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庭哥哥……”顾悦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身形单薄，两只手垂在身侧用力攥成拳，眼圈红红的，应该是刚哭过。
像是一阵风过来，就能把她吹倒。
当然，她绝没有看起来的这么柔弱。
“有事吗。”厉燊亭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还是漫不经心的口吻。
“庭哥哥，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不要报警，好不好？”顾悦的肩膀微微颤抖，走过去停留在和厉燊亭距离几步远的位置上，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地板上：“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就当是看在，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
“你求我有用？”
厉燊亭冷漠的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顾悦，我记得我以前警告过你很多次了。”
顾悦的哭声放大了几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真的错了，苏姐姐，你帮我说说话好不好？”
突然被cue的苏小宛有些许茫然。
她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我帮你说什么？”
“你回去吧。”厉燊亭冷血无情的说。
“庭哥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顾及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了吗！”
看着厉燊亭要带着苏小宛离开，顾悦瞬间就急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踩着高跟鞋快走两步，嗓子都喊的破了音。
情谊？
厉燊亭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背对着顾悦，眸色晦暗不明：“你刚刚回国时，我是真的开心。因为我们多年的情谊，所以我总是对你一再忍让。”
“庭哥哥……”
“但是你太得寸进尺了。”
厉燊亭微微侧头，对她说：“顾悦，我现在对你，只剩下了陌生和厌恶。”
此言一出，顾悦整个人都傻了。
“不，你不要走！”
她瞬间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跪坐在了地板上，一只手扶着胸口失声痛哭：“我知道，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在做错事，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算计你。庭哥哥，你信我一次，就一次……可以吗？”
厉燊亭嗤笑一声。
“我就是信你太多次了。”
留下这句话，厉燊亭拉着苏小宛的手腕，二话不说的离开。
苏小宛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狼狈的顾悦，突然叹息一声：“顾小姐，我很可怜你。”
顾悦的哭声瞬间就停止了。
“什，什么？”
苏小宛道：“先起来吧，地上凉。”看她的眼神，应该是对顾悦心存怜悯的。
“我……”
“我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顾悦再次摇头。
“我说，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真的怪你，更不会恨你。”苏小宛竟然转身走了过去，伸手将顾悦拽了起来，温柔的说：“所以，你不需要害怕。”
“对，你说过的。”
顾悦后知后觉的点点头，突然面露喜色，就像是得了什么病，一直不断的重复：“我不需要害怕，不需要害怕……”
“庭哥哥，你还是在乎我的。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去报警，对吗？”
苏小宛抿了抿唇。
她看着顾悦的脸，眸光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
狭小的空间内。
苏小宛系好安全带，闭目养神。
车库里很安静，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什么人。
“你什么时候和她那么熟悉了？”想到刚才在办公室内的场面，厉燊亭心情仍旧有些复杂。
顾悦突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重复着那句话。
最后厉燊亭只能强硬的把她拽了出来。
现在顿时觉得世界都清净了。
“谁，顾悦吗？”苏小宛摇摇头，终于，懒懒得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我们从来就没有熟过。”
“是吗？”
厉燊亭有些不相信，“那你从前为什么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苏小宛吐出一口长气，看了厉燊亭一眼：“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信不信？”
“怎么可……”厉燊亭的话说到一半，心跳在下一刻骤然加速。
一个疯狂的猜测，在脑海中疯狂发酵。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她的反应明显不知道。”苏小宛道：“所以我怀疑，这个顾悦可能是假的。”
她把这段时间发现的事情都和厉燊亭说了一遍。
包括发现她整容后遗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