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以为我要轻薄于你?”
顾临风唇角微扬,眼中却冷静异常,透着几分冷漠。
霎时间,我真切感受到他在生气。
我不言,他亦不语,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
“姜悦。”
我”嗯”了一声,静静等他下文。
“我当真很是喜欢你。”
我心下一惊,心想他怎又来这套,”我知晓了。”
“可我感觉到了,你并不喜欢我。”
他说这话时声音格外沉闷,我不知该如何作答,便干脆缄默不语。
相对无言,顾临风在我府邸门口停下马车。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我:”往后我不会再纠缠于你了。”
“哦。”
我挥手与他道别:”再会。”
以后可以继续肆意当我的风流才子,我何乐而不为。
但心中这一丝失落之感,又是为何?
回到府中,空荡荡的大堂只剩我一人,总觉少了些什么。
我坐在软榻上,思忖半晌才想起少了宋婉柔。
往日里,我从外面随便带个点心给她,她便会眉开眼笑,连声称赞我待她如亲姐妹。
如今耳边没了她絮絮叨叨的声音,我竟有些不适应。
我轻嘲一声,她胆小又无用,又蠢又天真,轻信他人,极有可能会被叶微澜蛊惑成功。
我没事想她作甚,她若永远不回来,我正好清静。
我身边少个定时炸药,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般想着,心里似乎平衡了些。
又过了片刻,我懊恼地倒在软榻上,觉得她其实也没有我想的那般不堪。
更重要的是,她特别会察言观色,只要我稍一变脸,她就会殷勤地伺候我,无微不至。
11.
闲来无事时我就喜欢逗逗她,打发打发时光。
她刚回府的时候,我听我兄长说了几句。
她娘向来对她不好,后来攀上个小商贾,生了个儿子。
结果那人只要孩子不要她母女,方知被骗。
她娘受了刺激,时常大哭大闹,对宋婉柔愈发苛刻,所以我爹才把宋婉柔接了回来。
但除了她娘那里,她又能去何处呢?
思及此处,我心急如焚,立即起身寻找叶微澜。她见我神色不善,顿时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得知宋婉柔并未与她联系,我随即赶往宋婉柔就读的书院。同窗告知,她已多日未曾入学了。
我又折返父亲的书房,询问他可知晓宋婉柔去向。
父亲低头批阅文书,连头也未抬:“你二人可是起了龃龉?”
“她未曾来寻你?”我狐疑地看着父亲平静如常的模样。
父亲显然不愿掺和这等琐事,半晌才开口:“内院那边说,她已有数日未曾露面了。”
“那你不寻她?你不担忧她遭遇不测吗?”我蹙眉问道。
“要么回书院,要么回她生母那里,她还能去何处?我每日公务繁忙,哪有闲暇陪你们胡闹。”
我知晓再言语也无济于事,转身下楼,直奔宋婉柔她生母所居之处。
我站在门外等候良久,耐心几近耗尽,才有一位衣衫不整的妇人慢吞吞地来开门。
我面色不善地冲她嚷道:“宋婉柔可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