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燊亭恍然：“怪不得。”
就在这时。
苏小宛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
只见账号上新接了一封信件，他打开快速看了一遍，手指微微用力，两分钟后又看了厉燊亭一眼，僵硬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你看。”她说。
厉燊亭敏锐的发现了苏小宛脸色的变化，“这是什么？”
苏小宛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
“证据。”
这封信件是徐成青发过来的，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他终于查出了顾悦整容的信息。
“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厉燊亭把手机还给了苏小宛，神色忧虑。
苏小宛用力攥着手机，两分钟过后手机再次振动了一下。
还是徐成青发过来的，“明天是你母亲的忌日，你要亲自去吗？”
忌日。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团火。她僵硬的眨了眨眼睛，神色陡然间黯然了几分，精神萎靡的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厉燊亭倾身过去用手试了试苏小宛额头的温度，出自本能的放低了声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苏小宛吸了吸鼻子：“就是有些累了。”
“……好。”
厉燊亭道：“那就回家。”
他刚打算坐回去，见到苏小宛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明天是你母亲的忌日，你要亲自过去吗？
苏小宛回答，“嗯。我想亲自去看看，妈妈一定非常想念我。”
“徐叔叔，您不用担心，我很好。真的。”
厉燊亭的心瞬间像是缺了一块。
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苏小宛到底哪里好了。
只要一提到她的母亲，她就会陷入失落与痛苦的情绪中。所以平日里厉燊亭一直在避免这个话题。
可这偏偏又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厉燊亭纵然想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一样不差的捧给她。
但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有些遗憾，无法抚平。
当天晚上，苏小宛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苏冉还是那样温柔，身着一身她最喜欢的白色长裙，笑着说：“妈妈爱你，非常爱你。”
爱……吗？
苏小宛瞪大眼睛，生怕下一刻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她平静的问：“那你留下来，好不好？”
苏冉点头：“当然。”
她张开手臂。
那一瞬间，苏小宛欢喜极了，激动的扑了过去。
却是一场空。
“妈妈！”她在黑漆漆的空间内扯着嗓子无奈的大喊，身上一点力气都不剩，痛苦的跪了下去，手臂撑着地面。
“妈妈！”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床头暖黄色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你做噩梦了。”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刚刚醒过来的沙哑，彻底将苏小宛的思绪拉了回来。
厉燊亭将苏小宛揽在怀里，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有。”苏小宛木讷的回答。
“什么？”厉燊亭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做噩梦，是很好很好的梦。”
“那为什么这么痛苦。”厉燊亭将掌心贴在了苏小宛的眼睛上，感受着她湿润的睫毛在自己掌心微微颤动：“既然是很好梦，又为什么要哭。”
男人的声音那样温柔，像是在哄尚在襁褓中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