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无情无义的,酒色财气、功名利禄才是人之所向,而且人人互相猜忌,人踩人头,方可使自己‘更上一层楼’,男欢女爱,更是人之常情,多少温柔故事之中,教红颜薄命,教英雄气短,叫无数王侯败与温柔深冢,但到头来,却都不过是后人茶余饭后的消遣,人人嘻笑怒骂,而后便如云烟一般,在风尘过往里将往事的精彩渐渐消耗殆尽;但你若要寻得真心实意,却也不是什么登天摘月的难事,只要你奉心而来,留情而去,潇潇洒洒,自然得人处处抬爱,所谓‘为人处世’,道理不过一个,便是只要你以真换真,以心换心,时机成熟之时,这世上万般自然水到渠成;否则等也不来。
话表成琪这夜将珍珠蒙骗到七巧观后院小树林之中,将珍珠蹂躏至死,而这一幕又正好被韩竞、郑桢、紫阳逮个正着,紫阳当时便被吓得哭了起来,郑桢搂着紫阳的头,不准他多看一眼;韩竞拿着屠羊剑,只要把成琪一剑斩了!
郑桢拦道“慢!我与他也有着多番仇恨,今番便叫我来解决了他,一并把你的仇也给报了!”
韩竞心中气愤成琪,眼里看着谁便都是老大怒火,他眼睛瞪着郑桢,n怒道“你要如何与他报仇?”
郑桢接过韩竞的屠羊剑,便道“叫这厮仗着自己的个公的便要四处作恶!我今番便要阉了这厮,看他日后还如何逞强?”
韩竞一时觉得事情不好,便赶紧又拦下郑桢,道“慢着!今天是他惹了我,这事情我来!”
郑桢看了韩竞一回,韩竞重新拿过屠羊剑,道“我来!”
随即,韩竞便拿着屠羊剑走进成琪,那成琪之前已然被韩竞用手头砸得动弹不得了,而今见韩竞过来,却是躲也没办法躲了,只是趴在那地上,似条丧家之犬一般口里嗷嗷讨饶,韩竞早对成琪恨之入骨,早巴不得这一天,而今到底又被成琪害了他一回,心里那恨自然不必细说,韩竞看着成琪倒在地上,那眼角竟还有眼泪落下!
韩竞不由分说,手起剑落,一剑便把成琪的鸡巴给斩了下来,成琪登时疼得瞪大了眼睛,看着韩竞,嘴里空喘着气,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见成琪急喘了两回,便晕了过去。
韩竞也不顾屠羊剑、也不顾郑桢和紫阳,只是抱起地上的珍珠,独自回了七巧观。
紫阳早被吓唬得昏了过去,郑桢背着紫阳,亦是回了七巧观;单留着成琪和那屠羊剑在那里,东方露白,此时已然是寅时左右了。
韩竞回了七巧观后,在那后院之中搭起了一起木堆,将珍珠放在了上面,而后,韩竞细细看了一回珍珠,便运作体内的混元灵珠,朝着木堆便喷了一口火过去,那熊熊烈焰,眨眼之间便把火苗燎得两丈来高,韩竞站在那大火跟前,眼里的泪却总也止不住,不知为何,看着那烈火,韩竞却是百般的歉意、又是百般的委屈,百般的无奈……但已然都是过去,空留懊悔一程,慢送珍珠独走。正是:
萧萧红尘不饶人,几许欢聚几许分;
落秋迟暮长歌里,风月痴笑许愿人;
草芥无情青又绿,黄牛低吟走乾坤;
我非不知情何物,奈何前世定今身。
那三味真火烧得珍珠的真身,几许之时,韩竞便听见里头噼里啪啦地响声,起初,韩竞只道是木柴的声音,后来听得那声响却是越来越大,韩竞干脆跳上房梁,打算看看那火堆里到底是何情景,只要一探究竟,不料想,韩竞看时,只见那火堆里的珍珠的尸体似在爆裂一般,韩竞知道事情不妙,但又不知珍珠缘何如此,便赶紧去找了柳恽真人。
韩竞到了柳恽真人的屋子,见他在那里打坐,根本不问外面的事情,任是韩竞在他的后院纵火,他都不管不问,韩竞只道一般的事情是难以叫柳恽停下手里的修行的,韩竞将心一横,将门使劲一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韩竞叫道“师父救命!”
柳恽听见韩竞如此叫他,果然登时便把眼睛睁开,看了一回门口跪着的韩竞,道“怎的?有何事?”
韩竞急道“师父!人命关天!你再不出来就晚了!”
柳恽诧异“是谁又性命攸关了?”
韩竞“是珍珠——便是那个女子。”
柳恽听罢,复又将眼睛闭上,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她,你道是柳恽是江湖郎中是么?叫我去看看,我就去看看?她是那里的角色,住得我的七巧观已是三生大幸,一声不响地住进来我什么都没说便罢了,而今还敢烦劳我去看她?真是不晓事。生则生,死则死,没事不要来烦我。”
韩竞跪着进来屋子,急道“师父!珍珠她已经死了,我把她送到木堆上,打算将她火化了,不成想她的尸体却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似妖爆裂了一般,珍珠她本非常人,而是我在罗刹海内遇见的一颗珍珠孕育而成的,师父,您就去看看吧,兴许还能活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柳恽这回又把眼睛睁开,道“有事情求我,就来师父长师父短的,你当我柳恽是有多好求?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是别人干的事情,我柳恽向来我行我素,此事与我无关,你且速速离开,休得干扰我的修行!”
韩竞见柳恽油盐不进,便干脆又往里跪了几步,道“师父,我保证,只要你去看看珍珠,若是能教珍珠没事了,不管后果如何,我都把孙秋君给师父抓回来,把那乾玉鼎也给师父寻回来,如何?”
柳恽看了韩竞一回,笑道“好小子,果然够开窍。”言罢,柳恽便拿了拂尘,抬步便出了屋子。他前脚已走,韩竞便在后满死死地拿眼睛盯着他,只恨不得那眼里能飞出刀剑来,将柳恽现在千刀万剐了!
柳恽和韩竞一前一后的走到那火堆跟前,柳恽两步飞上房顶,看见那火堆之中,分明放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柳恽飞进火堆之中,捡起珍珠便又赶紧飞了出来。
柳恽落脚地上,手里拿着那珍珠时,眼前一时间一片漆黑,随后便反应了过来,道“这是三味真火!你是怎么弄得这三味真火?”
韩竞道“我可以吐出三味真火。”
柳恽听着,甚为惊叹,道“为何?”
韩竞哪里敢随便将体内有混元灵珠的事情随意吐露出来,便道“天生的。”
柳恽喜道“那你可是还有其它的天赋异禀的本事?”
韩竞摇摇头,道“没有了。”言罢,韩竞便要伸手去拿那珍珠,柳恽一下子便将那珍珠丢进了嘴里,吞了下去!
韩竞看着,一时却是傻了,继而怒道“你这泼皮道人!”
柳恽将那拂尘朝着韩竞脸上一扫,那细而柔软的东西却忽地变作钢筋一般刮在韩竞脸上,韩竞登时便被柳恽捆在了地上,那脸上即是便肿了起来。柳恽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你管谁叫泼皮?”
韩竞忿地嘴硬,道“你!说话没有一次算数,不知道你这几百年来到底修得是什么,仁义礼信一点没有,反而是坑蒙拐骗样样俱全!”
柳恽冷笑一回,拂尘朝着韩竞再起扬起时,韩竞赶紧挡上了。
柳恽见韩竞是怕了,却不打了,便道“那是看那我对待什么人,便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待你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又好出尔反尔的小人,我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今番承诺了我,答应找回孙秋君和乾玉鼎,我便定然会将金刀和珍珠一并还了与你,你若不能,金刀和珍珠都没有了不算,而且还要在我的七巧观做一辈子的苦力,一辈子你都别想要逃出生天!滚!”
韩竞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身上还有许多的尘土,却都来不及打扫,韩竞走了两步时,柳恽又突然将他叫住,柳恽问道“为何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成琪?他人呢?”
韩竞“不知道。”
柳恽“若是我被我查出,是你对成琪做了什么事情,那你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柳恽看着韩竞站在那里,半响韩竞方才开口,道“昨晚成琪害死了珍珠,我为了给珍珠报仇,把成琪给阉了。”
柳恽听罢,登时一震,惊道“什么!在哪里?”
韩竞道“在后面的小树林里,一进去就可以看见的那片树木最少的地方,我的屠羊剑还在那里。”
柳恽过去一把揪住韩竞的衣领,怒道“这么蠢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郑桢呢?郑桢!你给我出来!”
郑桢听见柳恽叫他,赶紧从自己的屋子里跑了出来,道“师父,有何事吩咐徒儿?”
柳恽心里有火、眼中有怒,却不能对郑桢发泄,便道“成琪呢?”
郑桢一时却是哑口无言,看了一眼韩竞,便知道是韩竞已经说出来了,便道“昨晚是成琪先害死了珍珠,我一气之下,才把成琪给阉了。”
柳恽听着,这两的人的话却是各执一词,分明都是在把罪责往自己的身上揽,柳恽心里寻思一回,更是怒火了——不知柳恽这火爆脾气,到底该如何收拾韩竞和郑桢,又该如何面对这弥天大祸,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