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王妈妈的声音瞬间就大了起来。
那侍卫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引来太多人的注意,才接着说。
听着‘恩公’娓娓道来,王妈妈的火气那是节节上升,听到最后,她简直就气的浑身发抖了。
却原来,那徐家老爷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不假,那徐家公子是众所周知的一表人才也不假,问题是,徐家公子前些时候出了意外,已经昏迷不醒许久,简直就到了药石无医,只能‘冲喜’的地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徐家就瞧上她们家芸熙了。莫不是,因为她们是外乡人,好哄骗,好拿捏?
王妈妈几乎断定了,那恶毒的高媒婆要说给芸熙的‘好亲’就是‘恩公’口中的这个徐家了。匆匆跟‘恩公’侍卫道了谢之后,王妈妈挎着篮子回了家。
王妈妈一走,某侍卫松了口气。胡管事说的没错,这话还是半真半假更能取信于人。
这边,某侍卫忽悠完王妈妈之后,便继续出门去办事去了。他们几个人的人物都是一样的,搅黄这门‘不合适’的婚事。
院子里,胡六愤愤地说,“爷,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那李芸熙分明是拒绝了的,他们居然还敢闹的沸沸扬扬的。”
看着三少没甚反应,胡六又接着说,“那和尚倒是个有些道行的,居然能算出小主子是个大富大贵的命。他可是咱们长乐侯府的小主子,哪里能不大富大贵?爷,不如趁这个机会,你就出个面,帮李姑娘解个围吧?有您这样的珠玉在前,谁还敢求娶李姑娘啊?”
“你刚才不是让他们出去搅黄这门婚事了吗?何须我再出面?”良久,三少又道:“我能以什么身份出现?死而复生的那个短命鬼,李芸熙无缘的夫君?”语气中,满是自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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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熙啊,不好了。”
“怎么了?祖母您别急,先喝口水,慢慢说。”
王妈妈此刻哪里能有喝水的心思,只沾湿了唇,就把从‘恩公’侍卫那儿听到的事儿,都一股脑儿给说了出来。自然,那些人说的酸话,她也说了一些给李芸熙听。
李芸熙听罢,笑了笑,“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事啊。祖母,没什么可担心的。她们爱怎么说,就都由他们去说,反正我这辈子是不打算嫁人的,芸珮年纪也小。至于一诺,还不到知事的年纪,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说归说,难道到时候咱们不收聘礼,不上花轿,他们还能强来不成?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咱们就再换个地方住就是。”
被李芸熙这么一说,好像事情倒真的不是很严重。王妈妈其实是不希望一直搬家的。她年纪大了,不想总是在路上奔波。可若是非搬不可,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最终,王妈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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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李家答应了?”
“额,是啊。她们答应的可爽快呢,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能嫁入徐家,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那孩子的八字,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徐老爷,您还真别不信啊。那李小嫂子给她那儿子求平安符的时候,可是写了孩子的生辰八字的。那位大师,与我夫君有些往来,因为那孩子啊,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最贵气的命格,所以他才与我那口子说了一说。我家那口子,什么事儿都是要与我说的。我听了,便也记住了。您当初一提起来,要找个八字好的女子给少爷冲喜,我就想起那孩子了。那孩子是旺父旺母旺财旺宅......总之什么都旺,可要把那孩子名正言顺地接进府来,却只得委屈徐少爷了。”
“你说那孩子旺父,那他爹怎么......?”
高媒婆眼睛微转,笑了起来,“这孩子命数虽好,却也要有承受的福量才是。他那父亲啊,恐怕是八字不够重,压不住这孩子,才顺应了他自己的命,早早去了。”
“那我儿......”徐老爷面露忧色。
“徐少爷吉人天相,能投身在您家,那本就是顶好的命格,现在这个啊,就是徐少爷人生中的那么一个小波折,等到那孩子进了门,一切都会好的。”高媒婆舌灿莲花。
“如此,你还是与她们好好说。若我儿好了,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他就是我徐家的嫡长孙。”
“这事儿啊,您就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
捏着徐老爷给的辛苦费,高夫人笑的异常得意,“哼,我就不信了,我还拿捏不了几个没跟没底的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