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韩竞、郑桢和紫阳在那后院之中研究这屠羊剑到底因何会出现在白鲨鱼的腹中,突然,门外一声叫嚷,原来却是罗刹海海主孙秋君来访,只听见他在门外口口声声叫着郑桢的名字,要郑桢交出乾玉鼎,郑桢一时却是不知孙秋君所云,韩竞突然站了起来,道“你听错了,他是在叫我。”
韩竞出去时候,柳恽真人便也拿着拂尘出来,道了句“郑桢,紫阳,出去看看。”而后,柳恽便带着郑桢和紫阳出去瞧看。
这等热闹,那成琪又怎能错过?成琪赶紧一个翻身从他赖着的床上爬起来,急忙下了床,趴在门口瞧看,这一看倒好,成琪习惯寻花问柳,一眼便看见郑桢屋子里那窗前的女子——珍珠,成琪看了一眼珍珠,只觉是惊为天人!珍珠皮肤极好,成琪一眼便动了心了;珍珠此时亦是看见了那正色迷迷地看着她的成琪,但她只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却不知道成琪到底是何意,她便朝着成琪笑了一回,便把窗子关上了。
韩竞将那七巧观的两扇大门打开,直接站在中间,前襟一甩,右手展开架势,道“罗刹海主大驾光临,另七巧观蓬荜生辉。不知海主有何指教?”
孙秋君冷笑了一回,道“郑桢表弟,我来你这七巧观的意图,你心知肚明,何必要我白费这唇舌,你只要现在把乾玉鼎交了出来,也是免伤北海和罗刹海的和气,日后你我相见,还是好兄弟。”
韩竞道“你这亲戚也未免认得有些离谱了,我韩竞乃是出身穷乡僻壤,母亲生我一个,哪里来得兄弟?我父亲也只是个乡野教授,哪里去认得你这个罗刹海主做亲戚?”
孙秋君道“总算是承认了你这个冒名顶替的北海龙太子了。”
韩竞“那都是你们当初急着巴结,你们自己一口一个龙太子,我何时承认过我是郑桢,郑桢确实是在里头,只是,他根本就不认识你。”
孙秋君“我没时间跟你个无名小卒废话,赶紧把我们罗刹海的镇海至宝——乾玉鼎拿出来!否则休怪我与你动手!”
韩竞见孙秋君压根便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便暂时收了架势,道“我记得我当初去你们罗刹海借乾玉鼎时,你们当时不是说没有么?那你此番前来,不知道是要什么?而且!就算是什么乾玉鼎丢失了,你怎么就知道是在我这里?证据何在?”
孙秋君被韩竞问得一时却是哑口无言了,便道“你一个无名小卒还没那个资格质问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乾玉鼎到底交也不交?”
韩竞冷笑一回,道“没有,我交什么?”
孙秋君道“这便是你自找的!”言罢,孙秋君便从腰上抽出一条黑色长绳来,口里念了一回口诀,只见!那长绳便自行奔着韩竞过来,韩竞对付已然发起攻势,他便赶紧使用了《弥阴十二大法》第一章当真的[六神有主定心性,不贪不取为上乘]与孙秋君对抗,只见那孙秋君的黑色长绳似一条黑色长蟒一般游荡过来,到韩竞跟前,黑绳子的前端和后端便分作两头对韩竞展开攻势,韩竞右掌一推,把那绳子的后端推到一旁,那后端登时即如蛇头一般在那半空中来回挣扎,不知如何说好!
韩竞推开了黑绳子的后端,那前端却是从后面咬了韩竞的后颈一口,韩竞猝不及防,一时松了那真气,右臂登时失去了臂力,柳恽真人见韩竞遭了孙秋君的偷袭,便开口道“韩竞![六神有主定心性,不贪不取为上乘]!”
韩竞听见,便赶紧重新运作真气,右臂力量重新提起,伸手便去抓那黑绳子的前段,黑绳子的前段似蛇一般吵着吐了一口黑气,韩竞转头躲过,随即便朝着那绳子吐了一口火来!那绳子躲了一回,韩竞趁机一手抓住那绳子,在自己臂上使劲缠了两个劲,韩竞随即张嘴便去咬那绳子,一口便被咬断了!
孙秋君看见,怒道“你——!”随即孙秋君便上前与韩竞动手,孙秋君道了句“弱水三千!”霎时间,孙秋君身后不知从哪里便冒出了好大的雾水,一齐朝着七巧观浇了过来,柳恽真人见韩竞不敌,便赶紧挡在韩竞前面,佛尘一挥,那‘弱水三千’登时便又返了回去。
孙秋君见眼前突然立着一个瘦得似破包骨头的一个中年道人,面黄肌瘦,心里便猜着八九分,知道此道人即是柳恽真人无疑了。
孙秋君做了个揖,道“敢问真人如何称呼?”
柳恽道“不敢,罗刹海主少年英雄,是柳恽有失远迎了。”
孙秋君笑道“原来是柳恽真人,真人果然身手不凡,区区一个佛尘,极其柔软之物,竟能被真人使用得如此刚劲,晚辈实在佩服!”
柳恽道“贫道方才若不出手,怕是贫道辛苦半生的七巧观,便会顷刻间化作乌有了。”
孙秋君道“这也是晚辈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向来晚辈也绝非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只是真人的高徒昨日在罗刹海掘了我孙家的祖坟、叫我孙家祖宗挫骨扬灰;他还断了罗刹海的泉眼,而今数以万计的罗刹海水族在那水中奄奄一息,若是不能今早取回乾玉鼎,重新把泉眼休整好,怕是罗刹海干涸之在眨眼之间,到时候罗刹海内无数生灵涂炭,真人还是个修道出家之人,难道真的忍心让这些生灵白白葬送了性命?”
柳恽真人道“我只求乾玉鼎,并非叫你们罗刹海水族葬命,韩竞,这是怎么回事?”
韩竞道“不知道啊,孙海主不是说过,乾玉鼎不在罗刹海么,我是在别的地方得到的乾玉鼎,罗刹海无缘无故遭难,韩竞也是心痛无比,这是这事情是要讲究因由的,还望海主不要因为泉眼的事情,一时心急,怪错了好人。”
孙秋君怒道“你——!”
韩竞“我怎的?”
孙秋君指着柳恽和韩竞,怒道“好!好!好!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今番你们拿了人家的东西,还连番否认,亏得你们还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不好好修道,没事尽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偷了也就罢了,被人家抓到还敢矢口否认!我还当这七巧观是个多么神圣的地方,原来却是个贼窝!就你们这样的还修个什么劲?依我看,不然都入了绿林算了,去干那些打家劫舍的事情,不是更能展示你们的本事?”
柳恽听着孙秋君骂着这些话,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佛尘在手里好生拿着,纹丝不动;韩竞见柳恽不动,他心下只道自己又不是七巧观的人,便也全不在乎,但是里头的郑桢和紫阳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紫阳年龄虽小,却是第一个站出来的,那瘦小的身子从郑桢身后站出来,脸上还有几分怒意,指着孙秋君道“那个谁?你说话时注意你的说辞,你哪只眼睛看见就是我们七巧观的人拿了你的东西?我们七巧观向来光明正大,说我们会拿你们的东西,真是好大笑话!”
孙秋君见紫阳这小小的人儿,却是如此慷慨,心下不禁暗暗叫好,但是照样不露半点神色。
孙秋君道“小屁孩儿,我的乾玉鼎就在你们七巧观里,敢不敢让我进去搜?”
郑桢一把将紫阳揽到身后,道“你休得欺负孩子,我们堂堂七巧观,在江湖上乃是声威并存的庄观,怎能让你说搜便搜,传到了江湖上去,岂不笑话?”
孙秋君道“乾玉鼎就在你们的观内,你们这个贼道人死活不承认,还不让我进去搜,以多欺少是不是?你真当我怕你们不成?”
韩竞“乾玉鼎不在这里,海主请回吧!”
孙秋君瞪了韩竞一眼,两只手在那半空中一晃,韩竞只道是孙秋君又要使那招‘弱水三千’,登时便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孙秋君大喊一声“收!”
而后,却是半响不见动静,韩竞、柳恽、郑桢、紫阳、成琪和珍珠皆在那四处查看,都看着到底是哪里要出事情,不料,只听见柳恽的屋里‘怦’的一声,一个东西登时便从那房顶飞了出来,韩竞、柳恽等人回头看时,却是那乾玉鼎直接飞回了孙秋君的手里。
孙秋君看着手里的乾玉鼎,哈哈笑了一回,看着柳恽、韩竞、郑桢等人,道“几位,不是说乾玉鼎不在么?那这是什么?”
韩竞一时却是哑口无言了,他心里明知是自己拿了人家的东西、掘了人家祖坟、断了人家泉眼,面对孙秋君,自己做得这几件事分明就是对不起孙秋君,无奈却是身不由己,韩竞自己看着自己,只觉得自己是颜面尽失,一时只是把头往旁边转,不敢再去看孙秋君。
柳恽道“韩竞,还站着干什么?金刀不想要了?”
韩竞听罢,心里却是更加纠结。
不知韩竞如今身陷尴尬境地,是要如何对应孙秋君——是该为了金刀与之对抗,还是为了做人原则,不再为柳恽做事。欲知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