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开玩笑吧。”伙计一脸怀疑。
“我真的会医术,现在病人这么多,我可以帮忙看诊。”傅惜之说。
“不好意思姑娘,我们医馆向来不收女大夫,姑娘想坐馆还是另寻他处吧。”伙计忙着要去抓药,随口就拒绝傅惜之。
这时排队看诊的病人看向傅惜之,看她戴着幕篱纷纷都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遮住脸,不会是什么可疑的人吧。”
“一个姑娘,怎么可能会医术。”
“看病事关人命,岂是能儿戏的事情。”
“我可不敢给女大夫看诊,肯定不靠谱。”
……
傅惜之碰了一头灰,有些丧气地准备出回春医馆。
反正城中不止这一家医馆,她换一家便是。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男子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焦急地冲了进来。
“严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
那孩子看起来遭受过剧烈的撞击,下垂的手臂折成一个可怕的弧度,头上全是血,看起来已经气息非常微弱。
一见是急诊,排队的病人也纷纷让开,在医馆里面腾出来一块空地,伙计推出来看诊的床,把孩子平放在上面。
看诊的严大夫严甄连忙起身,走到小男孩的身边,查看小男孩的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严甄一边看一边问。
“我儿刚刚在外头玩耍,跑到路中间捡球,不想有一辆马车疾驰冲了过来,直接将他撞上。”男子手都在发抖。
小男孩身上多处伤口流血,严甄用了药和纱布止血,但是效果不明显,他用手撑开小男孩的眼皮,看了一眼,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
严甄叹了口气,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伤得太重了,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了。”
“严大夫,求求你,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男子崩溃地跪到地上,哐哐地磕头恳求。
“节哀吧。”严甄在医馆早就见惯生死,只能伸手将他扶起来。
“我儿啊!”男子大声恸哭,周围围观的人也不由都唏嘘一叹。
傅惜之趁着全部人的注意力都在男子身上,走过去把手搭在小男孩的手臂上,集中精神,脑海中里便浮现出一堆的文字,傅惜之浏览了一下。
能治!
“大家先让开。”傅惜之连忙众人说,“我能治好这个孩子。”
“真的假的。”这时众人又议论纷纷,不相信傅惜之的话。
但是对男子来说,傅惜之就是他的希望。
时间一分都拖不得,傅惜之把周围人的议论置若罔闻,她先把银针拿出来,铺开,用针快速地将小男孩身上的几处穴道封住。
然后就说了几味药草的名称,要伙计迅速去取过来。
“这……”伙计犹豫了一下,要是人没救回来,这草药钱可就没人付了啊。
“快去!”傅惜之肯定地冲他喊了一声。
严甄给了他一个眼神,他这才跑去柜台,把药给傅惜之取过来。
小男孩身上以外伤居多,这时候只要能把血止住了,基本上人就可以救回来。
将草药混在一起锤匀,再放到小男子的嘴里,紧接着傅惜之又施了几针。
“血,血止住了。”男子惊喜地看着小男孩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竟然缓缓地睁开眼睛,呼吸也平稳起来。
但是还没结束,傅惜之拿出自制的麻沸散,倒到男孩的手臂上。
男孩浑身伤得最重的就是手臂,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以后这条手臂就废了。
傅惜之低头极其认真地将碎裂的骨头纠正,这个过程不简单,她的额头上不由冒出细密的汗。
一屋子的人也都屏气凝神,生怕打扰到傅惜之。
最后,傅惜之用纱布把手臂包扎好,又用夹板夹上固定住,拔针之后把其他伤口也包扎上。
治疗才算结束。
“爹……”小男孩微弱地喊了一声。
“爹在。”男子感动得泪流满面,随即就跪下给傅惜之磕头,“谢谢神医救命之恩。”
“快起来。”见小男孩好转,傅惜之心里也高兴,她把人扶起来,又开了一张药方,让他去抓药,仔细地交代了,回家之后要注意哪些事情,“还有,手臂每隔七天要来医馆换一次药,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拆掉板子。”
男子连连点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姑娘的针灸之术,让在下自行惭愧。”严甄这时拱手,对傅惜之行了个礼,对刚刚将她拒之门外表示歉意。
“不敢当不敢当,那不知严大夫可否让我在医馆里坐馆?”傅惜之回礼道。
周围的病人也都看到了傅惜之的医术,针灸他们可能看不懂,但是傅惜之对小男孩那只被撞得骨头都碎了的手臂熟练无比的包扎,他们都看在眼里。
更何况,这个小男孩连严大夫都说治不好,她却能治,那医术肯定要比严大夫还高明。
“严大夫,把神医留下来吧。”病人们都纷纷对严甄说。
“正好今日我忙不过来,你便从此刻开始坐馆吧。”严甄也佩服傅惜之的医术,诚心诚意地邀请,“如果这里的病人所患之病,姑娘全都能看诊的话,那姑娘就能正式成为回春医馆的大夫。”
严甄的意识便是,若今天的看诊,傅惜之碰上束手无策的病症,那回春医馆也不会让她继续坐诊了。
“一言为定。”傅惜之立马答应下来。
病人们又开始有序地排成两队,但还是有很多病人对她女大夫的身份存有疑虑,也不到她那边去问诊。
傅惜之也不气馁,她相信名气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在医馆忙了一天,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傅惜之一共看了五十四个病人,给每个病人都开了正确的方子,里面有好几个是疑难杂症,她也顺利地解决下来。
毕竟,对她血脉里的能力而言,这些医馆里的小伤小病,根本毫无难度。
一天下来,严甄也对她的医术表示极其肯定,正式让她成为回春医馆的大夫。
“那姑娘姓什么?”严甄问道,他需要让人做好牌子,在傅惜之看诊的时候可以挂出来。
“我姓……”傅惜之差点就脱口而出。
不对,她不能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