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川有些激动的说着,满脑子都是黄金千两在自己面前堆积成小山的画面,丝毫没意识到房间内氛围越发古怪了起来。
见云华川如此,云清晚一颗心逐渐下沉。
虽然理智告诉云清晚,早该和这种父亲断干净,可或许是因为云华川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至亲,云清晚心中多少还是对他抱有一些幻想的,否则这次不会下山见他最后一面了。
就如同这人方才所说的,虎毒尚且不食子,而她的父亲,心中对她却只有利用。
云清晚心中传来一阵钝痛后,很快便释然了。
如此也好,她心中对于云华川的最后一丝情分也彻底断干净了,日后她再无牵挂,别说在云华川 弥留之际下山来看他,哪怕日后云华川死在她的眼前,她眼都不会眨一下。
就在云家人做着卖掉云清晚就可以发财的春秋大梦时,对面原本不发一言的男人却陡然提高了声音,呵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为了骗 钱,随便找个女人来滥竽充数!”
云家人闻言懵了,云华回过神,忙磕头道:“大人明鉴,您所要找的女子特征,小女身上都有,您就是给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绝对不敢骗您啊。”
张氏也道:“云清晚身上的胎记和泪痣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您若不信,验过便知。”
张氏说罢,生怕男人不信,忙同身旁的云清离道:“小离,快切开你姐姐的皮肉,给大人验验真假。”
云清晚:“……”
见张氏如此恶毒,云清晚心中忍不住快要骂后娘了。
她当然不会任由云清离拿刀割她的皮肉,就在云清晚以为自己装不下去的时候,男人冷冷道:“住手!”
云清离果然不敢继续轻举妄动了。
男人面沉如水,周身传来令人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云家人为之胆寒,头不觉垂的更低了几分。
“来人,将这几人打出去!”
男人一声令下,院中的侍卫冲了进来,举起手中的棍棒,打落水狗一般,将云华川和张氏母女打了出去。
棍棒如雨点般落在身上,打的张氏母女惨叫连连,其中一棍子打在了云华川受伤的老腰上,云华川脸色骤变。
三人实在想不通他们究竟何处得罪了这人,就算云清晚真的不是他所要找的那个人,他们今日对他也算是毕恭毕敬了,大不了他们将人带回去就是!
何况到头来,云清晚还是被留了下来。
云华川严重怀疑云清晚就是这位大人物找的人,不过是为了不给钱,才故意将他们赶走,将云清晚一个人留下的。
思及此,云华川不死心道:“看样子是我们弄错了,既如此,还请大人将小女还给我们,我们这就带回去,免得大人见了心烦。”
云华川这话换来对方更恶劣的毒打,甚至有侍卫拔出了刀子。
云华川见状瞬间怂了,带着张氏母女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躲在暗中的谢云泽见状,眸中不免划过一抹狐疑。
云家人和这院中的主人难道不是一伙的么?怎么将云家人打了出来,莫非他们之间起内讧了不成?
不过谢云泽倒是不关心这个,既然云家人都被赶出来了,云师姐呢?
这伙人将云师姐扣下是准备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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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人逃出院子后,张氏黑着脸道:“把人留下却不给钱,真是晦气!”
云华川脸色也难看的不行,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身份这么高,居然是个言而无信,收了货不给钱的小人。
不给钱就算了,居然还将他们打出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偏偏他们又不敢说什么,对方的身份稍微动动小拇指,就足以摧毁整个云家。
相比较于愤怒的云华川和张氏,一旁的云清离倒显得冷静许多。
对方人品居然如此低劣,想必云清晚被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云清离冷笑道:“爹娘莫生气,今日咱们只当是被狗咬了,至少解决了云清晚这个祸患,说不定云清晚会死在此处也未可知。”
云华川和张氏闻言,也觉得在理,如今这钱八成是拿不到了,能解决了云清晚也不枉此行。
日后就算紫云山追究起来,人也不是他们弄死的,且慢慢斗吧!
思及此,云家人懒得再去管云清晚的死活,
云清离忙催促云华川和张氏回府去,眼下云清晚这个祸害解决了,可她心里还惦记着同云清晚一起回来的谢云泽。
云清离从见到谢云泽的第一眼便看上了他,可之前有云清晚那个贱人横在她和谢公子之间,才导致她迟迟未能得手!
如今没了云清晚这个阻碍,云清离对于得到谢云泽几乎是势在必行。
想来同样中了迷 药的谢云泽此刻还昏迷着,正是她动手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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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人走后,被丢在陌生男人面前自生自灭的云清晚心中暗暗叫苦。
这男人看起来不仅位高权重,脾气貌似也很不好。
虽然云家人折腾到最后不仅一文钱没拿到,还像狗一样被人用棍棒驱赶了出去大快人心,可云清晚痛快过后,忍不住去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人不会对她做什么吧?
罢了,他若是敢,今日大不了同他拼了!
云清晚正视死如归的想着,耳畔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察觉到有人逐渐接近自己的云清晚还未来得及出手,鼻尖便嗅到了一阵熟悉的,令人莫名心安的香气。
男人自腰间取下一枚小玉壶,打开瓶塞,在云清晚鼻尖萦绕了一圈。
一阵青烟徐徐飘出,钻入了云清晚的鼻息间。
云清晚很快便想起来这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她从前跟在雨陌师叔身边时,也曾闻到过这种味道。
由于气味特殊,云清晚当时还多嘴问了一句,如今依稀记得雨陌师叔告诉她,这是一种特殊的解药,甚至不需要服下,只需随着呼吸嗅进体内,便可解世间大部分的迷 药。
所以,这人是在替她解毒?
本就是装晕的云清晚心知自己装不下去了,缓缓的睁开眼,满眼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