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他不是很喜欢你吗?不是为了你连自己的护身蛊都可以拿出来吗?现在还不是要乖乖听我的指挥杀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酒舞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她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怨恨,像极了午夜凶魂。
岑东溱这时候没心思再去注意她的神情,她全身的心思都在齐越零身上。
她实在不愿相信短短时间,几乎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齐越零居然会被人炼制成兵人!
眼见齐越零的手再次朝她袭来,岑东溱只得咬咬牙,迅速出手,手掌心里瞬间出现一团大火,猛地朝着齐越零而去。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酒舞在她手掌心那团火出现的瞬间,猛地勾唇,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住手!”就在那团火从岑东溱手上脱手而出,朝齐越零飞去的时候,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暴喝。
岑东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一股力量,将岑东溱的火猛地罩住,橙红色的火焰一下子消失在空气中。
没了火焰的威胁,齐越零怒吼一声,又朝着岑东溱猛扑而来。
但这次,没等岑东溱反应,齐越零就被人一掌拍飞了出去,这一掌力道比岑东溱之前要足上很多,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岑东溱下意识回头,看见来人,不禁愣了愣。
竟然是巫顷……
巫顷见她看过来,收了手,面上的神色缓了缓,低声道:“那是这只狐狸精设的阵法,你若是用火去烧齐越零,就会触发噬魂阵。”
噬魂阵?
岑东溱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她下意识看向酒舞所在的地方,见酒舞不知何时已经漂浮在了半空中,她披散着头发,虽然还是顶着齐溪的脸,但整个人散发着截然不同的阴冷气质。
“你这个死老头子,居然坏我好事!”酒舞冷哼一声,背后突然出现一条红色的狐狸尾巴,尾巴足足有三四米长,在她身后摇摆着。
巫顷转向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冷冷地望着酒舞,冷嗤道:“一只几百年的小狐狸,就妄想对我出手?简直是找死!”
酒舞眯了眯眼,不怒反笑,她一笑,笑声就如魔音一样,环绕在屋子里,猛地钻进岑东溱的耳朵里,刺得她耳膜一痛。
没一会儿,岑东溱就觉得自己耳朵里有什么液体正在缓缓流出。
猩红的血滴落在她肩膀上,一下子为衣裳画上了点点红梅。
岑东溱不知道酒舞动了什么手脚,但也明白问题出在她的笑声上,她连忙捂紧耳朵,但已经晚了。
那笑声就跟侵入了她耳中一样,不管她怎么捂住耳朵,都没有用。
酒舞轻蔑地望着岑东溱的动作,如同在看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在挣扎。
岑东溱只觉得耳朵越来越痛,痛得钻心挠肺,她捂着耳朵,忍着疼痛,蹲在地上,脑子里渐渐变得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吞噬掉她的大脑。
混乱中,有人拉过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带你出去。”
她想点头,但痛得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
“你打开结界,我带你离开这里。”
朦朦胧胧的,耳边传来一句带有蛊惑性的话。
结界?什么结界?
“就是你设下的结界,只有你打开结界,我才能带你出去。”
哦,原来是她设下的结界啊。
岑东溱忍住耳朵里钻心的痛,空出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才解除了结界。
结界一解除,她就觉得周围的环境大变,耳朵里的笑声突然没有了,但是手上却一点点蔓延上一层阴冷的气息。
她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岑东溱猛地睁开眼,直直地对上一双邪恶的眼睛。
她愣住。
是熟悉的面容,却是无比陌生的神情。
“怎么?很惊讶?”巫顷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声音里突然染上了阴森,“那天是你吧。”
那天……
岑东溱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脑中,那天听见的话在耳边清晰可见。
他果然看到了!
巫顷冷冷地勾唇,眼底一片冰冷,“既然你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休要怪我不顾及这点祖孙之情!”
岑东溱心底突然蔓延上一阵恐惧。
她从巫顷的眼底看到了杀意。
巫顷想要杀了她!
为什么?
就因为她听到了他的话,知道了他对他亲生女儿的不伦之情?
巫顷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岑东溱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下意识步步后退。
退到最后,退无可退。
她身子抵在了一堵墙之上。
巫顷上前一步,将她彻底堵在了墙和他之间。
仿佛死亡在一步步靠近。
巫顷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岑东溱浑身上下失了力气,她想抬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一下,但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绝望一点点蔓延上心头。
她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他上一秒救了她,下一秒却要杀她?既然要杀她,又何必救她?让她死在酒舞的噬魂阵中不好吗?
还是说他只想亲自动手?
岑东溱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就在岑东溱胡思乱想之际,巫顷猛地抬手,五指成爪,抓向了岑东溱的天灵盖。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用着齐溪身体的酒舞从空中落下,红色的狐狸尾巴早已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除了阴郁了些,整个人看起来与齐溪没什么不同。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被打趴在地上的齐越零,冷哼一声,不屑地抬手,齐越零整个人被丢回了床上,他身上的伤口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秒,齐越零迷茫地睁开了双眼,眸色又恢复了正常,不再是血红色了。
见是“齐溪”,齐越零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
“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酒舞往前跨了一步,上下打量了齐越零一眼,眼底露出一丝赞赏,整个人与平日里的齐溪一模一样,此时就算是跟齐溪相处多年的书山在这里,只怕也无法辨认出这人早已换了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