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柳恽发现一天下来都没有看见成琪,只觉事情不对劲,便揪住韩竞和郑桢质问,一问这才发现,原来是成琪对珍珠见色起意,早在昨晚便将珍珠害死,而不知到底是被韩竞还是郑桢一怒之下,便给成琪阉了,柳恽越是只闻,韩竞和郑桢便越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柳恽听着心里端的气愤,怒道“你们两个混蛋!当为师是老了好糊弄是不是?以为你们如此推来推去,便可以把事情糊弄过去是不是?”
韩竞见柳恽发怒,只当没那回事,只是听着,脸上全无表情,倒是郑桢,看见柳恽如此动怒,赶紧便跪了下来,道“师父莫要动怒,本来就是徒儿不好,做错了事情,而今师父再生气,气坏了身子,徒儿心上更是不好受了。”
屋子里的小紫阳听见柳恽的声音,便也赶紧出去,见郑桢跪在那里,便也赶紧跪在了郑桢旁边,头沉沉地地下,不敢抬起。
柳恽看见紫阳,道“有你什么事情,回你的屋子里去!”
紫阳道“师父!这件事情紫阳也有错!”
柳恽一时却是诧异了,紫阳而今才七岁,成琪的事情乃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与紫阳何干?
柳恽诧异道“这件事情与你何干?”
紫阳道“其实昨日紫阳白日时候紫阳便已经看见过成琪对珍珠无礼,但是那时候成琪跟紫阳说,他是在安慰珍珠,紫阳一时信了,此时便以为就此作罢了,事后他还告诉紫阳,不要告诉给师父,怕师父会生气,紫阳便也听了,若是紫阳能将此事及时告诉给师父,相信珍珠便是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柳恽看了一回紫阳,见他跪在那里,眼里还有泪水,战战兢兢的名摸样,似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大错大过一般。
柳恽道“紫阳,你还小,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快回去吧。”
紫阳执拗道“我不!师父不惩罚紫阳,紫阳寝食难安。”
柳恽“那就罚你现在去收拾大殿,去吧。”
紫阳与柳恽应了一声,便赶紧跑去大殿里打扫。
柳恽见紫阳走得远了,便继续跟韩竞和郑桢道“你们两个畜生,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到底打算如何收场?为师现在有时间跟你们耗着,待那成琪的父王睚眦来了,还不说杀了你们便杀了你们?他那火爆性子可没工夫听你们打哈哈!”
郑桢道“师父!成琪确实是徒儿阉的,因为成琪与徒儿虽然是表亲,但是私底下新仇旧仇不胜枚举!徒儿早将成琪恨之入骨,只是昨夜他恶事做得太绝,徒儿一时没按捺住情绪,这才在师父的后山做了错事,师父!你且饶了徒儿一回,让徒儿现在便出了七巧观,一面连累了师父!”
韩竞立即道“郑桢你胡说什么!成琪明明就是我阉的,我的屠羊剑现在还在小树林里,不信真人你便去一看!郑桢半点无错,何必逃亡?这事情做了便是做了,何来对错之分?纵是教我重来一回,我也照样如此行为!”
柳恽听罢,哈哈一笑,道“好个硬骨头的小子!却是我我柳恽当年的风范!”
韩竞、郑桢听罢,登时却是不知柳恽到底要说什么。
柳恽道“这件事情不管是谁做的,成琪已经遇难了,成琪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关心他做什么?要解释到时候你们去跟睚眦解释去吧!不过,有一些事情你们必须现在给我办了!”
韩竞、郑桢赶紧问道“何事?”
柳恽道“头一件便是你们现在赶紧去把成琪给我寻回来,否则好歹龙子龙孙,死我苏华山太不吉利!第二件,便是赶紧给我把孙秋君和乾玉鼎给我寻回来,限时五日之内。”
韩竞问道“没有了?”
柳恽“没有了。”
韩竞便赶紧拉起地上跪着的郑桢,道“去后山小树林!”言罢,韩竞便走了,郑桢给柳恽行了个礼,这才敢走。
柳恽见韩竞走的身影,却是说走就走,用得着的时候叫师父,用不着的时候叫真人,甚至心情不好的话便是直接‘你’‘你’‘我’‘我’的,着实没有礼貌。
但是那郑桢和韩竞是一齐离开的,柳恽只是看着韩竞的背影。
韩竞和郑桢跑步到了后山的小树林之中,直到了昨晚成琪呆着的地方,一去到那里看时,两人却是傻了眼——成琪的人不见了!单是空留着屠羊剑在那里立着。
郑桢惊道“怎么回事?莫非成琪现在已经好了?”
韩竞拿眼睛狠狠瞪了一圈四周,嘴里用牙缝蹦出一句话来“量他没那个能耐,估计是有人暗中出手,把成琪给救走了!”
郑桢那眉头登时便是拧成了一股劲,愁道“这回却是如何是好?本来成琪伤成那个样子,想要医好已经是天大的难事了,这回却又被人暗中救走,若是直接再被人送回了西牛贺洲,那他指不定何时便是要回来报复的了!韩竞,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韩竞怒道“你这是干什么?看你平时那么冷静,怎的今番却是如此心急火燎的?”
郑桢“以前的事情那不都是与我无关的么,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今这回却是正好砸在我的脑袋上了,我能不着急么?”
韩竞道“你且先听我说,照我看,成琪没那么好命会被什么有能耐的人救走,你看这苏华山穷乡僻壤,会有什么高人过来?而且你师父生性孤僻,他的地方若有别人造次,你师父会答应让别人随便进来么?”
郑桢经韩竞一点,却是‘醒’了,便道“如此说来,那救走成琪的便是这山上的本家无疑了?”
韩竞点头道“正是,我们现在务必要把心情冷静下来,细细搜寻这山,成琪身上被我用石头砸得全是血,定然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供我们查询的。天无绝人之路,先不要把事情都想得那么坏。”
郑桢应了韩竞,他两个便开始在那四周搜寻开来。
韩竞拔出那地上的屠羊剑,屠羊剑上还残留着成琪的血迹——韩竞细看了一回那剑上的血迹,似乎被什么东西抹掉过一些。韩竞赶紧叫道“郑桢!你快过来!”
郑桢闻声,便赶紧过来,道“怎么了?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韩竞把剑尖给郑桢看,道“你看,这剑尖上的成琪的血迹似乎被什么东西抹过,你鼻子好使,问一问。”
郑桢看着那剑尖,却是好生恶心,而且他一想到这剑尖昨晚还阉割过成琪,心中便是百般的厌恶,但是没有办法,只是为了配合韩竞,能耐早日寻到成琪下落,他便只得上前闻了闻那剑尖。
郑桢闻了一回,赶紧便捂住了鼻子,随即又是捂着胸口,似妖吐出来一般。
韩竞问道“怎么了?至于这么恶心么?你到底都闻见什么味道了?”
郑桢道“这剑上怎么会有那么浓厚的腥臭味道?我一闻见,胃里登时便恶心了,这剑不是在地上插着呢吗?顶多就是沾过成琪的血液,成琪毕竟是龙子龙孙,血液应该是仙家之血,怎么会有这股味道,是不是这泥土的味道?”
韩竞听着郑桢的疑问有道理,他便拿了点地上的泥土,闻了一回,诧异道“奇怪!这地上的泥土分明是十分的清新,还有几分香草的味道,很是好闻。”
郑桢“那这股恶心的腥臭味道是哪里来的?”
韩竞重新看了一回那剑尖,那剑尖的血迹上分明有被什么东西抹过的痕迹,韩竞拿给郑桢又看了一回,道“你看,这剑尖似乎早被人动过了。”
郑桢看着,道“这似乎……像是人的手指,却又不像,又像是……”
韩竞道“劫走成琪的……暂且定‘它’是个人,它劫走了成琪,看见了这屠羊剑却不为所动,应该是图成琪,那成琪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它劫走的?”
郑桢寻思一回,道“这苏华山上一没劫匪、而没官民,绝对不会有人图什么金银的,要么是成琪对那人说了什么,要么就是成琪真的身上有什么那人需要的东西!”
韩竞道“再四下看看吧。”言罢,韩竞便朝西方再次看了一回;郑桢则坐在地上安抚了一回自己上返的胃,这才起来继续查询。
郑桢走了一回,走到了韩竞之前为给七巧观造后院时错手砍了的老树精,郑桢看了一回那老树精,本无心思在意它,只是突然发现,那老树精身上被韩竞砍的那一斧子伤口却是不见了,郑桢上前细看了一回,只觉得似乎这树没有被韩竞砍过一样的完整,郑桢心下寻思“纵是过去半年,也不应该好得如此天衣无缝吧?”郑桢绕着那老树精走了两圈,只觉得这老树精身上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郑桢抬头看了一回那老树精的枝叶、又低头看了一回老树精的根干,却是焕然一新一般;郑桢试着往前挪了两步,拾起一片那老树精被风刮掉的叶子,郑桢闻了一回,心里忿地惊讶,郑桢赶紧了叫起了韩竞——不知郑桢发现了什么、韩竞和郑桢到底能否寻到成琪的下落,欲知后事精彩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