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问题后,胡承槊故意沉默了一会儿,放任大厅内的警察们交头接耳,并趁机观察大家的表情,任彪的眼神中有赞许和认同,而曹醇则面露不悦之色。
“今天同大家讲这些,不是想为我爹解释什么,而是想借此机会问在座的各位一句话。”
胡承槊咳嗽两声,示意众人收声,而后继续说道。
“我相信诸位不光身上穿着一身板板整整的警察制服,骨子里也都个个血气方刚,现在我们父亲那一代人逐渐老去,面对不平之事已经力不从心了。那么,同样吃着高粱米,喝着三江水长大的我们,有这个勇气和血性,像他们一样,守护一方水土,安定一方百姓吗!”
“有!”
胡承槊话音刚落,门外列队的卫兵们便齐声高喊起来,震得大厅内的警察们一愣。
“我听不到你们的声音。”
胡承槊的目光从大厅内每个警察的脸上扫过,最后顺着他们的眼神,望向了曹醇和任彪。
“诸位,我知道眼下滨城地面不够太平,咱们的实力也并不强大,但此时此刻,我只想要诸位的一句话,你们有这个血性吗!”
“有!”
门外的卫兵们再次高喊起来,但警察们仍旧看着曹醇和任彪的方向,没有谁轻易出声。
“我最后再问一遍……”胡承槊将目光直接落在任彪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有没有!”
“有!”
任彪跟着门外的卫兵们一齐高喊道,包括曹醇在内,大厅里所有警察的目光都被他这一嗓子吸引了过去。
“从一枪一马孤身起家,到如今坐拥海城贵为一师之长,胡师长这样的人物莫说在北疆,就是放眼整个中国,打着灯笼也找不出来几个。”
任彪甩开杨元耀拽自己的手,向前一步走出队列,朝胡承槊一拱手说道。
“这正是我等一向对胡大帅钦佩不已的缘故!”
“多谢这位前辈的夸赞,不知该怎么称呼您呢?”
胡承槊见对方这手势,笑了笑,也朝他拱了拱手。
“我叫任彪,是警察署那帮脚巡们的师父,今后大家一个屋檐下相处,还望胡署长多多关照我们。”
“原来您就是任前辈,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胡承槊再度朝他拱拱手,朗声说道。
“任前辈这话胡某可万万不敢当啊,说句玩笑话,今天这警察署大厅里,只有我胡某人一个是外行!要说关照,也应该是任前辈、曹大哥以及诸位弟兄们多多关照我才对!”
任彪和曹醇闻言对视一眼,二人的眼神中都满是敌意。
“时间好像不早了,待我中午参加完许师长的欢迎会,再回来和诸位弟兄认识一下吧。”
说罢,胡承槊走下楼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大步流星地朝任彪走去。
“晚辈初来乍到,对滨城不太了解,不知道能不能请任前辈随我一同赴会,也好为我指点一二?”
“我?”任彪有些惊诧,“我一个脚巡,哪来那么大的面子,还能有那个荣幸去参加许师长给胡公子开的欢迎宴会。”
“任前辈这话未免太见外了。”胡承槊说道,“刚刚您不是还说,咱们今后就要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么?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既然都在警察署这个门里,自然就是一家人了,一起去赴会,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好,既然胡署长都这么说了,那任某就不再推脱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任彪瞥了曹醇一眼,朝胡承槊拱了拱手。
“曹大哥,时间差不多了吧?”胡承槊转过身来,向曹醇问道,“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去赴宴了?”
“嗯,是到了该上路的时候了。”曹醇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就请曹队长先行一步,在前面给带个路吧。”任彪回击道。
曹醇狠狠瞥了任彪一眼,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