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傅惜之疑惑不已,又检查了一下杨夫人的脚,确实崴伤了,但没有大碍,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只是这怪病,傅惜之也没法从杨夫人身上再看出来其他异常。
“夫人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傅惜之只能从杨尚书这里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至今有十年了,但自从我让府中不得出现红色衣物,夫人已经许久未曾犯过。”杨尚书也是一脸愁容。
他之前甚至请过道士,到府中驱邪,但一旦见到红色衣物,杨夫人还是犯病了。
“神医,可看出来夫人这是什么病?”杨尚书急切地说,“只要神医能治好夫人的病,多少诊金我都愿意出。”
“夫人平时可有感到什么不适?”傅惜之又问了一下杨夫人。
“没有。”杨夫人摇了摇头,这些年饱受这个病的折磨,她的身体也一直都很虚弱。
如此一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线索。
若能看到杨夫人犯病的过程,那或许可以看出来更多。
傅惜之连忙摇摇头,赶走这个想法,这个病这么痛苦,怎么可以再用红色衣物刺激杨夫人。
“杨尚书,恕我直言,我暂时无法找到杨夫人的病因,还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傅惜之只能起身,实话实说。
“不是说萧大夫是神医,可以包治百病的吗?怎么会没有办法。”管家在一旁说了一句。
“不得无礼。”杨尚书呵斥一声,“劳烦萧大夫跑这一趟了。”
“告辞。”傅惜之和叶蓁蓁二人一起,从杨夫人房中出来。
一路上,傅惜之都低着头,想着杨夫人的病,行医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无法解决的病症。
“阿惜,你已经做了很多的,这世上肯定不可能有人可以包治百病,那不是跟阎王爷抢饭吃呢。”叶蓁蓁看她一言不发,便出声安慰她。
“我在想,或许杨夫人,根本就不是生病。”傅惜之抬起头,她直觉这个方向是对的。
“可杨夫人的样子,就是一副旧疾缠身的样子。”叶蓁蓁说。
两人在管家的带路下,经过花园,傅惜之看着路边种满的紫色小花,忍不住闻了闻,“这些花的香味好独特。”
“这是老爷从关外带回来的,叫引蝶兰,开花的时候就能引来大片的蝴蝶,因为夫人喜欢,老爷就在府里种了许多。”管家解释道。
成片的紫花上,此时落着一只又一只蝴蝶,紫花非常小一朵,蝴蝶停在上面,甚至会让人以为这花开的是只蝴蝶。
“好美啊。”傅惜之和叶蓁蓁都忍不住驻足观赏。
这时,杨家大少爷从前院过来,拿着把扇子,便碰见她们两个人在花园里赏引蝶兰。
“这是大少爷杨定。”管家行礼后,为两边做介绍,“大少爷,这是萧大夫和叶将军家的叶大小姐。”
“我刚刚听说府里来了位女神医?”杨定一眼便看向傅惜之,对傅惜之幕篱下的脸深感兴趣,“我看不止是神医,还是个大美女吧。”
因为杨尚书常年在外,杨定仗着杨府的势力,在京城之中一直都是为所欲为,没个正形。
“是你,是你的马车撞伤了阿永。”傅惜之立马想起来,她第一天到回春医馆医治的小男孩,他的父亲说的便是杨大少爷的马车。
杨定这个纨绔子弟,驾马车横行霸道,撞了人连道歉都没有就扬长而去。
“什么阿永?你说的是一个小男孩?还不是怪他自己不长眼。说起来那小子撞成那样,应该早就没命吧。”杨定随口一说,好像根本不觉得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你!”傅惜之心里一阵怒火。
“连我娘的病都治不好,还好意思自称神医。”杨定对傅惜之一挑眉,转而笑着去撩叶蓁蓁,“我看叶姑娘,花容月貌好看得很,赏个脸一起去喝杯茶呀。”
“没兴趣。”叶蓁蓁也从傅惜之的话听出来,这个杨定,就是个行径恶劣的纨绔子弟,便想越过他。
“别嘛。我可是诚心诚意想请姑娘喝茶啊。”杨定伸手就搭上叶蓁蓁的肩膀。
还随意轻薄女子。
叶蓁蓁的怒气值达到顶点,也不跟杨定客气,直接把剑一拔,旋身挥剑,架在杨定的脖子上。
剑尖差一点,就划破杨定的喉咙。
“叶姑娘,叶姑娘,有话好说。”杨定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拔剑的瞬间,在傅惜之的眼前仿佛慢动作似的,傅惜之忽然便觉得双腿一软。
剑光闪过,傅惜之又看到了上辈子傅家被灭门的场景,她冲进丞相府里的时候,那些她从小到大熟悉的仆人、婢女,全都躺在血泊之中。
萧鸣派的禁卫军,将傅家上下一百八十七口人,全部杀死。
傅惜之冲进大厅里,就看到禁军首领,拔剑出鞘,剑光一闪便将她爹的喉咙割开。
“惜儿,快走!”傅贤倒地的时候,朝傅惜之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
最疼爱她的父亲,在她的面前被杀死。
“不!不!”傅惜之跪倒在地,绝望痛哭。
那剑上面还淌着热乎乎的血,这一幕成了傅惜之挥之不去的噩梦。
“不!不要!”傅惜之好像看到傅贤又站在她的面前,浑身都是血。
她跪到地上,紧紧抓着胸口,心痛得好似无法呼吸。
“阿惜,阿惜!”叶蓁蓁连忙把剑收回鞘中,扶住傅惜之,“你怎么了?”
“萧大夫这是?”管家也慌了,“这跟我们夫人发病的时候,有些像啊。”
“什么?阿惜!”叶蓁蓁更加震惊,晃了晃傅惜之。
她们还没查出来叶夫人发病的原因,这可怎么办。
好在傅惜之的情况要比叶夫人的情况浅得多,她闭着眼睛,躺在叶蓁蓁怀里,过了一会儿,慢慢地睁开眼睛。
“我、我这是怎么了?”傅惜之除了感觉头有些痛之外,身上又没有任何异常了。
“你吓死我了。”叶蓁蓁把她刚刚的样子,跟她描述了一遍。
傅惜之也想起来刚刚闪过她脑海里那些画面。
“我好像知道,叶夫人的病是怎么回事了。”