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衣着华贵,气质超群,看起来绝非等闲之辈。
云清晚确定自己前世绝对不曾见过此人,心中戒备之情更甚。
男人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云清晚没说话,眸中的警惕并未因为男人减轻半分。
在云清晚看来,眼前的男人和云家人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见云清晚满眼防备的看着他,也并未解释太多,目光落在云清晚那张脸上打量了片刻。
像,实在是太像了……
男人礼貌的询问云清晚道:“云姑娘,能否让我身边的侍女看看你身上胎记?”
方才云清离扯云清晚身上的衣裳时,男人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并未看真切。
云清晚闻言,对面前男人的戒备心稍稍减轻了些。
毕竟她现在已经落入了眼前男人的手中,男人如果真想看她肩上的胎记,完全可以来强的,没必要寻求她的意见。
何况男人只是提出让侍女检查她身上的胎记,倒也不算失礼。
云清晚觉得或许面前的男人只是单纯想找什么人,而他想要找的那个人,身上恰好有和她一样的特征。
而且从他方才将云家人毫不客气赶出去的行为来看,他和云家人倒也未必是一伙的,只是这位大人物开高价找人,云家人见钱眼开,这才将她迷晕了送过来。
云清晚也希望知道,对方找的人到底是不是她,闻言也没拒绝,点了点头。
男人见她同意了,忙喊来府上的侍女检查云清晚肩膀上的胎记,自己则背过了身去。
侍女在云清晚身上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毕恭毕敬的回禀道:“大人,云小姐肩膀上的胎记和眼下的泪痣是天生的,绝非人为。”
男人闻言,神色瞬间变的激动无比,在云清晚还未缓过神的间隙,转过身直直对着云清晚跪了下去。
“我终于找到你了。”
“……”
云清晚整个人都懵了,一时搞不清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毕竟面前的男人看起来非富即贵,能令云家人如此敬畏,身份也绝对非同一般,为什么要跪她?
云清晚道:“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男人却固执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见云清晚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男人解释道:“我叫林枫,是受您亲生父母之命来找您的,我已经找了您很多年了。”
云清晚闻言,彻底被眼前男人的话震惊的回不过神来:“我亲生父母?”
她不是云家的女儿么?
虽然云清晚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云华川那样一位狼心狗肺的父亲,可娘亲难道也不是她亲生的不成?
那她又是谁?
男人见状,心知自己的话令云清晚误会了,忙解释道:“您别误会,是我太激动了,一时没说清楚,您确实不是云华川的亲生女儿,可您却是您母亲亲生的。”
见云清晚还是一脸懵,男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同她解释了下。
原来她娘并非寻常的后宅夫人,而是昔日千机阁阁主的夫人,林枫则是千机阁阁主的下属,这些年始终在民间寻找云清晚娘亲的下落。
只是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到她娘的下落。
云清晚闻言,想起在她模糊且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娘貌似始终在后宅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那时她总是忍不住问她娘,为什么不出去走走,整日待在府中不闷么?
女人闻言,只是笑笑不说话,那笑容中带着年幼的云清晚看不懂的情绪。
她娘去世后,命运多舛的云清晚正日面临各种问题已经劳心劳力,便也没心思去回忆女人的不寻常之处了,只当她娘性子喜静,不远出府。
如今经林枫的提醒,云清晚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我娘当年是被困在府中的?”
林枫点了点头:“不错,我后来几经周折,最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阁主夫人的下落,才得知她已经去世多年了,生前曾委身于一个叫云华川的男人,还生了个女儿,生前曾被云华川困在府中多年,故而无论他如何打探,都探听不到其下落。”
云清晚闻言,脸色越来越难看。
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样,娘生前是被爹困在府中的!
难怪记忆中那个女人总是闷闷不乐,只有在看见她时,面上才会带上温婉的笑意。
云清晚眼眶止不住有些发热,暗怪自己实在不孝,当初年纪小不懂事便罢了,明明那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可她长大后居然没想着彻查当年之事。
可如今她娘已经死了,比起这个,眼前的林枫还在找自己令云清晚无比好奇。
按理说,就算她娘生前曾是那什么千机阁阁主的夫人,后来却嫁给了云华川,还生下了她这个女儿,这难道不是对他们阁主的一种背叛么?
就算那个千机阁阁主对她娘余情未了,不介意此事,可她娘都死了,林枫找她这个云家的女儿做什么?
云清晚想起刚刚林枫所说的那句亲生父母,脑中陡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你方才说,我并非云华川的亲生女儿,莫非我是你们阁主的女儿。”
“正是,属下绝对不会认错!”
林枫语气激动道:“少主,这些年您受苦了,好在如今属下已经找到了您,您日后再也不必留在云府或是去外面过苦日子了,属下这就带您回千机阁!”
“……”
云清晚整个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觉得林枫的话令人匪夷所思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她活了两辈子,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云家不受宠的弃女,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样一层听起来很了不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