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木子03142024-10-23 14:433,727

仿佛是为了印证李芸熙的猜测一般,自从她去临镇确诊了自己的身孕,她就再也没有觉得头晕、想吐过。

李芸熙坐在院子里,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目光柔和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大约是这小子已经用他自己的方式告知了她,他的存在,这会儿安心地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了吧。

关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李芸熙不知为何,十分笃定,是个儿子。不是她重男轻女,而是,若是她的那个孩子再来找她,必然不会转变性别才对。李芸熙以为,他既然再次来找她,自然就是不想自己忘记了他,又如何会转变性别,让她以为他是另一个孩子呢?

本来李芸熙是不想芸珮那么早就知道她有了身孕的,怕吓到她。可是王妈妈的意思是,芸珮是个人来疯,又年纪尚小,不够稳重,若是毛手毛脚的,不小心冲撞了她,弄伤了孩子,那么她们姐妹之间也许就会有些嫌隙,就算没有,等芸珮长大了,知了事,大约也会因为这个自责的。

自从确诊了肚子里的孩子,王妈妈就不让李芸熙插手厨房的事了,总怕厨房的油烟熏到了她,熏坏了孩子。她们一屋子虽然都是女子,老的老,小的小,却没有一个有生产经验的,于是,除了有些孕期经验的李芸熙以外,王妈妈和芸珮都紧张的不得了。

比如这会儿,李芸熙不过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想晒会儿太阳,芸珮路过看见了,就风风火火地朝她跑过来,大声说道,“姐,你现在可不同往常了,怎么能坐没有椅背的凳子呢?你等着,我去帮你搬来。”

李芸熙摸了摸自己因为突然听到芸珮的声音而跳的十分厉害的心口。她刚才正在想孩子的事,芸珮这突然一出声,倒是吓了她一跳。

突然觉得,大约是王妈妈更了解妹妹的李芸熙,笑的很有些无奈。

就在前几日,王妈妈刚与芸珮说,让她以后要多注意言行,不可以吓到、撞到她姐姐的时候,芸珮一脸的莫名其妙,自然而然地询问起了原因。

王妈妈说了原因之后,芸珮也如刚才一般突然大喊出声。然后先是冲了几步,然后慢慢地靠近李芸熙,蹲在她面前,十分犹豫地把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姐,你这里有了个小宝宝?就像原来在芙蓉镇的时候,咱们隔壁的那位程嫂子一样吗?可是,程嫂子的肚子比你大很多啊。”

于是,王妈妈继续解释,现在还早呢,以后会慢慢变大的。这之后,芸珮便隔三差五就要用手摸摸她的肚子,似乎在等待哪天,她的肚子突然之间隆起来。

不过一会儿时间,芸珮就从屋子里搬出了个靠背椅,还在椅子放了个靠枕,非让李芸熙换个地方坐。

“姐姐,还要多久他才能出来?”

“再七个多月吧。”到她生产的时候,夏天应该已经过了一半了。

“姐,你肚子饿了吗?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

最近,这是芸珮很喜欢问李芸熙的一个问题。大约因为有的大夫说起,一些孕期的妇人很容易饿,一天很可能不止吃三顿,可以每顿少吃些,多吃几顿,但是总量不要超过太多。

“你忘记了?咱们今天早膳用的迟。”

“对哦,可是姐姐你不饿,他也不饿吗?”

“不饿,饿了我会告诉你的。”芸珮最近很喜欢为姐姐跑腿,好似只要李芸熙多走几步就能累到。

李芸熙一家从熟悉的地方搬到陌生的地方,处在慢慢的适应和磨合之中。有亲人,有宅子,有银子,有孩子......不管如何,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尉迟子轩,从陌生的地方回到熟悉的地方,却反而愈加不自在起来。

本来,他是不想那么早回京的。因为二哥房里又添了子嗣。他却还是孤单一个人。他们院子的热闹更反衬了他院子里的冷清。他的红粉虽多,却没有一个能成为知己。

李芸熙提起她的那日,尉迟子轩一动不动地在亭子里坐到日暮西山,霞光映在枯败的荷塘之上,有一种别样的凄美。突然之间,他就泄了气。

胡六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尉迟三少的面色不好,他自然是不敢上前找晦气的。只默默地站在远处,陪着爷一同看着那一片败荷,虽然不明白,究竟有什么可看的。

当三少突然起身,胡六看出了他面色的缓解,赶忙迎上前,十分狗腿道:“爷,晚膳已经备好了,您要用吗?”

胡六这么一问,三少想起来,他好似早膳、午膳都还没用过,而后不自觉地就瞪了胡六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白,‘居然让爷活活饿了两顿,你好样儿的!’

胡六冤枉的紧,这情况原来不是没遇到过。每次爷一生气,就不吃饭,从小就如此,小时候有夫人劝。大一些了,有那位劝。自那位成了二少夫人,他就开始倒霉了。前几次劝食的惨痛经验告诉他,凡事都该顺着爷,爷想做什么,什么时候用膳,那都是自有主张的。因而这回,他的嘴闭得比蚌壳还要紧。爷看着什么,他也看着什么。爷饿着,他也饿着。爷坐着,他只敢站着。

很不幸,这次因为没有劝食,胡六又被伺候了一顿板子。所以说,爷说你对,你就对,不对也对。爷说你不对,你就不对,对也不对。

胡六被伺候板子的时候,尉迟子轩回了屋。路过那间屋子的时候,因为门是虚掩的,所以他就顺脚踢开了门。杯子的碎片已经被清理干净,地上的血迹却不知为何,依旧还在那儿。虽然只小小的一滩,却猛地刺痛了他的眼。忽略了心中的不适,尉迟三少回了自己的屋。

当时,他虽在看着荷塘那别样的景,不过院子里的动静,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胡六把她送走了。很多事,小事,他给了胡六权利,让他处理。这件事,胡六办的不合他意。不过打胡六一顿也就罢了,不过是个女子,乡野女子罢了,这一刻,他早已不记得她的容貌了。他收用了她,给了她她要的山参,他们两清了。

胡六挨了十五大板,一瘸一拐地前来谢恩。

三少用了晚膳以后,心情好了一些。“你安排下,明天继续去镇上游玩。”

“爷,恕奴才直言,您还是......还是回京去吧。”

“十五板子不够?”

胡六苦着脸,忍着疼,跪了下来,“爷,属下以为,现在二少夫人正在月子中,您若是早些赶回去,在府里待上个几天,之后,便是去了别院,夫人也不会说您什么。”

尉迟二少待二少夫人极好,这月子不是惯常的一个月,一般都是两个月。芙蓉镇离京城最多大半个月的路程。这么算来,是能在她出月子之前离开侯府的。

“嗯,你去安排吧。”有些人,相见不如怀念。

胡六总结了替爷办事的六字箴言:周到、合意、迅速。

第二天一早,尉迟子轩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芙蓉镇。尉迟三少不管做什么,总不会委屈了自己。

因为离二少夫人‘满月’还有不少时间,所以三少一路上都十分悠闲,偶尔遇到途中有风景好的地方,还会在原地歇息几天。

三少的容貌不俗,排场不小,自然是十分引人关注的,特别是一些见天儿想要飞上枝头的麻雀。

丢帕子的,扭脚的,卖身做丫鬟甚至卖身葬父的......胡六处理了不少。因为三少没兴致。

要是往常,看见姿色尚佳的,‘情真意切’的,三少恐怕少不得要染指几个,来段露|水姻缘什么的。反正他要权有权,要银子有银子,不想纳进府的,随意打发了就是。

可近来,他有些提不起劲。因为莫名的梦境太多,他总是睡不安枕。

比如昨晚,他就梦见他摸着一个女子的水桶腰,嘲笑她:“让你最近贪嘴,吃那么多,这腰身都粗了一大圈儿了。再这么粗下去,小心爷弃了你找别人去。”

而后,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就气急败坏地说:“那你去呀,随便你去哪,王姨娘、赵姨娘还是肖姨娘......当我稀罕你吗?”一边说,一边居然还胆大地把他往门外推。

后面的场景,尉迟子轩觉得很有些不真实,因为他居然死皮赖脸地,不顾她的挣扎抱住她,说:“唉,水桶腰就水桶腰吧,谁让爷就是喜欢你呢,爷争取做个饭桶跟你配对。”

醒过来之后,尉迟子轩依旧能感觉到心口的甜蜜感觉,那是属于梦中的那个他的,因为他说的不是反话,是真心话。可除了她,他何曾对别的女子说过真心话。除了她,他也从未想过娶别人,更不要说让别的女子孕育他的子嗣了。这样说来,梦中的应该是她吧。如果是她,他确实是可以忍受那水桶腰的。她于他来说,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三少的喜好,胡六最是清楚,首先,腰身必须纤细,最好盈盈一握,其次,双腿必须修长,也就是说,人不能又胖又矮,至于某个女子才会有起伏的部位,三少的要求是必须有起伏,具体.....只要不似男子一般平的看不出就行。

这样走走停停逛逛,不多时,还是到了京城。偶尔骑马,偶尔坐马车的三少,在进了城之后,换乘了马车。

虽然骑马比较潇洒,不过,谁让这里是京城,管京城治安的那个老头跟他家老头关系太近,上次他在城内骑马,被那老头告了一状,他家老头一点儿也不顾念父子亲情,狠狠给他执行了一顿家法。

他虽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挨打,可是他家老头为了与他娘亲交待,专挑他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打,也就是臀部。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人扒裤子打P股,那像话吗?传出去的话,他都要没脸出府见人了。唉,人在屋檐下,他就随便低个头就是。

尉迟子轩可算是京里的名人了,那是长乐侯府最受宠的幼子,也算是今上的小舅子。不过他真正出名的原因,还是他的容貌和与容貌不大相符的那股子爱美之心以及登徒子行径。

京里但凡长相不俗的贵公子,那都是等着女子倒贴上去的,这样,于男子来说,那是风流。

尉迟子轩却偏偏是个异类,长的是好看,比女子还好看,却偏偏到处强抢民女,越是泼辣,他越爱抢。他这样的,实属下|流。虽然大多数人都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耻,不过敢怒不敢言的人多,毕竟他出身好,身边打手多,一母同胞的姐姐又十分争气,深得圣上宠爱,还诞下现在已经册封为亲王的年纪最小的皇子。

几乎是尉迟子轩一行人出现在京城城门口的那一瞬间,城里有女儿的,女儿长相不俗,性子又不大温婉的人家便奔走相告:尉迟恶霸回京啦!有女儿的人家小心防范啦!

胡六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妇人抱起她年约四五岁的女儿拔腿狂奔,在他们快要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胡六挑眉,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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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侍不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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