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宛的唇微微颤抖，眼泪顺着眼角一点点滑落下去。
“是要喝水吗？”秦晴把保温杯拿了过来，在里面还放着一个吸管。
刚想把吸管放在苏小宛的嘴巴里，后者却躲了一下，痛苦的摇头：“他人呢？”
秦晴当作没听到，继续说：“喝点水吧，好不好。”
“厉燊亭呢？”苏小宛用力攥住秦晴的手腕。
秦晴动了动唇：“他……”
她的心疼都写在了眼睛里，艰难的挤不出哪怕一个字。
“我要见厉燊亭，我要见他……”
苏小宛木讷的瞪大眼睛，摇了摇头，一把掀开被子。
“小晚！”秦晴用力钳制住了她下一步的动作，“你不要再闹了，好好休息，好不好？”
“不。”
“我想见他。”
“小晴，我只想见他，我现在就想要见他！”
她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像是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现在苏小宛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鲜活气，就像是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最后，警察还是来了。
苏小宛眼睁睁的看着身材高大的警察一步步走近，而后沉重的叹息一声，表情十分惋惜：“请问您是厉太太吗？”
苏小宛僵硬的伸手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突然安静了下来。
“没错。我是。”
警察道：“很抱歉，我们做过了dna比对，昨天发现的，就是您丈夫的尸体。”
苏小宛用力攥住厚厚的棉被，微微偏头：“你说什么？”
警察再次叹了口气。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对方微微低头。
“厉太太，请节哀顺变。”
厉太太，请节哀顺变。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扎进了苏小宛的心里。
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不是一个喜欢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脆弱情绪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却哭的肝肠寸断。
最后苏小宛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晕倒了。
等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s市。
和上次一样，仍旧躺在病房里。
这件事瞒不过厉老爷子，手下的人简单的说了一遍事情的全部经过，老人家大受打击，当场晕了过去。
这个消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
“小晚，你歇一歇吧，看看你现在眼睛都已经哭肿了。”秦晴仍旧陪在病房里，坐在床边，轻轻抓着苏小宛的手，不敢太用力，说的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如果，如果厉燊亭他，他在天之……他看到了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一定也会难过的。”
秦晴一个着急，差点就把“在天之灵”这四个字说出口。
在看到苏小宛瞬间变得几乎透明的脸色后，瞬间改了口风。
“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苏小宛轻声回答。
“小晚……”
“你回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苏小宛闭上眼睛，呼吸微微颤抖。
“……那怎么能行呢。”秦晴立刻摇头，说什么都不肯厉害，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苏小宛反反复复哭晕了好几次，现在手背上还插着针，输的都是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