,你就好好享受你今后的日子吧!”言罢,誉培青便将温如俍的衣服撕开,温如俍放抗,却不及他须眉劲道浑厚,她干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举起来便敲在了誉培青的脑袋上,那瓷器登时便碎在了誉培青的额头上,滚烫的茶水烫得誉培青半张脸通红。
“教主!夫人来了!”门外一个丫鬟的声音道。
誉培青听见,这才对温如俍松开了手。
誉培青只言片语未留,转身便出去了。
温如俍坐在了凳子上,眼泪扑朔扑朔地开始往下淌,她不禁在心里暗笑自己“难道苦等三十年,等来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誉培青出去后,先将自己脸上的血和烫伤收拾了一下,这才敢出去见他的原配,便是丧教教主诗罗宫的大女儿——诗黄衫,出了名的温婉贤惠,不问外事,她与誉培青成婚已然三十余年,膝下却是一直无嗣,诗罗宫抱孙心切,但是身为父亲,也不好过分催促子女这种事情。
誉培青自成婚以来,便是终日呆在教中做事,一年当中去诗黄衫哪里根本屈指可数,诗黄衫说得好听是温婉贤淑,说得直白一些便是懦弱成性,誉培青向来我行我素,她这个妻子却是做得似隐形的一般。
誉培青进门时,便看见那诗黄衫正在书房里翻开自己的书,誉培青过去,二话不说便抢下诗黄衫手中的书丢在了一旁,那神色满是不悦,道“谁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随便翻看我的东西。”
诗黄衫唯唯诺诺“那本只是《中庸》……”
“凡是我的东西,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通通都不准动!”
诗黄衫说不过誉培青,便只好忍气吞声,静静地站在一旁,誉培青则一家之主的气势摆足,坐在了那椅子上,问道“你没事来我这里做什么?我平时很忙的你不知道么?”
“那件事情已经发生有段时间了,父亲在家里很是不悦了,你再不表示表示,恐怕……”
“恐怕什么?是你爹叫你来的吧!”
“不是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我知道你爹的那个宠妃,叫晁孙孙是吧?当初你爹就是因为她,才跟白虎门那样的大门大派结怨,晁孙孙那样的一个贱母狗,是个男人她就愿意招惹,我看见就烦!而且那此诬陷人家白虎门的弟子竟然还是最小的那个,听说那个小子也就十几岁,这你爹都能信?看见你爹糊涂透顶!从那件事情之后我恨不得干脆跟你们家撇清关系,若不是看在你跟我还是夫妻,我会管你们家的那些烂摊子的事情?”
誉培青这些话半分情面不留,骂得诗黄衫不住地流泪,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嘴。
誉培青长吁了一口气,将心境放平之后,又接着道“知道你从来不会跟我发脾气,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天生脾气暴躁,是我话说得重了。”
“没关系,谁让你我是结发夫妻呢。”
“那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我手里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诗黄衫听见誉培青如此说,嘴里似还有话没有说出来,便也只得走了。
她走时一步一顿,分明心事重重,但是终究没有那个转身的勇气。
“大小姐?大小姐何时来的?”
说话的人正是这擒伥教里的元老人物——温童仁。温童仁乃是上一届教主温童春的师弟,亦是温如俍的叔叔,而今正是擒伥教里的首级执事,教中事物不论大小,一旦教主誉培青颁布,便由温童仁分配给下面的人去做,可以说,整个擒伥教,泱泱七千余教众,誉培青坐顶,他温童仁便坐次。
诗黄衫见是温童仁与他打招呼,因为知道温童仁平日里做人的习性,便不愿意搭理他,但是念在温童仁毕竟是誉培青的叔叔,又是擒伥教的首级执事,便只是与温童仁微微一笑,以作回答,而后便走了。
虽然不见诗黄衫如何,但是仅仅一笑,温童仁也是百般回味,呆呆站在那门口许久,忍旁边看门的教徒如何侧面,他都视而不见。
“门外的是谁?进来!”
温童仁听见里面誉培青的叫唤,这才进去。
温童仁上前只给誉培青做了个揖,道“参见教主。”
“师叔今日劳动打架前来,若为何事啊?”
温童仁笑而不答,那笑却是好不猥琐。
誉培青看着,便知道是何意,狠狠撇了一眼,便道“你每日拿着钱粮,怎么就不能给教里办点正经的事情?”
“是你当初跟我说的啊——只要我给你作证,你便保我……”
“行行行……那你说,今天又有什么事情?”
“我听说白虎门里有一女子……”
“这个不行!你平日里到处抢人,我给你背黑锅也就算了,而今竟然找茬找到白虎门去了,这个忙我是帮不了的。”
“可是那小贱人风骚得紧,把我惹得好馋,我没日没夜的想她,而今是四肢无力,手脚发软,若是再不能得到她,只怕我也活不了几日了。”
“真没看见过像你这么馋嘴的男人,而今得不到她尚且这般没出息的样子,若是某日得到了,那也是死路一条。”
“怕我因为那个小贱人,最后被白虎门杀了?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誉培青听罢,笑道“不是这个,我只是怕,某天你得到了她,也是没日没夜的忙活,到时候精尽人亡,那我岂不是罪人了?”
“好外甥,这真的是我的最后一回了,有了她,我此生就不再需要别的女人了,而且——关键是在于,那女人虽然是白虎门的人,但是听闻她不过只是在白虎门借宿而已,更何况,现在她只是单和白虎门的大弟子在一起,你只要派几个人,去把那个小贱人抓来,然后找个地方将那个白虎门的弟子杀了,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了,你说,如此可好?”
誉培青连连摇头“不好不好。”
温童仁心急如焚“怎么不好?”
“白虎门的弟子你觉得是那么好抓的么?更何况还是大弟子,身手如何可想而知,再者,你抓到他可是一刀解决了,你如是抓不到,而且又让他给跑了呢?打草惊蛇是小,无缘无故地跟人家白虎门结了仇,就因为你的一时之贪,穿了出去岂非笑话!”誉培青言罢将眼前的《中庸》一摔,吓得温童仁登时一抖。
温童仁此时却是不敢多言一句了。
誉培青寻思一回,道“若是你能够帮我排忧解难一回,那我没准可以帮你。”
温童仁急不可耐“好说!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跟我说,让我来解。”
誉培青想着,便站了起来,一边寻思,一边道“师叔可知道我麾下的杨文煜和丧教教主诗罗宫的宠妃,就是那晁孙孙的事情?”
温童仁寻思一回,道“听说了,怎么?事情还没解决么?”
誉培青叹了口气,道“是啊,不少声音都在告诉我,应该交出杨文煜,但是杨文煜可是擒伥教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将如此人才交出去送命,那不是暴殄天物么?可是不交人的话,此事又说不过去,丧教那便迟迟不见动静,我便也只是将杨文煜关了起来,方才黄衫来过了,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也是为了要我交出杨文煜才来的,师叔,你快帮我想想,丧教而今到底是想要如此动作?而我应该如何才能保住杨文煜?”
“大小姐来这里,确确实实是为了劝你交出杨堂主的,但是此事说是她自作主张要过来的,你信么?”
誉培青不解道“师叔,你的意思是?”
“丧教教主诗罗宫虽然是你的泰山、你的长辈,但是若是起来丧教和擒伥教这两个教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而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丧教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他们不敢动粗,若是因为此事打压与你,将你惹毛了,踏平他们丧教还不是易如反掌?据我所知,丧教虽然不大,但是里面也是有些人物的,如此以卵击石,的蠢方法,相信他们是不会这么干的。”
“所以……?”
“所以,他们便叫大小姐出来劝你,然后又不让大小姐说出真话来,看起来,好似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其实不然,背后有不少出谋划策的人呢。”
誉培青惊道“于此说来,我便是懂了,此时该是他们丧教黔驴技穷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这等三流手段,在我这里根本如同尘土一般,我根本不屑一顾。”
温童仁继续道“至于,要如何保住杨堂主一事,既然丧教连要人的勇气都没有,那么教主,明日便可以将杨堂主放出来,杨堂主才能过人,身手不凡,是擒伥教里不可多得的人才,教主得此神将,是教主之福,亦是擒伥教之福。”
欲知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