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宛顿时泪如雨下，将厉燊亭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了下去，泪眼朦胧的说：“你都知道。对不对？”
“是。”
厉燊亭道：“我都知道。”
苏小宛吸了吸鼻子，喉咙疼得厉害。
“不哭了。好不好？”
厉燊亭的手臂微微用力，像是要将苏小宛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好。”苏小宛艰难的喘息几声。狼狈的伸手把眼泪都擦干净。
“睡吧。”厉燊亭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苏小宛接着床头的灯光，认真的与男人对视，躺在床上，用力的抱住他，“你要一直陪着我，说话算话。”
“你又来了，”厉燊亭有些无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就好。”
苏小宛这才破涕为笑。
但是厉燊亭知道，她的心中依旧是难过的。
他第一次觉得对苏小宛的眼泪无能为力。
想要劝她放下，心中又分明的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厉燊亭望着苏小宛安静的眉眼，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挂着的眼泪，后者虽然闭着眼睛，眼皮却一直在颤抖。
他伸手将床头灯关了，也平躺在床上。
刚把被子盖好，苏小宛便黏了上来。
“晚安。”
厉燊亭手臂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温柔的说：“明天见。”
大概是真的哭累了，苏小宛的呼吸逐渐均匀。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次日凌晨七点。
她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
空荡荡的，一片冰凉。
苏小宛猛地睁大双眼，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
反应了好一会儿在掀开被子，慢吞吞的下床，推开而出。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厉燊亭刚好从厨房里出来，像是回客厅找什么东西。
他握着手机，朝着楼梯的方向看，把苏小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看到了她光着的双脚后，登时皱眉，“赶紧回去把鞋子穿好。这么早，也不怕着凉。”
苏小宛觉得自己真是越来做神经质了，直到现在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悬着的心才终于算是放了下来。
她后知后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着的双脚，恍然：“我忘记了。”
“早餐我已经做好了，收拾好就下来吃吧。”厉燊亭看了一眼时间，提醒了一句：“时间就要到了。”
苏小宛的眸色瞬间暗了几分。
厉燊亭值得是去墓地看苏冉的时间。
这种事向来是赶早不赶晚的。
“好，我知道。”她道。
早上只简简单单的做了两个菜，有些清淡。
苏小宛咬了咬筷子，偶尔抬头看厉燊亭一眼，又一句话都不肯说。
一次两次还好，到了第三次时，厉燊亭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啊……”
苏小宛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丁听到厉燊亭的声音，吓得手抖了抖，筷子险些掉下去。
“是有一件事。”她抿了抿唇，试探着说：“我今天要去墓地，看我妈妈，今天是她的忌日。”
厉燊亭道：“我当然知道。”
“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吗。”苏小宛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忙不迭道：“当然，我也就只是随口一说。你如果……如果工作忙，或者不想去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
原来她兜了这么长时间的圈子，想说的就是这番话。
厉燊亭两只手的拇指绕了绕，沉默了良久。
他凝神思考的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