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澈抱着云清晚匆忙来到了雨陌真人面前,语气焦急道:“师叔,你快看看晚晚如何了?”
见他这般,雨陌真人心下越发担心了起来,上前一把接过云清晚,将她抱进了房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晚晚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嗅到熟悉的中药香气,云清晚身子不再僵硬,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缓缓睁开眼,见雨陌真人神色慌张,云清晚知道他是被自己这样唬住了,忙道:“雨陌师叔,我没事的。”
见她还醒着,雨陌真人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紧张的不行。
云清晚此刻身子大半都被血染红了,怎么可能没事?
天知道他刚刚看见晚晚的一瞬间,险些吓晕过去。
“没事的话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应该是别人的。”
云清晚今天确实受了点小伤,可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无论云清晚怎么说,雨陌真人也不信,直到替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后,这才彻底确定了她没什么大事,不过受了些皮外伤。
除此之外,云清晚今天奔波了一整日,身体也有些脱力了。
不过好在问题不大,好好休养一番便没大碍了。
雨陌真人给云清晚检查完,上过药后,这才松了口气。
云清晚忙问道:“师叔,谢云泽怎么样了?”
雨陌真人道:“他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此刻已经止了血上了药,我又给他开了些补气血的药物,已无性命之忧,接下来只需好好调养着就是。”
“那就好。”云清晚闻言松了口气:“我能去看看他么?”
“改日吧,他今日太过疲累,又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已经睡着了。”
云清晚闻言,只得作罢。
谢云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是因为她么……
见她出了神,雨陌真人当她还未从恐惧中回过神,转移了话题道:“今日酒楼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群人是什么人?现在可以同师叔说了么?”
云清晚将酒楼内发生的事大概告诉了雨陌真人,虽然她刻意忽略了许多细节,雨陌真人还是听的心惊肉跳。
晚晚居然被那些该死的山匪下了迷 药掳走了!
还好他之前给过她一颗能解百毒的神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雨陌真人看了她一眼,语气忍不住责怪道:“当时在酒楼,你不该让你师兄先将我带回来的。”
他虽然武功方面薄弱了些,可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留在那最多被勒索些财物,再不济还有谢云泽保护他。
可晚晚不同,不仅是个女孩子,还生的这般好看,被那群山匪盯上是意料之中的事。
云清晚道:“师叔放心,晚晚好歹学了几年武功,是有自保能力的,师叔不同,可是我们门中的神医,万万不能出事的。”
雨陌真人闻言,心中虽然感动,想想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长叹了口气道:“就算我今日本困在酒楼内,也有办法脱困的。”
云清晚闻言一愣:“难道师叔身怀绝技?”
“绝技谈不上,我每次下山,身上都带了数十种毒药,今日若是想,能让那群山匪悄无声息的死掉。”
今日若不是碍于酒楼内还有许多无辜百姓,他早就用毒了。
可若是早知道晚晚会被抓走,而谢云泽也会伤成这样,他今日说什么也不会离开酒楼,只要留下,总能找到机会下毒的。
眼下雨陌真人与其说在指责云清晚,倒不如说他在暗怪自己。
云清晚闻言,忍不住好奇道:“世间竟当真这种药?”
她从前就听紫云真人同她说过,毒药有的时候比世间任何武功都可怕,可在悄无声息中,屠掉一座城。
这就是雨陌真人的武功在紫云山内排不上号,但全山门上下无一人敢不尊重他的原因。
若她也有这种毒药,日后在遇见这种事,解决起来便容易多了。
雨陌真人点了点头:“所以下次若是再遇见这种事情,别那么傻了,无论何时,切记自保要紧。”
云清晚点了点头,很快却又摇了摇头:“师叔比我想的还厉害,那晚晚更要先保护好师叔,师叔若真担心晚晚,不如将这种毒药教给我?”
“……”
雨陌真人见自己同她说了这么多都没用,她倒是惦记起怎么制毒上了,不禁倍感无奈。
“练毒容易伤及自身,等你的医术再精进些,再考虑学毒吧。”
雨陌真人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道:“何况就算你要保护师叔,你师兄今日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回来?或者你让你师兄先将你带回来?”
雨陌真人真正生气的是,她实在太不将自己当回事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身为谢云泽的师父,不该有所偏颇,而谢云泽今日确实伤的更重些。
可他毕竟是个男子,今日去的又大半都是谢云泽的暗卫,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云清晚不同,若真被那群山匪抓走,可就不单单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奈何晚晚年纪还小,雨陌真人又是个男子,有些事不好同她细说。
云清晚见雨陌真人今晚是真的因为她着急的不行,心中一软,不觉放软了语气,缠着雨陌真人撒娇。
“晚晚知道错了,今天无论是谢公子,还是那些官兵暗卫,多是为了救晚晚才和那些山匪打起来的,晚晚若是坐视不理,只顾自己逃命,那还配做我们门派的弟子么?师叔也不希望晚晚变成那种人吧?”
见云清晚这般,雨陌真人也没了脾气。
齐澈在一旁冷眼看着云清晚和雨陌真人聊天,心中隐隐有些不是滋味儿。
今天他四处奔波,也早已疲惫不堪,身上还受了些小伤,可眼前这二人却谁也不曾过问他一句。
雨陌师叔便罢了,他担心晚晚,一时忽略了自己倒也没什么。
可若换从前的晚晚,肯定会很担心的让雨陌师叔替他看看。
如今晚晚心中却只有那个谢云泽!
齐澈心中越想越难受,扯了扯外袍盖住了肩上的伤口后,转身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