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二:弄假成真
刘贤2020-10-14 11:514,264

  诗黄贤正犯愁,听见秋山的这句,赶紧问道“是何办法?”

  秋山道“韩兄现在的罪名顶多是越狱,而他正途经那擒伥教叛徒白暮的囚区,我到时便跟你爹爹说韩兄现在手里有了金刀的下落,你爹爹为了那金刀的下落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如今听见这个消息,必定不会再伤韩兄的性命,而后我便以与韩兄去府去取金刀为借口,这样便可把韩兄成功解救了。”

  诗黄贤一把抓住秋山的胳膊,道“秋哥哥,那韩大哥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

  秋山急道“哎呀!这都性命攸关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儿女私情?韩兄若是没了命你就守着他的尸体过一辈子吧!”

  诗黄贤眼泪一直便是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心里却还挂念着韩竞,即道“那我一会儿该干什么?”

  秋山道“你且只听我来说,寻着空时补充即可。”

  二人边走边说,穿过层层走廊,不多时便到了后花园。

  只见,诗罗宫脸上阴云密布,眼里满是怒意地盯着地上的韩竞和晁孙孙,此时的晁孙孙已然能动弹了,她坐在地上一直低泣着,秋山看在眼里,心里好不心痛。

  韩竞则被捆在树上,身上似有被皮鞭抽打过的痕迹,鲜血腊红,诗黄贤看着好不刺眼。

  诗罗宫突然开口,声音颇耐人寻味,他道“孙孙,你方才说你只是在那山洞之内洗澡,是韩竞经过那里之时见你独自一人,便趁人之危,轻薄了你?”

  晁孙孙用袖子擦着眼泪,抽泣道“正是如此。”

  秋山与诗黄贤一听登时便傻了眼,秋山使劲攥了攥手里的赤龙宝剑,心里只暗恨晁孙孙的胡编乱造,而诗黄贤则当即便走出了怒道“你浑说!我韩大哥绝不是你说的那样,定是你为了保你的奸夫才如此污蔑我韩大哥!”

  晁孙孙见是诗黄贤出来,因她深知诗黄贤是诗罗宫的掌上明珠,所以从不与她正面交锋,只把头一低,道“是与不是你且问你的韩大哥便知。”

  诗黄贤气道“你——!韩大哥若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若是不认,那便是数不清的皮肉之苦……”不待诗黄贤说完,诗罗宫怒道“放肆!你这是讽刺爹爹屈打成招了?”

  诗黄贤哭道“难道不是么?你看看韩大哥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诗罗宫道“可他从头到尾一句不讲,我不打他还供着他不成?”

  诗黄贤“是晁孙孙她自身淫贱,背着爹爹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如今为了保她的奸夫强行把韩大哥拖下水,韩大哥本来就与世无争,落了这样一个罪名,他怎会再开口?“

  诗罗宫抬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掀翻,怒道“你放肆!孙孙是你的二娘,你怎能如此说她?“

  诗黄贤哭道“我娘只有一个,早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晁孙孙的年纪与我姐姐分明相仿,她怎能做我二娘?”

  诗罗宫“你姐姐都不开口你这又胡闹什么?”

  诗黄贤“姐姐从小到大什么事情自己做过主?——”

  诗罗宫气道“好啦!就算韩竞没有轻薄过孙孙,但他越狱之罪也是死路一条,按我丧教教规,合该千刀万剐!”

  秋山听见,赶紧站出来道“教主!属下有事相告。”

  诗罗宫以为秋山要说的是旁边,极其不耐烦地道“何事?”

  秋山道“韩竞越狱之路途经金蜈蚣的囚区,而今金蜈蚣已死,属下怀疑韩竞跟金蜈蚣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诗罗宫一惊,登时看向韩竞,眼里老大怒意,道“金蜈蚣死了?你把他杀了?”

  韩竞心里只恨秋山忘恩负义,先要自己替他被奸夫的黑锅、而今又揭他秘密,眼里看着秋山时露出的全是恨意,但却无意间看见诗黄贤对着自己递了个眼色,再看秋山时,只见秋山微微点了点头,韩竞此时方知——原来秋山是要救自己。

  韩竞道“金蜈蚣确实是在我面前死了,但我没有杀他。”

  诗罗宫渐渐凑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韩竞,突然一惊道“你怎么会几日不见完全变了样子?十几日前我看你还是个十七八岁的青涩模样,怎的现在却是个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了?莫不是——你得了金蜈蚣的混元灵珠?那你定也是知道金刀的下落了?”

  韩竞经他一问,心头一禁,但看见秋山仍旧在暗示自己——他在点头。

  韩竞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诗罗宫突然笑道“你若知道,并如实交代了,我非但不杀你,而且将我小女儿黄贤许配与你,你今后便是我丧教女婿,将来还有可能是我丧教继承人;而你若是知道不说或是不知道,照样是教规伺候。”

  秋山抢道“禀报教主,韩竞定然知道金刀下落,试想金蜈蚣连混元灵珠都给了他,更何况是金刀的下落。”

  诗罗宫闻之有理,瞪着眼睛便看着韩竞,脸上怒色早消失不见,道“把夫人扶回房里,好生休养。”

  两个丫鬟将晁孙孙扶了回去。

  秋山看着,手里握着赤龙剑的力道这才松了一些。

  诗罗宫道“如此少年俊朗不凡,难怪我家黄贤相中了你。”

  韩竞拿鼻子‘哼’了一声,却不言语。

  此时天已放亮,后花园里的一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众人看得清楚,韩竞果然一夜之间变了样子。

  诗黄贤与诗罗宫吵过之后,便又站到了角落里的秋山旁边,因为秋山在诗府呆了将近十年,而诗黄贤每每私自离家,秋山便在暗自护送,于诗黄贤来说,秋山比她姐姐诗黄杉来亲近。

  只是这亲近之余,诗黄贤此时看得更清楚——秋山右颈上分明印着块胭脂红唇,诗黄贤心里即时便明白,那晁孙孙的奸夫是谁了。

  秋山精明十分,怎会没认识到诗黄贤方才看自己的怪异眼神,秋山遂用手在自己右颈上擦了一下,再看那右手上,分明是昨晚子时晁孙孙在这后花园里亲的。

  秋山见众人无人注意,便悄悄退了下去。

  诗黄贤只做无视。

  诗罗宫道“韩竞,如何呀?这天底下难得的大便宜被你拣着了,好要考虑么?”

  韩竞道“那你先放了我,而后要你的秋总管随我同去,我便应了你。”

  诗罗宫笑道“哈哈哈……赶紧松绑!”

  诗黄贤笑着上前给韩竞解下绳子,心里有好多欢喜,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韩竞此时早忘了诗罗宫那些所谓的‘大便宜’中的条条件件了,但诗黄贤可清清楚楚地记着,当中有一件便是:将自己许配于韩竞。

  诗黄贤将韩竞送回了房内,并且给韩竞治伤、拿衣服、送饭,一切照料得无微不至,可怜诗黄贤却是被欢喜冲昏了头脑,她完全忘了韩竞这是有去无回。

  三日后。

  秋山与韩竞皆身着便服,诗罗宫为保证金刀的一切稳妥,便让他二人从出发到回府全盘私密进行,即是除了诗罗宫外,全府上下没人知道韩竞与秋山是何时出发的。

  出了诗府几里路,韩竞走着走着只觉后劲奇痒难耐,便伸手去搔痒,熟知,却是它在作祟——响尾蛇。

  韩竞把它抓了出来,道“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我出事的时候你溜得那么快,而今还有脸回来?”

  响尾蛇道“不是说好了你我以后相依为命吗?我那时因一时尿急才走的,我总不能在你脖子上拉尿吧,谁知道等我回来之时你已然不知去向了,这怎么能怨我呢?”

  韩竞笑道“如此说来,竟都是我的不是了?”

  响尾蛇道“可不是吗?”

  秋山看见,问韩竞道“这是谁?”

  韩竞“这是我的朋友。它叫——认识它许久了,也不知它叫什么?你叫什么?”

  响尾蛇“我哪里有名字?今番看你二人也非庸才,不如替我起个名字吧,我听着谁起的名字好听就用谁的。”

  秋山笑道“我乃一介武夫,哪里会起什么名字?倒是韩兄儒雅风貌,看着就是个才俊,我哪里敢班门弄斧呢?还是韩兄起个名字吧!”

  韩竞笑道“那我就随便起起——”韩竞寻思片刻,道“我看你一身花俏皮囊,就叫你花囊如何?”

  花囊道“也好,总比没名字强。”

  他三个两人一蛇,一路前行,约莫走了大半日,韩竞与秋山身上冒了许多的汗,只因这西牛贺洲常年骄阳似火,稍稍有所动作,便要汗如雨下,韩竞本是净白面皮,在这西牛贺洲呆了将近两个来月,脸色却不似先前的雪白了。

  秋山道“韩兄,不知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寻那金刀?”

  花囊听见,惊道“啊?韩竞你竟然把金刀的下落告诉给他啦?”

  韩竞心里一紧,眼珠转了两转,笑道“秋兄莫不是还在演戏?说是我知道金刀的下落,不是为了要糊弄诗罗宫才这样说的吗?我哪里知道什么金刀的下落?——金刀是何物啊?”

  秋山即随韩竞笑道“韩兄在我面前就勿要再假装了,你越狱之路正好途径金蜈蚣白暮哪里,我每日都去看那白暮,他天天都好好的,缘何你一路过他便死了?而且你竟一夜之间变了模样?定然是吃了他的混元灵珠无疑了,那白暮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若是要他把那混元灵珠吐出来只有一种可能——你是跟他一伙儿的!你也是擒伥教反贼!他要你帮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务,而且他还把金刀的下落交代给你!”

  韩竞笑道“你也不过是全凭猜测而已。”

  秋山“方才那花囊的一句便已然正面了我猜的了,别的不说,只是金刀的下落你定然知晓。”

  韩竞见秋山已然全盘皆知,脸上笑意‘唰’地落了下来,冷冷地说道“那秋兄的意思是——?”

  秋山却突然笑道“韩兄万万不要误会!你我即为手足兄弟,我方才不过是出于好奇问问罢了,我方才可能言语上有些失当,还望韩兄见谅。”

  韩竞见秋山说笑便笑,说不笑便不笑,可见他时时刻刻都在装,便开始提防着他。但因方才被秋山言语戏耍了,韩竞心里已是老大不悦,可脸上还得假意笑道“哪里哪里,知是秋兄没把自己当做外人,我高兴还来不及,日后秋兄只管如此有话直说,这也才是兄弟情分。”

  秋山亦笑着,二人脸上皆满是笑色,但心里却早存心防着对方。

  花囊知是自己一句话让秋山捡了便宜,便又藏进了韩竞的衣服里,不敢再出来了。

  韩竞带着秋山连走了四日,一共路过三湖二山,韩竞这一路似游山玩水一般,对于金刀之事只字不提,对秋山也是‘秋兄’长‘秋兄’短的,秋山心里深知韩竞是存心戏耍于他,但却也不好撕破与韩竞这张兄弟脸皮,要知道,若是撕破了,那金刀的下落便是更难查出了。

  辗转又过了七日,韩竞一路十分逍遥自在,看山吟山,见水饮水,遇庙进庙上香,遇教进教祈福,对于金刀下落仍旧只字不提,秋山实在按捺不住,便道“韩兄,不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韩竞心知秋山此时已然心急火燎,他便故意露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来,笑道“走到哪里算哪里,走到哪里就玩到哪里,看这佛祖脚下尽是潋滟风光,若不细细欣赏,那不是太暴殄天物了,秋兄你常年在诗罗宫手底下做事,想必也是处处受制于人,就算出来做事也是事毕即返,何时胜任过如此美差呀?”

  秋山道“多谢韩兄美意,只是这风光虽好,我总得有回去复命的一日,我总不能至此一去不回或是空手而回吧。”

  韩竞假意寻思片刻,道“这个简单,你只说是韩竞在路上被仇家杀死了,这便与你无干了。”

  秋山见韩竞处处刻意刁难,权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手里赤龙剑攥得好紧,却也只得忍了。

  日薄西山,韩竞寻见了一家庙宇,名为‘清韵庙’,因见那庙宇香火盈盈,四处干净简单,便跟秋山道“今晚就借宿与此,如何?”

  秋山面无表情,道“听你的吧。”

  韩竞便跟那门口扫地的几个小僧道“阿弥陀佛,我二人因脚程慢,日落之前怕是赶不上前面的客栈了,正好途经此处,想跟贵庙借宿一晚,明早便走,不知小师父们可否行个方便?”

  扫地的一共三个小和尚,两个小和尚继续扫地,当中一个即道“阿弥陀佛,施主有礼,清韵庙今晚已然客满了,还望施主见谅。”

  韩竞听着,笑道“什么?今晚借宿之人竟如此之多?”

  韩竞正说着,从他与秋山身后不知何时过来一人,且先不说那人何等模样,只听他道“师傅,因天日渐晚,想在贵庙借宿一宿,不知还有客房、可否行个方便?”

  那小和尚道“有客房,施主请便。”

继续阅读:章廿三:风雪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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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之武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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