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岑东溱笑出声来了,她捂着嘴笑得一双眼亮晶晶的,饱满的桃花眼笑得弯了起来,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奶油一样的颜色来,看得人想捏,还想咬……
殷桉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等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一口咬在了岑东溱娇嫩的脸上。
岑东溱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像只生气的松鼠。
真可爱。
殷桉想。
他松开了牙齿,见岑东溱娇嫩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牙印。
岑东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那个深浅不一的牙印时,不敢置信地张张嘴,“你……”
殷桉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轻咳一声,突然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个庄子的屋子似乎有点不够住。”
岑东溱:“……”
见岑东溱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语,殷桉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只好软下声音,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岑东溱咬牙切齿,突然抬腿狠狠地踩了一下殷桉的脚。
这一下来得突然,她又踩得十分用力,殷桉忍不住呲着牙痛呼出声。
似乎是太痛了,他单腿跳起,抱着被踩痛的那只脚,在原地打圈圈。
岑东溱见到的殷桉一向是优雅清冷的,永远像天上下凡的仙人一样,没什么狼狈的时刻,此时见他做出这样的动作,仿佛见着仙人染上了尘土一样。
不得不说,即便是这样的殷桉,也是好看的。
啧啧啧,果然人长得好看做什么都好看。
岑东溱忍不住再度感慨。
她不知道灯光下的自己露出浅笑,一双桃花眼笑得弯起来的样子看在他人眼中,也美得像幅画。
苏鹤安站在回廊下,安静地望着庭院里的一对男女,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羡慕他吗?”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苏鹤安的身子僵了僵,回廊下的灯光十分昏暗,不知何时刮起一阵风,风吹得廊下的灯笼摇摇晃晃,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投下一片片的阴影。
他眼底的神色复杂得令人看不懂。
“与你何干。”半晌后,他冷冷地开口。
身后人笑了笑,“当然与我有关。”
苏鹤安猛地回头,冷冷地盯着他。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啊。”身后人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只要他消失了,岑东溱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以后她就会对着你像对着他那样笑。”
苏鹤安的眼神微闪,但他冷冷地撇开脸,“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帮你的。”那人露出一个蛊惑性的笑容,“你难道想永远都这样,只能默默地站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看着他们幸福吗?”
苏鹤安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眼神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滚!”
身后人轻笑一声,自信道:“你会来找我的,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来萃水阁找我。”
说完,身后人如同一阵风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廊下。
一阵风轻轻吹过,廊下的灯笼微微晃动,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那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苏鹤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庭院中正相视而笑的两人,毫不迟疑地转身,朝着没有灯笼照着的昏暗的回廊走去。
仿佛从光明走向黑暗。
庭院里的两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岑东溱跟殷桉笑闹了一会儿,累得瘫进了殷桉怀里。
她明白殷桉是故意跟她闹的,好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心情不那么低落。
“你成功了。”岑东溱突然扭头拖起殷桉的下巴,活像喝醉了酒一样,双眼故作迷离地望着殷桉,“男人,你成功地挑起了我对你的兴趣。”
殷桉一愣,双眸突然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猛地凑近岑东溱脖子,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嗯哼?”
这声音让岑东溱腿一下软了下来,她轻咳一声,连忙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故作正经道:“好了,太晚了,我要去睡觉了。”
殷桉唇角扯了扯,“不用晚膳了?”
“啊?”岑东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没用晚膳。
她脸热了热,故作镇定道:“不吃了,今天太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去找秋姨呢。”
他们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也没能找到狄之秋。
最坏的结果就是巫顷将狄之秋藏进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空间里,可如果是那样的话……
岑东溱吐出一口浊气,甩掉这个念头。
如果巫顷早就有跟钟柳浩同归于尽的念头,怎么也不应该会把狄之秋藏进空间里啊。
可若是巫顷只是被关进钟柳浩的幻境之后才有的这样的念头呢……
岑东溱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明天你不用去找了。”殷桉突然道。
“为什么?”
殷桉垂头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明天让书山和安临过去找就行了。”
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现在就剩最后一种可能了。
“可是……”岑东溱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只好默默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希望明天巫顷能回来吧……
或者后天,再不然大后天也行……
只要他能回来。
“好了,去用晚膳吧,用了晚膳再去休息。”殷桉牵过岑东溱的手。
岑东溱没有反抗,乖顺地被他牵着,两个美得像画一样的人儿走在灯下,穿梭在回廊里,构成了一幅新的画。
翌日。
岑东溱醒来的时候,殷桉已经出去了。
苏鹤安跟安临书山也都出去找人去了,庄子里只剩下了黄嬷嬷和林嬷嬷。
岑东溱心里念着狄之秋和巫顷的安危,草草喝了几口粥之后还是忍不住,想要出去帮着寻人。
见她要出去,黄嬷嬷连忙从衣袖中拿出来一个封好的信封,“小姐,这是殷公子交待要给您的。”
岑东溱好奇地接过,“这是信?”
还是封好的。
这家伙,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她说嘛?
岑东溱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唇角还是诚实地微微勾起,好心情地拆开信封。
只是刚看到第一句话,她就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手心里,恨不得将这团纸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