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厉惊墨再次剧烈的咳嗽了几分钟，苍白的脸色瞬间涨红，胸口剧烈起伏，表情凶神恶煞，恨不得过去将顾悦撕碎。
苏小宛清了清嗓子，看了顾悦一眼：“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我……”
顾悦忐忑的起身。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隔着会议桌，向厉惊墨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对。”她道：“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牵连到你，我真的不想的！这个项目上所有的手脚，都是我做的。”
“这一切的一切，和厉惊墨都没有关系。”
顾悦红着眼睛看向厉燊亭，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厉惊墨，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厉燊亭再怎么说，也是驰骋商场多年，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小把戏蒙蔽双眼。
如果真的这么好骗，那他就不是厉燊亭了。
从这番互动中，他可以明确的看出来，顾悦只是厉惊墨临时拉出来的一个垫背。
“小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
“收起你封建迷信的那一套，”厉燊亭起身，“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我一个完整的答复。”
“否则，我会报警处理。”
一字一句，冷意森然。
场上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苏小宛。
他冷漠的转身离开。
苏小宛反应过来后，立刻快步追了上去。
她跟着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要喝茶吗？”厉燊亭和在会议室里的桀骜冰冷截然不同，每一个字都凝聚包裹着温柔。苏小宛愣了愣，但很快就收回了思绪，慢吞吞的点头。
“好啊。”
泡茶的顺序有些繁琐，不久后，她的鼻尖便萦绕着淡淡的茶香。
她一直观察着厉燊亭的脸色。
“你是看我，还是喝茶？”厉燊亭将泡好的热茶往她那边推了推。
苏小宛登时笑了出来，突然坐到了厉燊亭的身边，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全都要了。”
厉燊亭笑了笑，抬手用食指的骨节轻轻蹭了蹭苏小宛的鼻尖，“都是和谁学的。”
“好了好了。”
苏小宛道：“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
“我这也不是啊。”厉燊亭回答。
“厉燊亭！”苏小宛一个字一个字的叫他的名字。
“……好吧，你说。”
“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男人点头：“当然奇怪。”
“哪里奇怪？”
“哪里都奇怪。”
苏小宛这下彻底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两个人注视了许久，最终还是厉燊亭败下阵来，收起了最后一丝开玩笑的心思：“顾悦刚来公司不久，按理说根本没有能力用那么短的时间在项目上做手脚。”
“没错，”苏小宛道：“而且我觉得，厉惊墨之所以安排顾悦进公司，就是因为他想到了会有今天，所以事先把垫背的也找好了。”
还真是高明。
而且看厉惊墨当时的反应，他应该没有想过会这么早就被发现。
二人相视一笑，想法达成一致。
苏小宛刚抿了一口茶，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你猜是谁来了。”她食指的指腹在杯口边缘轻轻摩挲，像是感觉不到滚烫的温度一般，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进。”
厉燊亭凉悠悠的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