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小画也想下楼走走,刚才吃得稍微有点撑,正好走走,散散步消消食。
三个人从小区楼下经过时,不少阿姨看着他们的背影说:“这兄妹三人感情真好,长大后,要是感情也这么好就好了。”
顾知言听了这话,白了顾小帅一眼,“要是长大后,他还敢黏着我们,我就把他关进黑洞,让他一辈子都回不了地球!”
顾小帅马上绕到了词小画的身后,“哥哥好凶。”
“哥哥平时对姐姐也这么凶吗?等我长大了,我就保护姐姐,不让姐姐受委屈。”
顾知言的眼里都快冒出火光了,顾小帅才终于闭嘴。
突然词小画的余光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此人戴着黑框眼睛,穿着比较老旧的白衬衫和黑长裤,坐在公园边的长椅上,旁若无人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顾知言顺着词小画的目光看了过去,认出了那坐在路边写写画画的人。
“屠君华。”顾知言说出了她的名字。
年轻的屠君华看上去很青涩,也很朴素,和后来在办公室里叱咤严格的样子十分不同。
她旁边放在一个布包,里面装满了一页一页的稿子,还有几张都快掉出来了。
词小画让顾知言带顾小帅回家,而她则走向了屠君华。
顾小帅傻眼了,让顾知言带他回家,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央求了半天,又哭又闹的,但姐姐就是不理他,只顾去找那个坐在路边的怪人。
当词小画站到屠君华的面前时,屠君华并没有察觉,仍旧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她应该是思路上遇到点问题,刚写好几排字,又飞快地划掉一脸懊恼,似乎对自己的想法很不满意。
当她留意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正盯着自己看时,有些别扭地往旁边挪动了两下。
“我想跟你谈谈。”词小画开门见山。
屠君华的目光穿过厚厚的眼镜,有些木讷地看向词小画,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词小画不用细看屠君华笔记本上所写的东西,也能知道有在构思与宇宙天文有关的小说。
“什么时候你也喜欢写小说了?”词小画有些好奇。
在她的印象里,屠君华最喜欢的是纪录片。
虽然屠君华不知道词小画为什么这么说话,但是她还是回答了:“我喜欢写脚本,喜欢拍片子,但是条件有限,就只能写小说了。”
写小说确实不需要太多物质成本,一支笔、一个本就可以开写了。
“你不是一直想写与天文相关的纪录片吗?”词小画说。
屠君华很诧异,问道:“你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词小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她对于天文相关纪录片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一开始屠君华觉得自己遇上了疯子,还在心里感叹现在的疯子怎么这么别致,爱跟人谈理想。
不过听词小画说了一段之后就来了兴致,两人越说越投入,直到顾知言送完顾小帅回来了,她们还在聊。
顾小帅没有打断她们,而是远远地等着。
聊完之后,词小画站起来跟屠君华告别。
屠君华意犹未尽,突然回过神来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词小画笑笑,什么也没说,跟顾知言一起离开了。
走到没人的地方时,顾知言说道:“看来你还是更喜欢地球人词小画这个身份,更喜欢写东西。”
词小画连想也没想,回答道:“那是当然,写作是一件令精神无比愉悦的事。我们可以在写的过程里构建一切、表达一切。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顾知言挠了挠词小画的头,“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等你能力变得更强。是不是就要远离我了?”
“怎么可能?我们永远是同乡。”
“谁要跟你做同乡?”顾知言气不打一处来,又挠了挠词小画的头。
词小画抓着顾知言的手就咬了一口,“可不可以不要每次摸我的头都像摸狗头一样。”
“有区别吗?”说话间顾知言又挠了挠她的头,气得词小画追着他打。
“顾知言你给我站住,看我不咬死你。”
“动不动就要咬人,跟狗狗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词小画就站到了他面前,吓得顾知言腿软。
“你居然会瞬移!”
“那倒不是,只是会控制时间。”
当时间凝固,顾知言暂定在原地时,词小画就匆匆跑到他的面前。等一切恢复,他所看见的就是词小画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情形。
如此,就造成了瞬移的错觉。
瞬移是比控制时间更难的技能。
不过对词小画来说,都一样好用。
“为什么我不行?”顾知言觉得委屈。
见词小画在得意地偷笑便追上去一路追问。
在顾知言的审问下,词小画总算交代了。
“你用的是我的蓝眼泪,我的蓝眼泪在来地球之前就受过严重的创伤。所以,它成长的特别慢,而且极不稳定,一会儿好一会儿坏。”
顾知言抗议:“那我不是很亏?”
“还好吧,在地球上能呼吸就能活着,好手好脚的就能工作赚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啊。”
“可我会被你压制啊。”顾知言不高兴。
“那没办法,已成定局,你只能接受了。”
其实顾知言真正关心的是词小画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在来地球之前她的蓝眼泪会受到严重的创伤。
蓝眼泪本是无坚不摧之物,只有主人受到非常致命的伤害时才会显现出很重的痕迹。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在词小画睡着之后,顾知言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心事重重。
想知道那些伤害,是为了更好地规避伤害,更好地保护她。
其实,词小画也想知道在来地球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记得离天雪心情过高冷傲,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没有安全感,对这个世界不信任,单方面地孤立着一切,包括对她无微不至的绪满君。
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只有宇宙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