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小画刚说到这里,何路明打断了她,说道:“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就怎么做,后期配合你。”
何路明眼中眸光一闪,似乎从词小画刚才的话里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他问词小画:“你的意思是说,上次出差是顾知言拍下了所有需要的素材?也是他路上对你照顾有加?”
这话听着别扭,词小画找补道:“摄影部的同事应该也拍摄了丰富的素材,不管怎样,我们都希望《星空秘语》能够顺利。”
何路明的嘴角微微浮起没有温度的笑。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词小画:“我来的时候你们在争论什么?好像很不愉快。”
词小画看了一眼刘云,刘云紧张了,怕词小画说出对她不利的话,先发制人地委婉告状:“何总,是这样的,我来找小画加工作群,她不是很乐意,希望我有事要通知的时候单独通知她。”
何路明严肃的眼神让刘云收起了一贯的做派,小声地把踢除词小画的事补充了下,又委屈巴巴地说自己已经道过歉了,这不又来求小画加进工作群吗?
等刘云把想说的话说完,何路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霜气,他道:“好像每个公司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坐在普普通通的岗位,却以为自己位高权重。”
这话从堂堂大老板的嘴里说出来,如同对刘云这个普通职员判了刑,刘云傲气的头颅微微低垂,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何路明又道:“记住,公司把你招进来是让你工作的,做好本职工作才是你的当务之急。”
杨曼丽推了刘云一把,回过神来的刘云赶紧低头认错。何路明不接受,说道:“公司不养蛀虫,尤其是认不清自己所处位置的蛀虫,你被解雇了。”
刘云哭着跑开了,跑开前用发红的眼瞪了一眼词小画,词小画有些懵,完全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她的初衷仅仅是要刘云明白她词小画不是任人捏来捏去的软柿子,绝不会在被踢开后又主动求和。
何路明走后,整个公司陷入诡异的安静中,杨曼丽藏在办公室门后,透过缝隙偷看词小画,不住地嘀咕:“真是怪了,那词小画什么本事,让高材生心甘情愿给她当助理也就算了,怎么还把何总迷得神魂颠倒的?”
杨曼丽身后的屈助理面无表情,说道:“这个影视公司只是何总开来玩玩的,当初拍完《环球视界》我们就算被遗弃了,能拖到现在全凭运气。现在,词编剧让何总有了新想法,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好事。”
杨曼丽立马检讨起来,担心自己以前没给词小画好脸色而遭到报复。屈助理却告诉她,词小画不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完全不用多想。但杨曼丽不放心,她总觉得词小画这几天有些古怪,跟变了个人一样。
思前想后,杨曼丽决定拿出职场法宝——聚餐,来拉拢和词小画的感情。杨曼丽亲自把聚餐的事一一通知下去,还一再强调是她请客。当她来到词小画跟前,还没来得及细说,词小画就开口申请请假了。
杨曼丽的笑凝固了,尴尬地答应:“好,好!”
一想到自己没达到目的还丢了一笔饭钱,杨曼丽的心就一阵阵绞痛。
临近下班时,词小画的胸口绞痛起来,还好她手上没什么工作,可以按时下班。
其实这得益于何路明,在此之前,词小画临近下班总会多出一些文案资料需要处理。何路明开金口让后期配合词小画,任何人都能嗅到这句话里不同寻常的味道,俨然她身上背着把尚方宝剑。
词小画原本不想坐顾知言的车走,怕同事添油加醋嚼舌根,可胸口疼得厉害,只能任由顾知言带上车。
奇怪的是,一向紧张词小画的顾知言没有劝她上医院,白白浪费了词小画准备了一通“不想上医院”的推辞。
词小画在车上就痛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一道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词小画的胸口上方,惊得词小画猛然坐起,慌慌张张地穿衣服要去上班。
顾知言递给她一杯水,告诉她今天周末,不上班。词小画安心下来,低头去喝水,视线里,她穿着睡衣!
谁脱了她的常服给她换了睡衣?
“顾!知!言!”词小画字字带杀气!
顾知言把词小画手里的杯子拿走,怕她一怒之下弄碎了杯子扎伤自己。
词小画从床上爬起来,指着顾知言的鼻子怒问:“是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不用谢。”顾知言轻描淡写地回答。
词小画像颗爆炸的水雷,抓着顾知言的胳膊教训起来:“你都这么大了,不可能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吧?谁让你碰我的?谁要你给我换衣服的?”
顾知言的脸红如霞云,心里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心理,表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说道:“你在车上晕过去了,是我把你抱回来的。我想着……抱都抱了,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都碰到了,不如顺便给你换身衣服,让你睡得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